“大家这是怎么了?怎么都是一副被雷劈了的表情?”
梁飒似笑非笑地望着众人怪异的神情,又接着说道:
“诸位怕是早已猜到故事里的人物了吧?
只是不愿相信,更不敢相信,对不对?
既如此,不如就让我来替大家把这层谜底揭晓,如何?”
“故事里的那位‘父亲’,便是咱们的上官老爷子!
是他,玷污了自己的亲妹妹!
而那位所谓的‘长子’,正是早已化为白骨尘埃的上官君。
至于小姑子生下的女儿——”她顿了顿,语气带着满是温柔与爱惜,“便是我的阿鸢。”
话音落,她扫过众人僵住的神色,戏谑追问:“怎么样,诸位?
这故事精不精彩?曲不曲折?好不好听?”
“哦,对了,还有件要紧事忘了告诉大家。”
梁飒话锋一转,看着上官老爷子,眼眸里是赤裸裸的嘲讽,
“上官老爷子的儿子里,唯有早已成灰的上官俊和上官鹤是他亲生子,
其余的——呵,都不是呢,不过是他在替野男人养孩子罢了。”
说完,她掩唇轻笑起来,那笑声里满是毫不掩饰的讥笑。
趴在地上的上官老爷子,不可置信地撑起上半身,头微微抬起,
声音发颤又断断续续:“不……不、不可能!不……不可能!”
他眼神涣散,嘴唇哆嗦着,连话都说不连贯,“念……念澜,她……她,不、不可能背……背叛我!
睿……睿儿……还、还有……天……天骄……都是……是……我……我的孩子!”
梁飒漫不经心地缓步走到他身旁,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趴在地上的他,
语气里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嘲弄:“不可能?为什么不可能?”
“难道你从没发觉,念澜的出现太过巧合?
你又可知,这么多年来,你挂在嘴边的睿儿和念骄。
为何既不随你的姓,也不随她们母亲的姓,反倒跟着一个外人的姓?”
她微微俯身,目光落在老爷子颤抖的脸上,字字戳心:
“你是真的毫不在意,还是一直在自欺欺人?上官…老…爷…子…嗯~~”
一旁早已震惊到失声的上官夫人,猛地回过神,眼神却依旧涣散,
嘴里不住地呢喃:“不可能……不可能……”
她几乎站不稳,踉跄着扑上前,死死抓住梁飒的胳膊,声音发颤,还裹着未散的恐慌,
尾音止不住地发飘:“你说的不是真的,对不对?
阿鸢……阿鸢……她不是我的孙女,对不对?”
“还有我的姗儿……她、她没死,对不对?”
她紧紧攥着梁飒的胳膊,指节泛白,语气里满是带着哭腔的侥幸,
“她只是气我……气我当初不理解她,才故意躲起来的,对不对?”
话到最后,她的声音越说越轻,终究是没勇气再往下问,只剩满心的怯意堵在喉咙里。
梁飒凝望着她,眼眸冷得像淬了冰,没有半分温度,语气里满是压抑的怒火:“老夫人,
他死了!他的死,你也脱不了干系——因为你的不信任,你的敷衍,
更因为你满心偏爱上官鹤那个废物,处处歧视她!你根本就是帮凶!”
“现在在这里装模作样,又有什么用?
事实就是你重男轻女,辜负了她对你最赤诚的爱,更辜负了她满腔的信任!”
她字字掷地有声,带着彻骨的嘲讽,“当初若不是我,她早被上官家这肮脏地方啃得连骨头渣都不剩,
最后甚至会灰飞烟灭,永世不得轮回超生!”
“所以,你没资格做他的母亲,更没资格去找她——
你的出现,只会脏了他轮回的路!”话音落,梁飒猛地甩开上官老夫人抓着自己胳膊的手,
力道之大,让老夫人踉跄着后退了几步。
梁飒的话像抽走了她最后一丝力气,上官老夫人猛地失去支撑,瘫软着跪在地上,
跪在地上哭声嘶哑又绝望:“姗……姗儿……是娘亲对不起你,娘亲错了啊!”
她一边哭,一边重重捶打着地面,“娘亲只想着你哥哥能出息,你就会有靠山了,却没想到……竟是娘亲手害了你………”
一旁的上官鹤,听闻梁飒的话,眼神震颤,眸中除了满溢的不可置信,更交织着刺骨的悔恨与痛惜。
他脚步踉跄,几乎是扑到梁飒面前,声音发颤却带着急切的确认:“你说的……都是真的?
我妹妹当年差点被那个禽兽伤害,最后……最后竟因为我和娘的冷漠,丢了性命,是吗?”
说到此处,他再也绷不住,泪流满面,肩膀控制不住地颤抖。
上官鹤似是骤然想起什么,猛地侧身转向上官飞鸢,
语气里满是局促与愧疚:“阿鸢,对不起……爹,不,舅舅……”
话未说完,便被上官飞鸢冷冷打断:“二叔,你永远只会是我的二叔,仅此而已。
想做我舅舅?你不配。”
她目光扫过一旁的老夫人,语气更添几分疏离,“老夫人想做我外婆,更不配。”
“我不会替我娘亲原谅你们,别以为你们掉几滴眼泪、说几句悔恨的话,就能抹去曾经对她的伤害。”
她字字清晰,带着不容置喙的决绝,“你们真觉得,几句道歉、几滴眼泪,就能抵消一切?不可能。”
“我之所以姓上官,和你们没有半分关系,不过是随我娘亲的姓罢了。”
上官飞鸢垂眸,提及母亲时,语气稍缓却仍藏着冷意,
“娘亲或许早知道自己难活长久,生前就给我写六十分书信。
自从我十岁之后,每年我生辰时,母亲会亲手把信递到我手上,让我一点点感受娘亲的爱与不舍。”
她抬眼,再次看向上官鹤与老夫人,眼神里只剩彻底的冰冷:
“就像母亲说的,她没有父母、兄长,从头到尾都是个孤儿。
她只有一个真心疼爱她的姐姐,叫梁飒。
至于你们,于她而言,不过是陌生人。明白吗?”
“所以你从10岁就知道自己的身世,是吗?”
上官鹤瞳孔骤缩,声音发颤,满是不可置信地追问。
“是。”上官飞鸢抬眸,眼神冷得像结了冰。
“我们不仅知知晓自己的身世,
我更清楚,我的父亲是个禽兽不如的祸根,
更明白上官家是个肮脏不堪、从骨子里、从根上就已经溃烂,浑身散发着腐朽味道的地方。”
上官瑾的语气里满是厌恶与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