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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的京城,暑气渐浓。格物院的院子里,几株高大的槐树投下浓密的绿荫,蝉声聒噪,却掩不住东厢房内算盘珠子的噼啪脆响和低低的讨论声。沈清言正与几位负责《百工启蒙》修订的工匠博士核对新一批插图的数据,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青衫的袖口也微微卷起。

自火药管制令颁布、蒙学馆步入正轨、水泥路网络稳步延伸后,沈清言肩头的压力看似减轻,实则工作重心已悄然转向更基础、也更繁琐的体系搭建与知识普及。他像一只辛勤的工蜂,在格物院这个日渐兴旺的“蜂巢”里,规划着、协调着、引导着,将脑中那些超越时代的知识碎片,小心翼翼地以这个时代能够接受和应用的方式,一点点嵌入大胤帝国的肌体。

就在他刚敲定一套新式水排(水力鼓风机)图样的修改意见时,一名小内侍匆匆而来,附耳低语:“沈大人,陛下宣召,御书房觐见。”

沈清言闻言,心下微诧。这几日并无特别紧急的朝务,上午他才将一份关于在京畿试行新式“青苗借贷法”(以官府常平仓存粮为本,在青黄不接时低息贷给农户,秋后归还,抑制民间高利贷)的条陈送进宫,莫非陛下对此有疑问?或是西北又有新情况?

他不敢怠慢,简单交代了院中事务,便随内侍登上了前往皇宫的马车。

御书房内,冰鉴散发着丝丝凉气,稍稍驱散了窗外的酷热。萧宸并未坐在御案后批阅奏章,而是背着手,站在那幅巨大的大胤疆域图前,眉头微锁,似在沉思。听到通传,他转过身,脸上已换上平和的神色,但眼底那抹挥之不去的思虑,未能完全掩住。

“臣沈清言,参见陛下。”

“沈师傅不必多礼,快坐。”萧宸示意内侍看座奉茶,自己也走到一旁的圈椅坐下,挥退了左右,只留一名心腹内侍在远处门边伺候。

“沈师傅,上午所呈青苗借贷条陈,朕已细阅。思路甚好,于民有利,然具体操作,涉及仓廪管理、借贷征信、利息核定、官吏操守等诸多环节,非一时之功,朕已发还户部,令其会同格物院、地方有司详议细则,先在京畿选两三县试行。”萧宸开门见山,处理政务的口吻已颇为老练。

“陛下思虑周全,臣遵旨。”沈清言欠身道,心中稍定,看来并非此事。

果然,萧宸话锋一转,手指无意识地在椅扶手上轻叩,目光看向沈清言,带着请教的神色:“今日请沈师傅来,是另有一事,萦绕心头多日,想听听沈师傅的看法。”

“陛下请讲。”

萧宸沉吟片刻,似乎在组织语言:“自西北案后,朝中格局,隐有变化。一些早年依附于郑氏(前权臣)余党或与旧世家关联甚密的官员,或罢或贬,空出不少位置。朕遵照皇叔与沈师傅从前教导,并未急切清洗,而是逐步以考绩、实务能力擢升了一批官员填补。这些人中,不少出身寒微,或为科举晋身,或从地方实务干吏拔擢,行事锐意,敢作敢为,于新政推行、实务推进,颇有助益。”

沈清言点头,这他是知道的。萧宸在用人上,确实在有意无意地摆脱完全依赖世家门阀的旧路,开始给寒门士子和实务官员更多机会。水泥路工程、蒙学馆推广、乃至格物院的许多具体事务,都得益于这批新晋官员的冲劲。

“然而,”萧宸眉头又蹙了起来,“近来朕察觉,朝中似有微澜。一些擢升较快的寒门官员,锐气固然可嘉,但有时难免急功近利,行事略显毛躁,且隐隐有自成一体、互相援引之势。而另一面,一些历经数朝、家世渊源的世家老臣,虽经西北案打击,声威不如从前,但根基犹在,门生故旧遍布朝野地方,经验丰富,处事圆融,对新政虽不至公开反对,但常以‘持重’、‘需合祖制’为由,行掣肘之实。两派之间,摩擦渐生,奏章往来,时有暗讽。”

他叹了口气,年轻的面庞上浮现出与年龄不符的凝重:“朕深知,朝堂之上,不可能铁板一块,有不同声音亦是常理。但如今这局面……寒门新进与世家旧臣,似有渐成对峙之势。朕欲使朝政清明,国力日上,需借寒门之锐气破旧立新,亦需世家之经验稳定局面。然则,这二者之间,如何把握分寸,使其相得益彰,而非互相倾轧,内耗国力?这‘平衡’二字,朕思之再三,仍觉难以把握。沈师傅历经世事,洞明练达,不知有何教我?”

说完,萧宸目光灼灼地看向沈清言,眼中是纯粹的求教与依赖。这是他登基以来,面临的一个新层次的问题:不再是具体的灾情、贪腐或技术推广,而是更为抽象、却也更为根本的——帝王驾驭朝臣派系、维持政治平衡的权术。

沈清言听完,心中了然。这确实是萧宸成长为成熟帝王必须跨越的一道坎。前期的种种难题,多属“事”的层面,而如今,已深入到“人”与“势”的层面了。

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端起茶盏,轻轻吹了吹浮叶,借此短暂的时间整理思绪。同时,内心习惯性的oS已经开始活跃地分析起来:

【哦,小皇帝开始感受到派系政治的微妙了。寒门新贵和世家旧臣……自古就是难题。寒门出身,没有家族荫蔽,想要出头,只能靠拼业绩、抱团取暖,锐气足,但也容易变成另一个利益集团,而且根基浅,有时为了政绩难免冒进。世家呢,盘根错节,经验老到,善于维持稳定,但也是既得利益者,对触及根本的改变本能抵触,擅长用温和的方式拖后腿。】

他抿了口茶,继续想着:【平衡?哪有什么静态的平衡。关键不在‘均势’,而在‘用’和‘制’!就像用一双筷子,单根没用,两根才能夹起菜。要让寒门的‘筷子’和世家的‘筷子’都为你这‘掌筷人’服务,夹起‘国家利益’这盘菜。】

【具体来说,寒门要用其锐气去攻坚、去开拓、去做那些世家不愿意做或做不好的实事——比如推广新技术、整顿积弊、深入基层。他们渴望证明自己,渴望建立功业,这是最好的驱动力。但要给他们明确的规则和边界,防止其冒进或形成新的垄断。】

【世家呢,要用其经验、人脉和稳重,去守成、去协调、去处理那些需要耐心和关系的复杂事务——比如外交斡旋、重大典礼、协调地方大族。他们重视家族声誉和长远利益,在维持大局稳定上有天然优势。但要限制其过分扩张势力,防止其抱团阻挠改革。】

【最重要的是,要让这两根‘筷子’之间,形成一种健康的张力,或者说,互相监督、互相砥砺的局面。比如,让寒门官员去审计世家背景的官员主管的工程项目;让世家老臣去评议寒门新贵提出的激进改革方案。让他们在规则内竞争,在皇帝的目光下表现。皇帝要做的,就是制定好规则,当好裁判,同时牢牢握住最终的人事权和决策权,不让任何一方真正坐大。】

这番内心思考,系统而清晰,将复杂的政治平衡术,用具象的“筷子”比喻和明确的“用、制”原则概括了出来。

沈清言放下茶盏,看向正耐心等待的萧宸,没有直接抛出结论,而是采用了惯用的引导方式:“陛下所虑,实乃治国之要。朝堂如鼎,需三足(或多种力量)支撑,方能稳当。寒门与世家,各有短长,确如陛下所言,一者锐于进取,一者长于守成。陛下欲使其相得益彰,而非相争相耗,此心可谓明澈。”

他稍作停顿,问道:“然则,在陛下看来,寒门官员,其最大依仗为何?其最大隐忧又为何?世家老臣,其最大价值何在?其最大弊端又何在?”

萧宸被这么一问,立刻凝神思索。他仔细回想自己接触过的那些寒门干吏和世家臣子,结合奏章与听闻,缓缓答道:“寒门官员,最大依仗,应是其凭自身才干、功绩晋身,无太多家族羁绊,行事更易贴合朝廷旨意,勇于任事。其隐忧……或在于根基浅薄,易结成朋党以自固,且为求速效,有时难免失之操切,虑事不周。”

“世家老臣,”他继续道,“最大价值,在于其阅历丰富,熟悉典章制度,人脉宽广,于稳定朝局、协调四方,确有裨益。其弊端……则是易固守成规,惮于变革,且家族利益盘根错节,有时难免因私废公。”

沈清言眼中露出赞许之色:“陛下剖析入里,切中要害。既知其长短,用人之道,便在于‘扬长避短,互为制衡’。”

他站起身,走到御案旁,随手拿起两枝粗细相仿、但材质不同的毛笔——一枝是常见的竹杆狼毫,另一枝是较为贵重的紫檀杆兼毫。他将两支笔并排放在萧宸面前的案上。

“陛下请看,此二笔,皆可书写。竹笔质朴轻捷,利于速写;紫檀笔贵重稳实,利于工楷。若论书写一道,是只用竹笔好,还是只用紫檀笔好?”

萧宸若有所思:“各有用途,当视书写所需而定。”

“正是。”沈清言颔首,“治国亦如书写宏篇巨制,需不同之‘笔’。寒门如竹笔,轻捷锐利,当用于书写需要破旧立新、讲求效率的‘章节’;世家如紫檀笔,稳重端方,当用于书写需要典章礼仪、维持稳定的‘段落’。”

他话锋一转,语气微沉:“然而,若放任竹笔一味狂草,恐字迹潦草难辨,失之章法;若任由紫檀笔固守馆阁体,则篇章呆板,缺乏生气。更需提防的是,笔用久了,会沾染墨渍,形成自己的‘习性’。竹笔可能与其他竹笔抱团,排斥他笔;紫檀笔可能依仗材质,轻视他笔。”

萧宸的目光紧紧跟随着沈清言的比喻,思路似乎被打开。

沈清言见状,知道火候差不多了,便将内心所思的核心,用更直白的方式道出:“故而,为君者御下,关键便在这‘用’与‘制’二字。用其长,制其短。用寒门之锐气,去攻坚克难,开拓新局;用世家之经验,去镇守要害,平衡四方。同时,必须设‘制’:以明确的考绩法度,规范寒门,防止其冒进结党;以严密的监察审计,约束世家,防止其因私废公。更可巧妙利用其二者之间的差异,使其互相监督,互相砥砺。”

他拿起那两枝笔,模拟着夹取的动作:“好比用膳时的一双筷子,单根夹不起菜,两根并用力可。陛下要做的,就是确保这两根‘筷子’——寒门与世家——都在您的手中,为您夹起‘江山社稷、国泰民安’这道大菜。它们之间可以有合理的摩擦、比较、竞争,但绝不能失控互殴,砸了盘子,更不能让任何一根筷子觉得,自己可以脱离您的手。”

萧宸听完,眼睛骤然亮起,之前眉宇间的郁结豁然开朗。他盯着案上那两枝笔,又回想沈清言关于“筷子”的比喻,一种全新的、清晰的思路在脑中成形。

他缓缓重复,带着领悟的欣喜:“沈师傅的意思是……朕既要重用寒门干吏,以其实干锐气推进新政,处理急务;也要善用世家老臣,以其经验人脉稳定朝局,处理繁务。但关键在于,要通过制度将其各自约束在应有轨道,更要……使其互相砥砺,互相牵制?在朕设定的规则内,形成一种……有益的张力?如此,朕方能超然其上,综览全局,不至被任何一方轻易左右?”

沈清言脸上露出真正的笑容,深深一躬:“陛下圣明,一点即透。正是此理。平衡非静止,乃动态之制衡。用其长,制其短,互为镜鉴,方为御下之道。至于具体如何设‘制’,如何引导这‘砥砺’,则需陛下根据具体人事,徐徐图之,灵活运用。”

萧宸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仿佛卸下了一副重担,眼中闪烁着明悟与跃跃欲试的光芒:“听沈师傅一席话,如拨云见日!朕知道该如何着手了!”

看着萧宸重新充满信心与思虑的神情,沈清言心中欣慰。这帝王权术的第一课,关于“平衡”的奥义,看来小皇帝已经抓住了要领。路还长,但方向已然指明。

窗外的蝉鸣似乎也变得不那么聒噪了。御书房内,冰鉴的凉意混合着新沏的茶香,以及一种心智成长的、无声的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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