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还在吹,训练场中央的地面裂开了一道浅痕,像是被无形的力量撕扯过。千乃站在那里,左手还按在小腹上,指尖微微发颤。她没动,也没有说话,只是缓缓吐出一口气,那口气在冷夜里凝成一团白雾,又迅速散去。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掌,掌心泛着一层淡淡的紫光,那是阴之力残留的痕迹,正随着她的呼吸微微跳动。刚才那一脚,让她感知到了地底深处某种缓慢移动的东西——不是查克拉波动,更像是某种沉睡中的脉搏。但她也知道,强行催动那种感知,已经让经络承受了不该有的压力。
“常规方式……不行了。”她低声说。
她转身走向训练场角落的一处石台,上面放着一个半人高的药浴池,水面上漂浮着淡青色的雾气。这是她早前让医疗班准备的,药材混合了强化筋络的忍草和稳定查克拉流动的岩心莲。她解开外袍,踏入池中,热水立刻包裹住身体,刺痛感从四肢百骸传来,像有细针在皮下穿行。
她闭上眼,开始默念八门遁甲的开启口诀。
第一门,开门——开。
第二门,休门——启。
第三门,生门——通。
第四门,伤门——破。
第五门,杜门——解。
第六门,景门——照。
第七门,惊门……冲!
查克拉顺着经络逆向奔涌,直逼第七门最后的关卡。她的背部绷紧,肌肉剧烈抽搐,额角渗出冷汗。就在查克拉即将触及“惊门”节点时,一股强烈的反噬骤然爆发,仿佛体内有东西被硬生生撕裂。她闷哼一声,膝盖一软,整个人从药池中跌出,单膝跪地,嘴角溢出一丝血迹。
白眼不受控制地闪了一下,银光在瞳孔边缘流转,又被她强行压下。
远处传来脚步声。
柱间第一个赶到,木遁瞬间蔓延而出,几根柔韧的藤蔓托住她的后背,另一股温和的查克拉缓缓渗入她体内,抚平神经的剧痛。“你疯了吗?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他声音急了,却还是下意识放轻了语气。
斑紧跟着出现,写轮眼在黑暗中亮起,三勾玉飞速旋转。他一眼就锁定了她体内暴走的查克拉流,冷声喝道:“停!你的经络已经受损,再冲一次会断根!”话音未落,他的瞳力已切入她的查克拉系统,像一把精准的刀,将紊乱的能量一点点归位。
紧接着是扉间,手里提着便携药箱。他蹲下身,打开箱子取出一支淡金色的药剂,熟练地注射进她手臂。“仙术查克拉稳定剂,临时用的。”他一边记录数据一边说,“你体内有三处主要经络撕裂,至少需要两天修复。现在再试,只会让伤势恶化。”
泉奈最后抵达,肩上的医疗包还没放下,就已经结印完毕。一道柔和的幻术笼罩住千乃的意识,画面里是一片安静的林间空地,风吹树叶沙沙作响,溪水缓缓流淌。她的呼吸慢慢平稳下来,紧皱的眉头也稍稍舒展。
“谢谢。”她低声道,抬手擦去嘴角的血。
“你还想继续?”柱间看着她,眼里满是担忧。
她没回答,而是慢慢站起身,动作有些僵硬,但站得笔直。“黑绝已经开始行动了。”她说,“他在等混乱,而我们不能等。土之国只是幌子,他真正的目标是尾兽封印的薄弱点。如果我没有足够强的力量,到时候连拦都拦不住。”
她摊开手掌,掌心那道深紫色的印记再次浮现,微微发烫。“我能感觉到它在呼应什么,地底深处有种东西在苏醒。这不是普通的查克拉,也不是大筒木的气息……但它在动,而且越来越近。”
四人都沉默了。
斑盯着她看了很久,终于开口:“你要死,也得死在战场上,别死在这儿。”语气依旧强硬,可眼神里的锋利却悄悄收了几分。
“我知道分寸。”她笑了笑,抬头望向夜空。月亮挂在中天,清冷的光照在她脸上,映出一双沉静的眼睛。“三天后,同一时间,我会再来。”
“你还打算一个人来?”扉间问。
“你们不来?”她反问,嘴角扬起一点弧度。
柱间挠了挠头:“那肯定不行啊,万一你又搞出什么大事,我们不得盯着点?”
“那就说好了。”她轻声说,“到时候,谁都别拦我。”
泉奈默默把医疗包重新背上,站到她侧后方的位置。“我会准备好应急处理。”他说得很平静,像是在陈述一件再自然不过的事。
斑抱起双臂,站在高台上没动,目光始终落在她身上。柱间盘腿坐在她旁边,继续释放一丝丝木遁查克拉,帮她维持经络通畅。扉间合上药箱,留下一瓶新配的缓冲剂,站在原地没走。五个人,谁都没有离开的意思。
千乃坐回地上,双腿盘起,双手放在膝上,开始调息。体内的疼痛仍在,但她能感觉到,那道“惊门”的节点,并没有完全关闭。刚才那一冲,虽然失败,却打开了缝隙。
只要再有一次机会,就能进去。
风掠过训练场,吹动她的发丝。她的手指轻轻敲了两下膝盖,像是在计算时间。
柱间忽然问:“你说地底有东西在动……那你刚才到底看到了什么?”
她睁开眼,目光平静:“不是看到的。”
“那是?”
“是它……回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