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时间,训练场的地面多了几道交错的裂痕,像是被什么重物反复砸过。千乃站在中央,呼吸平稳,掌心朝上摊开,又慢慢握紧。她没看任何人,但能感觉到四道查克拉从不同方向缓缓靠近,稳稳地落在她周围。
柱间蹲下身,指尖在她脚踝处轻轻一点,木遁的嫩芽立刻从地底钻出,贴着她的小腿缠绕而上,柔韧却有力。他抬头笑了笑:“这次不会让你摔下来了。”
斑站在高台边缘,写轮眼早已开启,目光如刀般扫过她体内查克拉的流向。“经络还没完全愈合。”他说,“你要是再逞强,断的就不是筋了。”
“我知道。”千乃应了一声,声音不大,却很稳。
扉间打开药箱,取出一支淡金色的液体,针管里的药剂微微晃动,映着日光有些发亮。他没说话,只是抬手将针头扎进她手臂外侧,推药的动作干脆利落。“新型缓冲剂,比上次多撑半刻钟。”他收起空管,“别浪费。”
泉奈站到她身后一步远的位置,双手结印,查克拉波动极轻,像风吹过水面的涟漪。片刻后,千乃的眉头松了些,原本因紧张而绷紧的肩线也缓缓落下。幻术已经生效,痛觉被压到了最低。
“都准备好了?”她问。
柱间点头,藤蔓又收紧了一圈。
斑冷哼一声,瞳力锁定她第七门节点。
扉间合上药箱,退后半步。
泉奈低声说:“我在。”
千乃闭上眼,开始调动查克拉。
第一门,开门——开。
第二门,休门——启。
第三门,生门——通。
第四门,伤门——破。
第五门,杜门——解。
第六门,景门——照。
每一道门开启,她的气息就暴涨一分。空气里浮起细微的震颤,像是热浪扭曲了视线。柱间的木遁随之调整张力,像一张不断拉紧的弓,托住她即将爆发的身体。
第七门,惊门……冲!
查克拉逆流直上,在第七门关卡处猛然撞上屏障。那层阻隔比三天前更厚,像是凝固的岩壁,死死堵住通路。她的肌肉瞬间绷到极限,额角青筋跳动,喉间溢出一声闷响。
“斑!”扉间低喝。
斑眼神一凛,永恒万花筒骤然旋转,瞳力化作无形之刃,切入她查克拉系统的紊乱处,硬生生劈开一条通道。与此同时,柱间的木遁猛地扩张,整片训练场地面隆起一圈环形凸起,无数藤蔓交织成网,将她整个人托离地面,防止骨骼承受过大冲击。
药剂在血管里扩散,一股清凉感从手臂蔓延至全身,压制住阴阳失衡带来的灼烧感。泉奈的幻术也在同步推进,画面中一片无风的湖面,水波不兴,心神被一点点拉回平静。
就在所有力量汇聚的一瞬,千乃咬牙,再次发力。
“轰——”
体内仿佛有什么东西炸开了。第七门的屏障终于碎裂,查克拉如洪流般倾泻而出。她的身体腾空而起,周身燃起一层淡蓝色的火焰,像是空气都被点燃。那火焰不烫人,却带着压迫性的威压,逼得远处的沙石簌簌滚动。
柱间仰头看着,忍不住笑了:“成了。”
斑眯起眼,没说话,但紧绷的肩膀松了下来。
千乃缓缓落地,脚尖触地的那一刻,整片地面裂开蛛网般的纹路。她抬起右手,对着前方十米外那块直径近十米的巨石,一拳挥出。
没有呐喊,没有蓄势,只有一记干脆的直拳。
拳风掠过,空气发出短促的爆鸣。巨石从中炸裂,碎块四散飞溅,尘土冲天而起。等烟尘稍散,原地只剩下一堆均匀的石屑,像是被某种极致的力量碾成了粉末。
她收回拳头,蓝焰渐渐熄灭,查克拉缓缓回落。第八门未开,惊门已稳稳掌控。她站着没动,胸口起伏略快,但眼神清明。
柱间第一个冲上去,绕着那堆石屑转了一圈,啧啧称奇:“这要是打在人身上,怕是连影级都扛不住吧?”
“前提是打得中。”斑走下来,语气依旧冷淡,可眼角余光一直停在她身上,“你刚才心跳停了两次,再晚半秒收力,经络就得报废。”
“我知道。”千乃活动了下手腕,关节发出轻微的咔响,“这次有你们在,我才敢冲到底。”
扉间走上前,打开记录本快速写下几行字,末了点头:“稳定开启时长两分十七秒,破坏力评估为S级上限。战术价值确认。”他合上本子,“下次别选这么大的目标,村子经不起你随便拆。”
泉奈检查完她的脉象,终于把医疗包放下:“下次提前说一声,我好准备双倍镇痛药。”
千乃笑了,眼角微弯,伸手拍了拍他的肩:“你这不是已经在了?”
风从训练场东侧吹来,卷起地上的碎石和尘土。五个人站在原地,谁也没动。柱间挠了挠头,忽然问:“你说这门开了,下一步是不是该练怎么收得更快?不然打完一拳自己先倒下,多丢人。”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斑瞥他一眼。
“我说的是实话嘛。”柱间咧嘴,“你看她现在走路都有点飘。”
千乃确实有点虚,腿软得厉害,全靠木遁藤蔓撑着才没坐下去。她扶了扶额,低声说:“再给我一刻钟,就能自己走。”
泉奈立刻又要结印,被她抬手拦住:“不用了,幻术解太久会晕。”
“那就别动。”扉间把药箱重新打开,拿出一颗深绿色的丸药递给她,“含着,别咽,十分钟见效。”
她接过药丸放入口中,苦味立刻在舌尖蔓延开来。柱间见状,从怀里摸出一颗糖塞进她另一只手里:“薄荷的,压一压。”
她低头看了看糖,又抬头看他,笑得有点无奈:“你随身还带这个?”
“泉奈说你最近口味变差,可能是压力大。”柱间挠头,“我就备着了。”
泉奈轻咳一声,转过头去。
斑抱着手臂站在一旁,忽然开口:“你刚才那一拳,速度比预估快了三成。”
“嗯。”千乃点头,“惊门开了之后,神经反应也提升了。”
“也就是说,配合我的瞳术预判,你能打出更精准的连击。”斑盯着她,“下一次,试试边闪避边开锁?”
“你想让我直接挑战死门?”她挑眉。
“你不是一直想试试极限?”他嘴角微扬,“我只是给你个方向。”
扉间皱眉:“死门不在当前计划内,风险不可控。”
“我又没说现在冲。”斑冷笑,“她自己心里有数。”
千乃没接话,只是把糖纸剥开,把糖放进嘴里。甜味混着药的苦,在口腔里化开。她靠着藤蔓慢慢坐下,双腿盘起,开始调息。
柱间在她旁边盘腿一坐,顺手放出一丝木遁查克拉,轻轻搭在她后背,帮她梳理经络。泉奈默默站到她身后,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扉间收起记录本,却没有离开,而是站在原地,目光落在她垂下的左手——指节泛白,还在微微发抖。
“药效还没过去。”他说。
“快了。”她闭着眼,“再有五分钟,就能站起来。”
斑走到她面前蹲下,目光平视:“下次冲击,叫上我。”
她睁开眼,看了他一会儿,忽然笑了:“你不是每次都来?”
“我是说,别等失败了才喊人。”他声音低了些,“你要是倒下了,谁来收场?”
她没回答,只是伸出手,轻轻拍了下他的胳膊:“知道了,宇智波家的大少爷。”
柱间在旁边听得直乐:“你俩这对话,怎么听着像吵架?”
“闭嘴。”斑起身,走回高台边缘。
千乃靠在藤蔓上,呼吸逐渐平稳。她抬头看了看天,阳光正好,不刺眼。她把糖纸捏成一团,随手一抛。
纸团划过一道弧线,正巧落进不远处的药箱缝隙里。
扉间看了眼,没动。
泉奈轻声说:“下次我给你换个带盖的。
柱间刚想开口,忽觉地面一震。
千乃的手突然抬起,掌心对准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