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雾谷祭坛前的金色母蛊发出刺耳嘶鸣,周围黑蛊如潮水般涌向众人。萧玦与圣主缠斗正酣,长枪与弯刀碰撞出火星,苏凌雪瘫坐在祭坛边缘,吓得浑身发抖。凌薇冲向青铜鼎,手中银针如暴雨般射向躁动的蛊虫,张谨之则在一旁撒出混合着雄黄与硫磺的药粉,勉强在众人周围筑起一道防护圈。“这样不是办法!蛊虫太多了!”赵虎挥刀砍杀爬来的蛊虫,刀刃上的毒汁已让他手臂微微发麻。
就在此时,远处传来震天的号角声,秦风带领的水军精锐与鹰部落援军赶到,他们手持火把与特制的驱虫药烟,从雾气外层层推进。“是援军!”凌薇心中一喜,“张大夫,快用‘烈火符’!”张谨之立刻从药箱取出用硫磺、硝石制成的烈火符,点燃后扔向蛊虫群,火焰瞬间蔓延,黑蛊遇火纷纷蜷缩成球。圣主见势不妙,虚晃一招摆脱萧玦,转身跳入祭坛后的密道:“苏凌薇,此仇我记下了!母蛊苏醒之日,便是大靖覆灭之时!”
蛊虫群失去控制,渐渐散去。凌薇连忙上前查看苏凌雪,她虽受惊吓却无大碍。萧玦走到凌薇身边,擦拭着长枪上的血迹:“圣主跑了,但母蛊暂时蛰伏,我们需先回京城处理柳氏的判决,再返南疆。”凌薇点头,看着满地蛊虫的尸体与弥漫的毒雾,心中暗下决心——此次回京了结旧怨后,定要彻底铲除毒雾谷的隐患。
三日后,京城皇宫御书房内,仁宗皇帝看着包拯呈上的最终卷宗,手指重重敲击案几。卷宗上详细记载着柳氏的罪行:毒杀主母林姨娘、克扣庶女嫁妆、买通下人虐待凌薇、勾结圣主图谋不轨、谋害亲女(未遂)……每一条都触目惊心。“放肆!放肆!”皇帝怒不可遏,将卷宗扔在地上,“柳氏蛇蝎心肠,苏家纵容包庇,简直目无王法!”
包拯躬身道:“陛下息怒,柳氏罪行确凿,人证物证俱全,苏鸿作为一家之主,对柳氏恶行视而不见,甚至包庇纵容,亦需严惩。”皇帝深吸一口气,眼中满是厉色:“传朕旨意——柳氏毒杀主母、谋害亲女、勾结逆党,罪大恶极,赐毒酒一杯,今日午时执行!柳氏娘家毒雾谷一脉,满门抄家,男丁流放三千里,女眷没入官籍!苏鸿纵容妻恶行,革去礼部尚书之职,打入天牢,秋后问斩!苏家剩余家产,除林氏陪嫁外,全部充公!”
旨意一下,太监立刻捧着圣旨前往开封府。消息传遍京城,百姓们纷纷涌到街道两侧,等着看柳氏伏法。凌薇接到消息时,正在济世堂整理母亲林姨娘的旧物,手中拿着一支褪色的玉簪——那是母亲留给她唯一的遗物。“小姐,该去天牢了。”青竹轻声提醒,眼中满是担忧。凌薇将玉簪收好,神色平静:“走吧,这是最后一次了。”
开封府天牢外,重兵把守,百姓们围在警戒线外,议论声不绝。“柳氏终于要伏法了!真是大快人心!”“当年林姨娘多好的人,竟被她毒杀,活该!”凌薇站在人群外,看着天牢厚重的铁门,心中没有丝毫波澜。多年的仇恨、隐忍与痛苦,在这一刻仿佛都化作了尘埃。
午时一到,太监捧着毒酒走进天牢。柳氏被押在牢房中央,身着囚服,头发散乱,脸上布满泪痕与污垢。当看到太监手中的毒酒时,她突然疯了般冲向牢门:“我不要死!我是被冤枉的!圣主会来救我的!”狱卒们死死按住她,太监冷声道:“柳氏接旨,陛下赐你毒酒一杯,体面上路吧。”
柳氏挣扎着不肯接酒,太监使了个眼色,两名狱卒强行捏住她的下巴,将毒酒灌了下去。毒酒入喉,柳氏立刻剧烈咳嗽起来,嘴角溢出黑血,她指着牢门外,眼中满是怨毒:“苏凌薇!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话音未落,便倒在地上,身体抽搐了几下,再也没了气息。
太监走出天牢,宣布柳氏伏法。百姓们爆发出阵阵欢呼,凌薇却转身离开,没有回头看一眼。青竹跟在她身后,小声说:“小姐,都结束了。”凌薇点了点头,声音轻得像风:“结束了。”她没有回战王府,而是走向了苏家旧宅。
苏家旧宅早已被查封,大门上贴着开封府的封条。凌薇让衙役打开封条,走进这座承载了她童年痛苦回忆的宅院。庭院里杂草丛生,正屋的桌椅落满灰尘,林姨娘当年住过的偏房更是破败不堪,窗纸破损,家具倾倒。凌薇走到梳妆台前,轻轻擦拭上面的灰尘,从抽屉里取出一本泛黄的宗族谱。
宗族谱上,“苏凌薇”三个字被柳氏用墨汁涂抹过,却仍能隐约辨认。凌薇取出匕首,将自己的名字从宗族谱上划去,又撕下关于林姨娘的那一页,小心翼翼地折好放进怀中。“从今日起,我苏凌薇,与苏家再无任何关系。”她轻声说道,声音坚定而决绝。
走出苏家旧宅,凌薇将宗族谱扔进了旁边的火盆。火焰吞噬着纸张,也吞噬了她与苏家最后的联系。她转身看向京城的方向,阳光刺眼,却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
回到战王府,萧玦早已等候在门口。看到凌薇回来,他走上前,轻轻握住她的手:“都处理好了?”凌薇点头:“嗯,都结束了。我们什么时候启程返回南疆?”萧玦眼中闪过一丝欣慰:“明日清晨,秦风已准备好了船只和物资。只是……”他顿了顿,“苏鸿秋后问斩,苏凌雪被圣主劫持,至今下落不明,你……”
“苏鸿罪有应得,”凌薇打断他,“至于苏凌雪,她虽是被胁迫,但也参与了谋害母亲的罪行。若能找到她,我会让她受到应有的惩罚;若找不到,也是她的命。”萧玦握住她的手:“好,都听你的。”
次日清晨,凌薇、萧玦带着张谨之和精锐衙役,乘坐战船前往南疆。战船行驶在江面上,风平浪静,凌薇站在船头,望着远方的日出,心中满是希望。她知道,虽然嫡庶争斗线已经结束,但与圣主、毒雾谷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行至中途,突然有一艘快船从后方赶来,影一纵身跳上战船,神色慌张:“王爷,王妃,不好了!京城传来急报,苏鸿在天牢中自尽了!他还留下一封血书,说要揭发圣主的真实身份!”凌薇心中一震:“血书呢?”影一递上一封染血的信纸,上面字迹潦草:“圣主……是……先帝之子……”
“先帝之子?”萧玦脸色大变,“先帝只有两个儿子,早已病逝,怎么会有私生子?”凌薇接过血书,仔细查看,发现信纸背面还有一行模糊的字迹:“祭坛……母蛊……皇位……”她心中一凛:“圣主的目标是皇位!他想用母蛊控制百官,颠覆大靖!”
萧玦立刻下令:“加速前进!务必在三日内抵达毒雾谷!”战船扬起风帆,快速向南疆驶去。凌薇站在船头,心中满是焦急——圣主的真实身份竟然如此惊人,他潜伏多年,就是为了夺取皇位。这场较量,不仅关乎她个人的恩怨,更关乎大靖的安危。
三日后,战船抵达南疆码头。凌薇等人刚上岸,就看到秦风带领的禁军在码头等候。“王爷,王妃,毒雾谷那边情况危急!”秦风神色凝重,“圣主召集了大量蛊师,正在祭坛举行仪式,想要彻底唤醒母蛊!附近的村庄已被蛊虫侵袭,百姓伤亡惨重!”
凌薇立刻说道:“事不宜迟,我们马上出发!张大夫,你准备好驱虫药和解毒剂;赵虎,你带领衙役保护百姓;萧玦,我们带领精锐直捣祭坛!”众人齐声应下,快速向毒雾谷进发。
毒雾谷外,黑色的雾气比之前更加浓郁,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腥味。凌薇等人戴上防毒面具,小心翼翼地走进雾气中。沿途到处都是蛊虫的尸体和百姓的遗骸,景象惨不忍睹。“圣主太残忍了!”赵虎气得咬牙切齿,“我们一定要杀了他,为百姓报仇!”
行至祭坛附近,突然听到一阵诡异的鼓声,鼓声中夹杂着蛊虫的嘶鸣。凌薇抬头望去,只见祭坛顶端,圣主身着黑袍,手持权杖,正在举行仪式。青铜鼎中的母蛊已完全苏醒,金色的身体上布满黑色的纹路,发出阵阵令人心悸的嘶鸣。周围的蛊师们口中念念有词,无数蛊虫朝着祭坛汇聚。
“动手!”萧玦一声令下,众人如潮水般冲向祭坛。蛊师们立刻放出蛊虫阻拦,凌薇取出银针,快速射向蛊师的穴位,蛊师们纷纷倒地。圣主见状,怒喝一声,挥舞权杖,母蛊突然喷出一股黑色的毒液,朝着凌薇射来。
凌薇侧身躲过,毒液落在地上,瞬间腐蚀出一个深坑。“张大夫!”凌薇高声喊道。张谨之立刻抛出烈火符,火焰烧向母蛊,母蛊吃痛,嘶鸣着后退。萧玦趁机纵身跃起,长枪直刺圣主。圣主挥舞权杖抵挡,两人再次缠斗起来。
凌薇冲向青铜鼎,想要毁掉母蛊。就在此时,苏凌雪突然从祭坛后冲出来,手中拿着一把匕首,直刺凌薇:“都是你!都是因为你,我们苏家才会覆灭!我要杀了你!”凌薇猝不及防,被匕首划伤手臂,鲜血直流。
“凌雪,你醒醒!是圣主利用了你!”凌薇高声喊道。苏凌雪却眼神疯狂:“我不管!我只知道你毁了我的一切!”她再次挥刀刺来,凌薇无奈,只能取出银针,射向她的穴位。苏凌雪浑身一麻,倒在地上。
圣主见苏凌雪被制服,分神之际,萧玦一枪刺中他的肩膀。圣主惨叫一声,跌下祭坛。凌薇趁机将手中的烈火符扔进青铜鼎,火焰瞬间吞噬了母蛊。母蛊发出最后一声凄厉的嘶鸣,化为灰烬。周围的蛊虫失去控制,纷纷散去。
圣主躺在地上,奄奄一息。凌薇走到他身边,冷冷地问:“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颠覆大靖?”圣主看着她,突然笑起来:“我是先帝之子……本该继承皇位的人……是你们……是你们剥夺了我的一切……”话未说完,便气绝身亡。
毒雾谷的危机终于解除,百姓们欢呼雀跃。凌薇看着被烧毁的祭坛和满地的狼藉,心中却没有丝毫轻松。她知道,虽然圣主死了,母蛊也被销毁,但大靖的危机并没有完全解除。在看不见的地方,或许还有更多的阴谋在酝酿。
回到京城后,皇帝论功行赏,封凌薇为“护国神医”,赐黄金千两、良田百亩;萧玦则被封为“兵马大元帅”,掌管全国兵权。凌薇却婉拒了皇帝的赏赐,她只想回到济世堂,继续为百姓治病。
然而,平静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多久。这日,凌薇正在济世堂为病患诊治,突然有一名神秘人送来一封匿名信,信上只有一句话:“母蛊虽灭,子蛊尚存,大靖危矣……”凌薇心中一震,手中的银针险些掉落。她知道,一场新的危机,又将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