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中欧平原,风卷着枯黄的草叶掠过旷野,一列列冒着黑烟的蒸汽机车正轰鸣着向前疾驰。车厢内,大明北路军的将士们正擦拭着手中的线膛枪,炮车上的重型火炮被帆布覆盖,却依旧难掩其狰狞的杀气。林越一身玄色戎装,立在最前方的指挥车厢里,目光透过车窗,落在那张标注着普鲁士诸邦的地图上。
维也纳陷落的捷报早已传遍联军各部,神圣罗马帝国的中枢被斩落,北疆的普鲁士诸邦便成了无根之萍。但林越清楚,普鲁士人素以悍勇着称,其境内的堡垒群星罗棋布,若是逐城强攻,不仅会延误战机,更会徒增伤亡。他此番率领四万五千北路军,要的不是步步为营的拉锯,而是一场速战速决的闪电之战。
“传令下去,各军舍弃沿途堡垒,以蒸汽机车全速机动,目标——柏林!”林越的声音透过传令兵的号角,传遍了整个行军队伍。
此前,北路军的斥候早已摸清了普鲁士的防务部署:三万守军分散驻守在各座堡垒,而其军事重镇柏林,仅有一万兵力驻守,其余两万兵力则分布在周边的勃兰登堡、萨克森等地,互为犄角。林越要做的,便是集中优势兵力,以最快的速度直插柏林,斩断这根连接诸邦的纽带。
蒸汽机车的效率远超传统的马车运输,三日的路程,北路军仅用一日便抵达了柏林城外。当联军的旗帜出现在地平线时,柏林城内顿时陷入了恐慌。普鲁士总督弗里德里希一面紧急调集周边兵力驰援,一面下令加固城防,关闭所有城门,誓要与柏林共存亡。
林越勒马立于阵前,望着柏林高耸的城墙,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意。他抬手一挥,三万明军迅速散开,将柏林的西、南、北三门团团围住,唯有东门,留出了一道无人设防的缺口。
“大帅,为何放开东门?”身旁的副将不解地问道,“放虎归山,恐生后患啊!”
“困兽犹斗,若是将柏林围得水泄不通,普鲁士人必会拼死抵抗。”林越勒转马头,目光锐利如鹰,“放开东门,便是给他们一条看似生路的死路。传令下去,命骑兵隐匿于东门两侧的密林之中,待敌军突围,便两翼包抄,截断其退路!”
副将恍然大悟,连忙领命而去。
不多时,北路军的八十门重型火炮便已架设完毕。随着林越一声令下,炮火瞬间覆盖了柏林的西、南、北三门。炮弹如雨点般砸在城墙上,石屑飞溅,浓烟滚滚。柏林守军的火绳枪零星还击,却根本无法触及联军的炮兵阵地。
城内的求援信如同雪片般飞出,可周边的普鲁士守军刚一出动,便被北路军的雇佣军截击。那些由德意志失地士兵组成的雇佣军,此刻正以逸待劳,凭借着明军配备的线膛枪,将驰援的普鲁士人打得溃不成军。
三日的炮火轰击,让柏林的城墙多处坍塌,守军伤亡惨重。弗里德里希站在城头,望着城外密密麻麻的联军,脸色惨白如纸。粮食告罄,弹药见底,援军被阻,而那扇敞开的东门,成了他眼中唯一的救命稻草。
“全军集结,从东门突围!”弗里德里希咬着牙,下达了突围的命令。
夜色如墨,柏林的东门缓缓打开。两万普鲁士守军,在弗里德里希的率领下,如潮水般涌出城门,向着东方仓皇逃窜。他们以为自己逃出了生天,却不知,死亡的罗网早已悄然收紧。
当突围的部队全部进入密林的伏击圈时,林越手中的令旗猛然挥下。
“放!”
刹那间,密林两侧火光冲天,线膛枪的齐射声撕裂了夜空。密集的子弹如暴雨般倾泻而下,普鲁士士兵成片倒下,惨叫声此起彼伏。与此同时,早已蓄势待发的明军骑兵,如离弦之箭般从两侧杀出,马刀的寒光在月色下闪烁,将普鲁士人的退路彻底截断。
弗里德里希大惊失色,连忙下令反击。可仓促之间,溃逃的士兵根本无法组织起有效的抵抗。他们被明军的火力压制在旷野之中,进退两难,只能任由子弹收割性命。
这场伏击战,从深夜持续到黎明。当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时,旷野上已是尸横遍野。两万普鲁士守军,仅有不足三千人侥幸逃脱,弗里德里希战死沙场,他的军旗倒在血泊之中,被马蹄踏得粉碎。
当林越率领大军抵达柏林城下时,留守的守军早已没了抵抗的勇气。他们打开城门,手举白旗,跪地投降。
柏林城破的消息,如惊雷般传遍了普鲁士诸邦。勃兰登堡、萨克森的领主们惊恐万分,他们深知,凭借自己的力量,根本无法抵挡北路军的兵锋。短短数日之内,各邦领主纷纷派遣使者,携带降表前往柏林,宣誓效忠大明。
林越坐在柏林的总督府内,看着眼前堆积如山的降表,目光平静无波。他下令,保留各邦领主的爵位与领地,但必须向大明称臣纳贡,同时开放境内的铁矿与煤矿,供联军开采。
“传我将令,在柏林设立军事据点,调拨一万兵力驻守。”林越放下手中的降表,声音沉稳有力,“其余各部,休整三日,待粮草补给到位,便向东推进,为远征俄罗斯,扫清前路!”
军令下达,北路军的将士们齐声应诺。柏林城内,大明的龙旗高高飘扬,与城外的蒸汽机车轰鸣相映,奏响了征服东欧的序曲。
那些曾经不可一世的普鲁士领主,此刻正恭敬地站在总督府外,等候着林越的召见。他们的眼中,充满了敬畏与惶恐。他们知道,一个新的时代,已经来临。而这个时代的主宰,不再是神圣罗马帝国的双头鹰,而是来自东方的,那面象征着日月重光的大明龙旗。
秋风再次掠过中欧平原,这一次,它带来的不再是战争的阴霾,而是一个帝国崛起的宣言。北路军在柏林的立足,不仅肃清了神圣罗马帝国的北线抵抗力量,更在中欧平原上,打下了一颗直指俄罗斯的楔子。
林越站在总督府的窗前,望着东方的天际线。那里,是俄罗斯的方向。他的目光深邃而悠远,仿佛已经看到了,那支横跨西伯利亚的远征军,正踏着冰雪,向着莫斯科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