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陆公子没缺胳膊少腿吧?”
“脸上没什么胎记吧?”
刘媒婆都一一保证了,白父白母还是有些不放心。
“可以,我答应,不过他得签了这份保证书。”
白父白母问长问短的时候,白景玉已经让白景晨帮忙写了一份保证书。
“什么保证书?”刘媒婆好奇的将白景玉所谓的保证书接过来看看。
“保证书,陆子沉和白景玉成亲后,不准纳妾、不准宿娼、不准养外室、若是白景玉不能生养,也不得休弃,有违上述保证陆子沉将净身出户,财产尽数归白景玉所有,且白景玉将拧掉对方狗头。”刘媒婆照着保证书逐字逐句的念着,不等念完刘媒婆已经变了脸色。
“签名跟手印都按在这里。”白景玉指着白纸的右下角给刘媒婆看。
偌大的堂屋瞬间鸦雀无声,不怪刘媒婆觉得白景玉无理取闹,连滤镜超厚的白父白母都觉得白景玉有些过了。
拧掉狗头这句也太粗俗了,这让陆家公子怎么想玉哥儿,不过白家父母又觉得这可能是白景玉拒绝陆家的方法。
刘媒婆说尽了好话,白景玉坚决不改变主意,面对媒婆的挤眉弄眼,白父白母齐齐装瞎。
这要是换做溪河村其他父母遇上这么好的亲事,早就一口答应了下来,刘媒婆也没想到自己还能吃个瘪。
白父白母确实想给白景玉找个条件好的,但是条件太好的反而又有些担忧,自家不缺吃穿,日子过得富足,根本没必要攀高枝,最重要的还是玉哥儿过得幸福。
在这点上,白父白母都是一样的想法。
刘媒婆来的时候是有多高兴,走的时候就有多生气,陆家找上门的时候,刘媒婆可高兴坏了,陆家出手大方,提亲对象不过是个农户小哥儿,这么好的条件想必是十拿九稳,没成想吃了一肚子闷气。
刘媒婆想破口大骂,话到嘴边又止住了,准备撕掉手中的纸张,纸张隐隐破碎时,又克制住了。
刘媒婆到底是个见多识广的,万一这事以后要是成了,自己不是将人给得罪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好,可是刘媒婆是真的气啊,骂了两句车夫这段时间都不知道把马儿牵去吃点草,气顺了便催促车夫赶紧离开。
没多久整个溪河村都知道青阳县秀才找刘媒婆上门提亲的事了。
“凭什么,就那么一个不好生养的哥儿,去给县城员外家的公子做正夫。”尤其听说陆家公子还是个秀才的时候,张母一口气就被梗在了嗓子眼。
这白家的小哥儿凭什么被自家儿子退了婚,还能找到这么好的人家。
因为劝了一句就被打了一巴掌的张晓梅没敢再吭声,只能不停地给张母倒水拍后背顺气。
“母亲,您最近先不要多事,那陆家的确财大气粗,不过陆秀才的学问也就一般,这辈子不过就是个秀才,眼下还是以儿子的事为重。”张福贵劝诫张母的同时,也是在劝诫自己。
自家跟白家是彻底断了,眼下只有用功读书,等明年秋闱中了举人,好迎娶通判家的小哥儿,这就是一脚踏入官场了。
通判大人已经很照顾自己了,还写了推荐信让自己去迎松书院读书,夫子也说了以自己现在的成绩考中举人不算什么问题,眼下得更加用功才是,好让自己名次再往前进一进。
闻言,张母不再多言,带着张小妹便出门去给白家送钱,回来的路上还是觉得气不顺,便指着路边的柳树好一通叫骂,“就这样长得歪七扭八的柳树,连小柳树都生不出来,这辈子只能烂在泥地了,当柴禾烧。”
一通输出,张母这才觉着舒爽不少,还想继续再骂两句,没成想站的好好的,怎么腿一软就摔倒了。
这一下摔得可不轻,张母四仰八叉躺在地上哎呦哎呦的直叫唤。
趴在墙头拿着弹弓的白景玉深藏功与名。
白景玉自知自己本事大,陆家肯定不能将自己怎么样,但现如今自己有这么一大家子亲人,总归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提防一些的好。
且有些忍不住想去看看那姓陆的长什么样,要真像刘媒婆说的那么好,又是风流倜傥又是玉树临风的,怎么突然跑到这山沟沟里向自己提亲。
吃完午饭,白景玉一拍桌子,表示赶紧去县城一趟,把鱼给卖了,不然晚了鱼就死了不好卖了。
一桌子人莫名其妙的看着白景玉。
之前白景风表示这么多的鱼根本吃不完可以装到镇上去卖,可是白景玉言辞凿凿的拒绝了,这么好的鱼当然留着自家吃。
“咳咳咳,那什么以后想吃再抓就是了,卖点银子顺道刚好采买点东西回来。”
闻言,白家人都明白了,这是想去买东西了。
“这点会不会有点晚?”白母有些不放心,就算坐牛车去,这个点等到城里天都快黑了。
“那就赶紧出发啊。”说完白景玉便回房换衣裳去了,问了家里缺什么之后,白景玉就带着两个弟弟,背上木桶就准备出发了。
“要是太晚了,你们就在城里住一夜,千万别心疼钱。”将几人送上牛车,白母还是有些不放心的叮嘱道。
只有白父欣慰的点了点头,“玉哥儿长大了。”
最兴奋的当属白景风,一路上叽叽喳喳的,毕竟大哥现在身上怀揣巨款,刚刚还给了自己和二哥一人五两,四舍五入自己现在也是有钱人了。
白景晨一声不吭的赶着车,奈何牛车实在太慢,还不如自己跑着去,等到镇上的时候,日头已经开始西落。
牛车直接停在了酒楼后面,不过出师未捷,酒楼表示今日的采买已经够了,且这鱼等到明日就不新鲜了,说什么都不愿意买。
要不是白景晨和白景风拦着,白景玉早就破口大骂了,放他妈的狗屁,自己怕鱼死了还往桶里面加了一些空间的灵泉水,这些鱼一条条都活蹦乱跳的。
又跑了两家酒楼才卖掉了一半,白景风已经没了之前的亢奋劲,整个人像是霜打了茄子似的,白景玉本来目的不是来卖鱼的,但是这会鱼没卖出去总觉得心里不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