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土怎么可能追得上乌云呢?
白景风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白景玉像离弦的箭一样,越跑越远。
而驾在马车的白景玉,心情也同样沉重。
马蹄声哒哒作响,仿佛在催促他快点赶路,扬起的尘土则像他不安的内心一样,肆意飞扬。
白景风拼命地挥动马鞭,终于追上了白景玉的马车。
乌云悠哉悠哉的在乡间小路上走着,车辕上没看见大哥,白景风有些疑惑,想着可能是钻进车厢拿东西。
然而,当他满心欢喜地打开车厢门时,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只有一张纸条静静地躺在座位上。
纸条上的字迹有些模糊不清,甚至有些缺胳膊少腿,但白景风还是勉强辨认出了上面的字:“我有点事要办,晚点回家。”
落款人正是他的大哥白景玉。
白景风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他还是小心翼翼地把纸条收起来,然后重新驾着乌云往家的方向驶去。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白景玉选择了走水路。
他心急如焚地赶路,终于在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赶到了目的地。
就在他赶到的时候,那个女人刚刚被连人带笼子一起扔进了河里。
河水湍急,笼子在水中不断翻滚,而女人则在里面拼命挣扎,试图挣脱束缚。
尽管此时已经是日落时分,但水底的光线还算充足,白景玉在水下很快就发现了正在呛水挣扎的女人。
女人的身体已经完全瘫软,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量,她的眼神空洞而绝望,似乎已经对生存失去了希望。
然而,当水从四面八方涌入她的口鼻时,那种窒息的感觉却像一道闪电般穿透了她的身体,激发出了她内心深处最后一丝求生意志。
尽管被关在笼子里,她的挣扎显得如此微不足道,但那毕竟是她与死亡抗争的最后一丝努力。
白景玉迅速掏出匕首,动作娴熟而果断,几下子就将笼子的锁砍断,然后将女人从笼子里解救出来。
他紧紧地拉住女人的手,带着她一起进入自己的空气圈中。
女人终于能够呼吸到新鲜的空气,她的咳嗽声在寂静的水中回荡着,持续了好一会儿才逐渐平息下来。
接着,她开始大口地喘息,贪婪地享受着这来之不易的空气。
白景玉拉着女人在水中游动,他们的身影在水下若隐若现。
随着他们的前进,河床开始变得越来越窄小,水流也变得湍急起来。
终于,当他们游到一处较为宽阔的地方时,白景玉带着女人浮出了水面。
女人的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上,她的眼睛迷茫地看着四周,似乎还没有从刚才的经历中回过神来。
这一切都像是一场噩梦,让她感到无比的恍惚和困惑。
然而,当她看清白景玉的面容时,她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仿佛看到了救命恩人一般。她毫不犹豫地跪了下来,连连磕头,口中念叨着:“多谢仙人的救命之恩!”
白景玉连忙将女人扶了起来,微笑着说:“不必如此,这只是举手之劳罢了。”
他从怀中掏出那个从田老板那里得到的钱袋子,递给女人,说道:“这些钱你拿去用吧,找个地方重新生活。”
可是女人却缓缓地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她用一种近乎麻木的语气说道:“多谢仙人好意,只是信女恐怕要辜负您的救命之恩了。其实,就算没有今天这一劫,信女也早就不想活了。只是没有找到合适的时机……”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竟然哽咽了起来,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始终没有流下来。
女人深吸一口气,强忍着内心的痛苦,朝着白景玉深深地鞠了一躬。
白景玉看着女人这副模样,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怜悯之情。
他知道,这个女人一定经历了许多常人难以想象的苦难,才会如此绝望。
而女人心里也很清楚,如果不是今天遇到了白景玉,她恐怕早就已经命丧黄泉了。
在钱家的日子里,她遭受了无数的折磨和屈辱,那些痛苦的回忆就像噩梦一样缠绕着她,让她生不如死。
尤其是被沉塘的那一刻,她反而觉得胸口的那口闷气终于得到了释放。
或许,死亡对她来说,反而是一种解脱。
然而,白景玉并没有放弃劝说女人。他从空间里找出了一身干净的衣裳,递给女人,温柔地说道:“先把湿衣服换下来吧,别着凉了。”
女人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接过了衣裳,走到一旁的林子里换了起来。
待女人换好衣服出来后,白景玉开启了他的“忽悠模式”,一脸严肃地对女人说:“我可是仙人,今日救了你,你这命就不再属于你自己了。以后你可得好好活着,不然死后可是要下十八层地狱的。”
冬草被白景玉说得晕头转向,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但又说不出具体是哪里不对。
毕竟白景玉不仅能够避水,还能随心所欲地变出衣裳,这不是仙人又是什么呢?
见冬草似乎已经相信了自己的话,白景玉再接再厉,继续说道:“对了,你这名字也不太好听,有没有自己喜欢的名字呢?以后可以改一个。”
冬草摇了摇头,她从来没有想过要改名字。
白景玉见状,便提议道:“那你觉得‘春生’这个名字怎么样?”
冬草一脸茫然地问道:“可是我姓冬啊?”
白景玉顿时语塞,他还真没想到世上竟然还有姓冬的人。
不过他很快就反应过来,强词夺理道:“以后你可以不姓这个了,曾经的冬草已经死了,现在这个世界上只有春生了。”
冬草听了这话,更加不知所措,她结结巴巴地问道:“那……那我的户籍怎么办呢?”
白景玉满不在乎地回答道:“花点钱找关系弄一个就是了。”他心想,自己都给了对方这么多银子,她应该不至于连生活都过不下去吧。
然而,冬草还是有些害怕,她可怜巴巴地望着白景玉,问道:“可是,我要去哪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