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婶子眼见着众人都对她的遭遇无动于衷,心中愈发焦急,她瞪大眼睛,满脸怒容地喊道:“你们这些人,难道都被这茶楼老板给收买了不成?怎么一个个都帮着他们说话!”
白景玉见状,心中虽然有些无奈,但也不想与这老婶子过多纠缠。
一两银子对他来说并非什么大数目,随手做件善事也未尝不可。
然而,白景玉就是不愿意将这一两银子还给这位老婶子,他觉得这老婶子实在有些无理取闹。
老婶子见自己的哭诉对白景玉毫无作用,便越发气急败坏起来。
她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撒泼打滚,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自己的生活有多么艰难,日子过得有多么不容易。
着说着,她的话题渐渐偏离了原本的主题,开始指责起这家茶楼来,甚至直言这茶楼就是个专门骗人钱财的黑店。
就在老婶子哭闹不休的时候,一名身着书生装扮的青年男子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他显然是一路小跑而来,累得气喘吁吁,额头上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连擦都顾不上。
“陆夫郎,真是对不住啊!”青年男子满脸愧疚地对白景玉说道,同时不停地向他鞠躬赔罪,“我娘她年纪大了,很多事情都不清楚,您可千万别跟她一般见识啊。”
白景玉见状,心中虽然有些不悦,但他还是很好地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只是微微皱了皱眉,脸上依旧保持着礼貌和风度,轻声说道:“无妨,婶子只是误会了而已,只要把事情说清楚就好了。”
青年男子听到白景玉的话后,感激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转头看向自己的母亲,苦口婆心地解释道:“娘,我之前就跟您说过了,这家茶楼绝对没有欺骗我们,您怎么就是不相信呢?”
老婶子见到儿子过来,立刻像是找到了靠山一样,腰板也挺直了,声音也大了起来,继续嚷嚷道:“你这孩子怎么回事啊?胳膊肘往外拐!我可是你的亲娘啊,你不帮着我,反倒帮着这个外人说话!”
青年男子面对母亲的指责,脸上露出了一丝无奈的神色,他叹了口气,说道:“娘,您别闹了,咱们回家吧。”
说着,他伸出手去搀扶自己的母亲,想要带她离开这里。
然而,老婶子却并不领情,她猛地甩开了儿子的手,愤愤不平地瞪着白景玉,嘴里还骂骂咧咧地说道:“你这个狐狸精,给我家大郎灌了什么迷魂汤,他现在连我这个老母亲的话都不听了。”
白景玉的脸色在这一刻终于彻底沉了下来,他的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眼神也变得有些冷冽。
不过,就在他刚要抬起胳膊发作的时候,一只手突然伸过来,紧紧地抓住了他的手腕。
陆子沉面沉似水,他的手自然地与手掌里的五指交叉相握,仿佛这是一个再平常不过的动作,但其中却蕴含着一种保护的姿态。
他缓缓地走到白景玉身旁,站定,那高大的身影宛如一座山,给人一种沉稳而可靠的感觉。
他的脸色阴沉至极,显然是听到了刚刚的那些话。
他的目光如寒星般冷冷地扫过丁毅山,开口说道:“丁毅山,我没记错的话,你平日里在茶楼抄录书籍时,常常一坐就是一整天,可你却从未点过茶水。
然而,茶楼的伙计却从未驱赶过你,今日这一出是为何?我们夫妻二人自问从未得罪过你,可你却让家中老母来茶楼闹事,你究竟是何居心?”
他的声音不大,但却带着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威严。
他的话语如同一把利剑,直刺丁毅山的要害。
丁毅山被他的气势所慑,一时间竟然有些语塞。
陆子沉的目光并未在丁毅山身上停留太久,他的视线随即扫过了周围看热闹的人群。
那些原本还在窃窃私语的人们,在接触到他的目光后,瞬间都安静了下来,仿佛被他的威严所震慑。
陆子沉继续说道:“我家夫郎心地善良,他深知书院中的许多同窗家境贫寒,许多书籍都买不起,更何况还有许多书籍在书店里根本就找不到。于是,他才想出了这么个办法,让所有寒门学子都能够有书可读。
我夫郎性格和善,不愿与人计较,但这并不代表他可以任人欺辱。今日之事,若不给个说法,你们休想轻易离开这里!”
老婶子看到陆子沉那一脸严肃的样子,心里不禁有些发慌,因为她觉得对方好像并不是在开玩笑。
然而,当她想到自己的儿子就站在旁边时,突然间又觉得有了一些底气。
“哼!”老婶子冷哼一声,说道,“你们这茶楼就是欺负我这个老婆子,我儿子可是个读书人呢!你们别以为可以吓唬到我,我儿子实实在在地在你们茶楼里花了一两银子的!”
这时,人群中传来一些窃窃私语的声音,有人说道:“要不就把那一两银子还给他们吧,丁学子家里确实不怎么富裕。”
还有人附和道:“就是啊,这么一来一往地拉扯,耽误的生意都不止一两银子了。”
甚至还有人开始指责起茶楼来,觉得他们不应该跟一个老太太计较。
陆子沉听到这些话,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冷笑。
他看着老婶子,毫不客气地说道:“读书人?我看这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吧!如果他真的是个读书人,又怎么会纵容自己的母亲在这里无理取闹,甚至还诋毁我们茶楼的名誉呢?”
接着,陆子沉转头看向那些帮腔的人,继续说道:“我们开茶楼也是为了做生意,要是每个人都像这样,没事就上门来要钱,那我们这生意还怎么做下去呢?”
站在一旁的白景玉也跟着嗤笑了一声,表示对这些人的不屑。
只是有些心疼陆子沉,他刚刚放学,本应是放松休息的时候,却不得不赶来帮忙处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