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条件差,孩子都是糙养,大多面黄肌瘦黑黢黢的,很少能见着这么玉雪可爱的小孩。
这不禁让白母想到白景玉小时候,那时候白景玉可是附近十里八乡最好看的小团子,美中不足的就是经常喜欢一个人发呆。
家里一下子来了这么多小客人,白母自然不敢怠慢,在吃食方面下了很大的功夫。
她特意做了几道酸甜口味的菜肴,希望能让孩子们喜欢。
而白景玉一直心心念念的羊,也被白母做成了美味的坑羊。
不过今日先烤了一只大羊,此刻这只羊正在菜园子外面烤着,香气四溢。
两只小羊已经断奶了,所以白母决定把母羊宰了。
母羊被牵走时,两只小羊跟在后面不停地咩咩叫着。
白母实在不忍心当着小羊的面烤母羊,于是就让白父在菜园子里刨了一个坑。这样一来,如果以后还想吃羊肉,可以直接在这个地方做。
此刻,被拴在院子里的两只小羊依然咩咩叫个不停,似乎还在为失去母亲而伤心。
几个萝卜头见小羊叫个不停,就去拔了一些青草来喂它们,可是小羊却对这些青草毫无兴趣,一口也不肯吃。
“它们这会哪吃的下啊,它们的妈妈刚被做成烤全羊呢。”白景风看着那几个小萝卜头一个个都愁眉苦脸的,心里有些无奈,索性直接跟他们把事情解释清楚了。
可谁能想到,这一解释反而更糟糕了。
寻寻一听说小羊的妈妈被烤了,顿时心疼得眼泪汪汪,那哭声就像决堤的洪水一样,怎么都止不住。
其他几个小家伙见状,也跟着一起哭了起来,那场面简直让人哭笑不得。
白景风这下可傻眼了,他心里暗暗叫苦,这可怎么办才好呢?
这母羊又不是他宰的,他只是实话实说而已啊!
白母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又好气又好笑,她赶紧走过来,对着白景风的后脑勺轻轻地拍了两下,嗔怪道:“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会说话呢!”
白景风一脸的委屈,嘟囔着:“我这不是想让他们别再纠结了嘛……”
白母瞪了他一眼,连忙转身去房间端出了一大碗饴糖,想要哄一哄这些小家伙们。
就在这时,饭菜也被端上了桌,阵阵香气扑鼻而来,尤其是那一大盘烤得金黄酥脆的羊肉,更是让人垂涎欲滴。
白景晨拿着菜刀冒着被烫的风险,仔细将羊肉给切成一块块的,一整只羊可不算小,盘子根本装不了多少,索性自家人吃饭,也不用那么讲究。
干脆切一盘分掉后。
继续切下一块。
白景风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刚刚一个个哭得那么伤心,这会闻到香味,就把什么都忘了。”
此刻,所有的萝卜头早被饭菜给香迷糊了,尤其是那烤羊排,更是让他们啃得津津有味,完全忘记了之前的伤心事。
白景风看着他们狼吞虎咽的样子,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不过,他的笑声还没落下,就又被白母拍了一下手背,警告他别再逗这些孩子了。
这些孩子们好不容易吃完了晚饭,天色也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白母热情地邀请周通和他的弟弟们留宿家中,还告诉他们隔壁院子的客房已经收拾好了,晚上可以让他们弟兄们打个通铺。
周通虽然心中有些难为情,但考虑到弟弟们的情况,最终还是点头答应了下来。
毕竟,如果只有他一个人,即便连夜步行回家也并非难事,但他实在不忍心让弟弟们跟着一起吃苦受累。
随着小客人的到来,原本就热热闹闹的白家,今天更是人声鼎沸,好不热闹。
饭后,白母贴心地切了一些新鲜的菜瓜,供大家品尝。
大家围坐在院子里,一边吃着清甜的菜瓜,一边愉快地闲聊着,享受着这难得的悠闲时光。
白景风则和几个可爱的小萝卜头们玩起了经典的游戏——老鹰捉小鸡。
只见白景风扮演老鹰,张牙舞爪地追逐着那群天真无邪的“小鸡”们。
小家伙们被逗得哈哈大笑,完全忘记了之前对小羊的关注,此刻他们与白景风玩得不亦乐乎,银铃般的笑声在院子里回荡。
与此同时,白景玉并没有加入游戏,而是与周通聊起了关于酒楼的事情。
经过一番交谈,白景玉才了解到,原来这间酒楼现在确实归周通所有,但实际上他却无法完全掌控。
这间酒楼原本就是那赫赫有名的迎客楼,然而,自从周通的爷爷离世后,他的叔伯们便起了将周通逐出家门,霸占酒楼的念头。
好在周通的爷爷颇有先见之明,早在生前就将房契和地契上的名字都改成了周通,这才让周通在这场风波中有了一些保障。
尽管爷爷将酒楼留给了周通,但他的叔伯们显然并不甘心。
他们竟然毫不客气地直接上门,将酒楼里所有能搬走的东西都搬走了,包括桌椅板凳、柜子,甚至连灶台上的大铁锅也没有放过。
面对如此蛮横的行为,周通自然无法坐视不管。
他毅然决定前往县衙告状,希望能够得到公正的处理。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县太爷竟然收受了叔伯们的贿赂,对这件事情完全不闻不问,甚至还将周通狠狠地打了一顿板子。
就在周通感到走投无路的时候,事情突然出现了转机。
没过几天,斜对面的迎客楼开张了,而更让人惊讶的是,迎客楼的大厨到店小二竟然都是原来迎客楼的原班人马。
叔伯们这才恍然大悟,意识到自己上了小人的当,懊悔不已,气得直捶胸膛。
酒楼只剩一个空壳子后,叔伯们便没有之前闹得那么厉害了,只不过日日盼着周通早日遭难,他们就可以直接捡现成了的。
这场闹剧虽然告一段落,但它所带来的影响却远未结束。
由于这一系列事件的发生,青阳县的商人们深知周通的酒楼是一个烫手山芋。
那些原本有意接手酒楼生意的人,现在都对它望而却步;而那些愿意接手的人,也大多不是真心想要经营,只不过是想趁机占点便宜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