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晓的消息弹进来时，我正把最后一行数据核对完毕。
“有人在论坛发这个。”她附了个链接，标题刺眼：《“高效神话”背后的压榨真相》。
我没点开，直接回：“截图发我。”
三分钟后，聊天框里多了五张图。伪造的工时表、模糊的聊天记录、匿名员工控诉加班到凌晨的照片——手法老套，但传播速度快。已经有几十个账号转发，评论区开始冒质疑的声音。
我打开加密云盘，输入密码。三年来所有项目邮件、会议纪要、考勤原始记录都在这里。这不是防谁，是基本职业习惯。
十分钟后，我拨通李律师电话。
“对方发布虚假信息，涉嫌诽谤。”我说，“材料马上发你，走名誉权保护流程。”
他没问细节。“又要打这种仗了？”
“他们不肯醒。”我说，“那就用法律叫醒。”
挂断后，我把团队近三年真实数据导出：人均日工作6.2小时，周末加班率0.7%，项目提前交付率89%，客户满意度96.4%。每一项都有第三方审计编号可查。行业平均日工作9.1小时，我们少近三小时，效率反而高出一截。
这组数字我一直留着。不是为了炫耀，是为了有一天能甩在那些靠制造焦虑吃饭的人脸上。
律师函两小时内发出。平台收到即启动审核，涉事账号被冻结。
我登录个人账号，发长文《关于某些人不愿醒的几点事实》。正文只有三段：第一段列数据，第二段贴审计报告编号，第三段写了一句话：“你们用谎言编织恐惧，我用数据守护真实。真相，永远不会被掩盖。”
发完就关了页面。
手机震动不断，我不看。倒了杯水坐下，翻起下一阶段的方案。这事不该占我太多时间。
半小时后，林晓又发消息：“热搜第八了。”
我嗯了一声。
她接着说：“有同行在转你那句‘真相不会被掩盖’。”
“让他们转。”我说，“转得越多，越说明还有人不敢面对现实。”
论坛管理员发布公告：经查证，相关内容存在恶意诽谤，账号永久封禁，材料已移交司法备案。
这处理干脆。我知道是谁动的手。去年我们联合做过职场权益共建项目，对方很清楚这套证据链的分量。
争议声开始反转。
第一位站出来的是前项目组的小王，现在去了深圳一家科技公司。他晒出两张对比图：一张是两年前加班到凌晨的打卡记录，一张是现在六点准时下班的日程表。“苏总带我们改流程那年，我才明白什么叫工作。”
德国分公司负责人也留言：“三年前怀疑这套模式能不能落地，现在我们本地团队全部采用任务留痕制。效率提升35%，离职率下降一半。这不是理想主义，是可复制的操作。”
更多人发私信告诉我，他们在学“需求分层法”，用“错误处理流程”应对突发状况，甚至有hR照着我们的标准重新设计绩效考核。
这些我不意外。真正让我停顿一秒的，是一个陌生Id的回复。
他说：“我是赵峰以前的下属。当年他让我背锅，我认了。现在看到你们这样，才知道原来不用忍。”
我没有回。但我知道，这一战的意义不止于清白。
傍晚六点，办公室只剩我和助理。
“要不要做一轮媒体回应？”她问，“很多记者想采访。”
“不。”我说，“回应一次就够了。再说下去，就成了炒作。”
她点头，收起录音笔。
临走前她又问：“他们会再来吗？”
“不知道。”我说，“但只要规则在，他们翻不起浪。”
门关上后，我打开打印好的声明原件，在右下角签了名，放进标有“终结”的文件夹。
这个文件夹很薄，只有三页纸：一页是赵峰抢功被公开驳回的邮件存档，一页是他试图打压下属被人力约谈的记录，第三页就是今天的声明。
我不留仇，只留证。
手机亮了一下。林晓：“他们删帖了。”
我回了一个字：“好。”
窗外夜色沉下来，写字楼灯光一格格熄灭。我合上电脑，起身把文件夹塞进保险柜。
第二天早上八点，邮箱收到一封系统通知：全球职场创新峰会组委会正式提名我为“终身成就奖”候选人。
我点了“确认出席”，顺手把邀请函打印了一份。
纸刚出炉，手机响了。
是陈总。
“听说你昨天一句话都没多说？”
“说够了。”我说，“剩下的让结果说话。”
他笑了声。“颁奖礼要发言吗？”
“要说。”我说，“就说一句。”
“哪句？”
我看着桌上那份打印件，说：“高效不是特权，是每个打工人的基本权利。”
电话那头安静了几秒。
他低声说：“这句话够狠。”
我没接话。抬头看了眼墙上的钟，九点十七分。
新一天的第一场会，已经开始七分钟。
我拿起包往外走。
会议室门推开时，所有人抬头。
我站在门口说：“抱歉迟到了。”
没人应声。
我补充：“因为我在楼下咖啡厅，等一杯拿铁打好。”
有人笑出声。
我走到主位坐下，打开笔记本。
“接下来谈正事。”我说，“谁也不准提加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