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浪书院 通过搜索各大小说站为您自动抓取各类小说的最快更新供您阅读!

漕船是在第三日深夜抵达通州码头的。

夜雨初歇,码头上弥漫着潮湿的木头、粮食和牲口粪便混杂的气味。巨大的漕船如同沉睡的巨兽,在昏暗的灯笼光下依次排开。钱大有早已通过秘密渠道安排妥当,船刚靠岸,便有几辆罩着青布、毫不起眼的骡车悄无声息地靠拢,将“货箱”和张伟等人迅速接走,消失在通往京城的官道阴影中。

骡车在泥泞的官道上颠簸前行。车厢内,钱大有压低声音汇报:“陛下,田尔耕的人已经在朝阳门外接应。咱们分两路,宋先生和吴掌柜带着研究资料,跟臣去城东预备好的安全屋——是前年臣以商号名义买下的一处两进小院,左邻右舍都是老实商户,不起眼。陛下和沈大人他们,由田尔耕安排进宫。”

张伟点头。分开走更安全,宋应星需要安静环境继续研究,而自己必须第一时间重返紫禁城,了解情况,稳定局面。

“王体乾那边,有什么新消息?”他问起这个意外的“解围者”。

“臣动用了南京和运河沿线所有眼线,只打听到王公公是十日前奉‘太后懿旨’,南下凤阳(朱元璋老家)‘督办皇陵岁修事宜’,按理说此刻该在凤阳,不该出现在山东段运河上。”钱大有小眼睛闪烁着疑惑,“他帮我们遮掩,定是认出了陛下。此举……实在费解。是向陛下示好?还是另有所图?需得万分警惕。”

张伟沉吟。王体乾作为魏忠贤倒台后硕果仅存、且位置关键的阉党大珰,其态度暧昧不明。他南下“督办皇陵”本就蹊跷,偏偏在自己北归途中“偶遇”并出手相助,这绝不是巧合。

“让田尔耕的人,暗中盯住王体乾回京后的一举一动,但不要打草惊蛇。另外,查查他南下行止,见过什么人,办过什么事,尤其是……有无接触过与白莲教、海商,或者任何行迹古怪之人相关。”张伟吩咐。

“是。”钱大有记下。

骡车在距离朝阳门还有三里的一处岔道停下。这里已属京郊,荒草萋萋。两拨人马在此分道扬镳。宋应星抱着他的宝贝箱子,郑重对张伟道:“陛下放心,臣一到地方就着手整理资料,尝试定位‘星力残响’的精确坐标。”钱大有则再三保证会安排好一切。

张伟看着他们消失在另一条小路的夜色中,这才和沈炼及两名侍卫,跟随早已等候在此的一名锦衣卫小旗,钻入路旁的树林。林中有几匹备好的快马和更换的衣物——是宫中低等侍卫的服色。

换装完毕,在小旗的引领下,他们并未走向朝阳门,而是绕了一个大圈,来到东便门附近一段相对僻静的城墙下。那里早已垂下几根绳索。几人施展轻功,悄无声息地翻越城墙,落入内城。

紫禁城,在浓重夜色的包裹下,如同蛰伏的巨兽,沉默而威严。田尔耕亲自在东华门外一处角房阴影里等候。几个月不见,这位锦衣卫头子似乎瘦了些,眼窝深陷,但眼神依旧锐利如鹰。

“臣,恭迎陛下回銮!”田尔耕见到张伟,立刻就要跪下,被张伟一把托住。

“免了。长话短说,宫里情况如何?”张伟直接问道。

田尔耕压低声音,语速极快:“陛下离京这些时日,信王殿下(朱由检)夙夜操劳,勉力维持,孙阁老(孙承宗)、徐侍郎(徐光启)等尽心辅佐,朝政大体平稳。但暗流不少。魏阉虽诛,其党羽未尽,近来颇有串联蠢动迹象。尤其是一些原本依附魏阉的科道言官和地方督抚,明里暗里上书,或质疑陛下久不视朝,或非议信王‘越俎代庖’,更有甚者,隐隐将南方天灾(指南京紫金山地裂等异象)与陛下离京联系起来,散布不安言论。”

果然开始利用舆论了。张伟冷笑。“可查到背后是谁在煽风点火?”

“有几个跳得最凶的,臣已掌握部分证据,指向几个原阉党中坚,如崔呈秀旧部、以及几个与南京‘遮天网’有千丝万缕联系的江南籍官员。但……”田尔耕迟疑了一下,“似乎还有一股更隐秘的力量在推波助澜,行事手法老练,线索极少,不像是残余阉党能有的能耐。”

“是‘他们’吗?”张伟问。

“臣不敢断言,但南方来的某些消息显示,‘莲公子’及其背后的‘海商’势力,近来与北方一些人物接触频繁。王体乾公公南下前,也曾与几个身份神秘的江南客密会。”田尔耕话中意有所指。

王体乾果然不干净!张伟心中了然。“启明……徐侍郎那边有什么消息?关于新污染源。”

“徐侍郎日夜在慈宁宫地下……呃,在那处秘所监测。前几日他曾秘密传讯,称北方边境数处,以及山东兖州府一带,出现零星但特征明确的‘龙喑’活性反应,虽强度不高,但扩散模式疑似人为引导。他已尝试调制新型的探测符盘,准备派人秘密前往核查。另外,”田尔耕声音压得更低,“徐侍郎说,最近监测到来自‘蓬莱’方向的异常能量波动频率增加,似有……大动作的前兆。”

“门”要开了吗?张伟心头一紧。“信王现在何处?”

“信王殿下此时应在文华殿偏殿值房,通常批阅奏章至子时。”田尔耕道,“陛下要现在去见信王吗?”

“不,先回乾清宫,换身衣服。你安排一下,半个时辰后,请信王到乾清宫暖阁叙话,要隐秘。”张伟需要一点时间整理思绪,也要给朱由检一个缓冲,突然出现容易引起不必要的动静。

“臣遵旨。”

在田尔耕的安排下,张伟如同一个普通的晚归侍卫,顺利通过几道宫禁,回到了阔别数月的乾清宫。殿内一切如旧,灯火通明,却因主人长久不在而少了些生气。当值的太监宫女见到皇帝突然出现,无不惊骇,慌忙跪倒。张伟令他们噤声,不许声张,只留下两个绝对心腹伺候更衣。

沐浴更衣,换上常服,张伟坐在暖阁的炕上,端起温热的参茶,方才感到一丝“回家”的实感,虽然这个“家”危机四伏。

他取出怀中的星图碎片,碎片在熟悉的宫殿环境中,散发出宁静的微光。他尝试再次集中精神,去感应之前漕船上发现的那股来自西北方向的、微弱的“星力残响”。

这一次,感应更加清晰了一些!虽然依旧遥远模糊,但那种独特的、带着某种“坠落”与“创伤”感的能量印记,确实存在,并且似乎……与星图碎片内部某个更深层的结构隐隐呼应。就像一把锁,感应到了与之匹配的、另一把钥匙的微弱气息。

“星坠之地……”张伟默念。看来,钦天监的档案查阅必须立刻提上日程。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极轻的脚步声,以及田尔耕压低的声音:“陛下,信王殿下到了。”

暖阁门被轻轻推开,朱由检(崇祯)迈步而入。他身穿亲王常服,身形比张伟记忆中似乎更加清瘦了些,脸上带着难以掩饰的疲惫,但眉眼间的严肃与坚毅却更加凸显。当他看到端坐炕上的张伟时,先是一愣,随即眼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惊喜,但立刻又被强自压抑下去,快步上前,便要行大礼。

“皇兄!您……您终于回来了!”

张伟起身扶住他,感觉到弟弟的手臂微微发抖。“由检,辛苦你了。”这句话发自内心。将偌大帝国、尤其是暗流汹涌的朝局丢给这个少年老成的弟弟数月,其中的压力可想而知。

朱由检直起身,仔细打量着张伟,似乎想确认兄长是否安好。“皇兄平安归来便好!南方之事……臣弟听闻一些骇人传闻,日夜忧心,又不敢大肆声张,只能暗中祈佑。”

“此事说来话长,稍后细谈。”张伟拉着他一同坐下,“先说说朝中情况。田尔耕报了一些,我想听听你的看法。”

朱由检脸色立刻凝重起来:“皇兄,朝中确有不稳之兆。魏阉余孽贼心不死,近来勾结某些心怀怨望的官吏,借皇兄南巡未归之事,散布流言,动摇人心。儿桩大事,如辽东饷银、河南赈灾、漕运整顿,在廷议时屡遭掣肘。更有甚者,”他顿了顿,声音更低,“臣弟怀疑,宫中……也有他们的耳目。一些本该密议之事,往往不久便泄于外朝。”

宫廷内部有奸细,这不意外。张伟问:“可有怀疑对象?”

朱由检摇头:“行事极为隐秘,田指挥使也在查,尚未有确凿证据。不过,臣弟注意到,每当涉及清理阉党旧案、或议及江南某些府县官员任免时,消息泄露得最快。”

江南……又是江南。“遮天网”的残余势力,看来已经渗透到了京师官场甚至宫廷。

“王体乾此人,你如何看待?”张伟忽然问。

朱由检一怔,显然没料到皇兄会突然问起这位司礼监大珰。“王公公……自魏逆伏诛后,行事低调,循规蹈矩,对臣弟也还算恭谨。司礼监事务处理得也算稳妥。皇兄为何突然问起他?”

“朕在返京途中,于运河上‘巧遇’了这位本该在凤阳督办皇陵的王公公。”张伟淡淡地说,“他帮朕解了一个小围。”

朱由检脸色微变:“有这等事?他……他意欲何为?”

“示好?观望?或者……麻痹我们?”张伟手指轻敲炕桌,“此人能在魏忠贤手下做到掌印太监,又能在魏阉倒台后全身而退,绝非庸碌之辈。他南下‘督办皇陵’,时间点又如此凑巧,不得不防。”

朱由检深吸一口气:“臣弟明白了。会暗中留意。”

兄弟二人又就朝中几件紧要事务交换了意见。朱由检的应对虽然稍显青涩,但条理清晰,原则性强,让张伟颇感欣慰。这个弟弟,或许真是自己在这个时代最可靠的臂助之一。

“皇兄此次归来,是否要立刻昭告天下,恢复临朝?”朱由检最后问道。

张伟想了想,摇头:“暂且不必。朕‘病体’未愈,还需‘静养’些时日。明日你代朕下道旨意,就说朕已回宫,但因旅途劳顿,风寒侵体,需闭门休养数日,一应政务,仍由信王会同内阁、司礼监处理。这样,既能安朝野之心,也能让暗处的人继续活动,方便我们观察。”

“皇兄是要……引蛇出洞?”朱由检眼睛一亮。

“不错。”张伟点头,“同时,朕要立刻着手两件事:一是查阅钦天监所有秘档,尤其是关于星象异变的记录;二是派人秘密前往山东兖州和辽东,核查徐光启监测到的污染源。朝中明面上的事,由你主持。暗地里这些,朕亲自来。”

“臣弟遵命!”朱由检应道,随即又有些担忧,“只是皇兄安危……”

“有田尔耕和沈炼在,无妨。”张伟摆摆手,“你也要多加小心,出入多带护卫,饮食起居务必谨慎。”

送走朱由检,张伟独自站在暖阁窗前,望着窗外沉沉的紫禁城夜色。

京城,我回来了。

但这里早已不是离开时的京城。

暗处的眼睛,蠢动的阴谋,遥远的威胁,以及那悬于头顶的“星坠之地”谜团和四十九日孝陵倒计时……

一切,都才刚刚开始。

就在他凝神静思时,怀中星图碎片忽然传来一阵极其短暂、却异常清晰的悸动,这次的方向,并非遥远的西北,而是……指向了紫禁城的深处,似乎是……西苑的方向?

几乎同时,田尔耕去而复返,在门外低声道:“陛下,徐侍郎有紧急密奏呈上!”

张伟转身:“进来。”

田尔耕推门而入,手中捧着一个密封的铜管,脸色是从未有过的凝重:“陛下,徐侍郎刚刚通过地下密道急送来的。他说……监测到‘蓬莱’方向传来一道极其强烈的、带有明确坐标信息的能量脉冲,其指向的汇聚点,经过初步测算,可能就在……京城附近!而且,就在一个时辰之内!”

张伟瞳孔骤缩!

指向京城附近的强烈能量脉冲?一个时辰内?

是“门”要开了?

还是……“蜃楼”的打击,即将降临帝阙?!

方浪书院推荐阅读:无敌小兵三国行这个书生不能惹名门医女三国:我吕布一口真气可灭万军开局十选三,召唤十神将称霸异世极限保卫捡到一只始皇帝帝国雄心穷不拉几的李二大唐双穿:小兕子是我的!大康:皇帝老儿非要我当驸马晚唐余晖在下首席谋士,只是有点缺德大乾憨婿从我的团长开始抗日砍不平三国江东霸主扛着AK闯大明悠闲王爷,太子的一生之敌大秦:殿下,天凉加件衣服吧都穿越了,谁还娶公主啊?造反!宋晋府录天下兴亡大明:舞弄乾坤三国:东归志!帝王战场:我朱厚照,就喜欢横推锦衣状元朱浩三国我为尊刘大耳的春天至尊神医之帝君要下嫁重生南宋,泼皮称帝传红楼:从今以后,我就是贾琏枌榆草木长朱元璋:咱大孙有帝王之姿从勃兰登堡到神圣罗马帝国天命玄鸟,华夏始焉惜芳时帝王霸宠:爱妃哪里逃!仙人只想躺着震惊,我居然穿越成了大唐小地主我是科技之王新妖孽兵王盛宠娇妃我是一个原始人穿越医女嫁贤夫干宋明末之从千户到辽东王大唐:迎娶毁容公主,我乐麻了!重生1926:开局深谷野人穿越成童生,靠摸鱼抓虾养活全家我真不是亮剑楚云飞三国之大爆兵
方浪书院搜藏榜:抗日之铁血狂兵大唐:误会了我不是你爹!万历四十八年疯鼠篮坛传奇崛起人在大隋,开局曝光穿越者身份皇帝直播间刺明大明:我真的不是皇长孙南明日不落穿越之我在流放中逆袭瀚海唐儿归吕布有扇穿越门劫貂蝉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徒篡儒大明:我朱雄英来了盛宠医妃刷视频给老祖宗们看新时代大明:朱元璋是我干爹恶明三造大汉,蜀之汗马特种兵穿越大明,抢座银山夺天下毕业后,忽悠大家去当雇佣兵凡尘如梦三国:我可以编辑剧本三国群雄乱舞大明:我的母亲把朱标揍惨了逼我去和亲,国库空了你哭啥?大宋河山三国:开局黄巾渠帅,阵斩关羽从靖康开始开局退婚后女帝要我做夫君藏武魂穿林冲,我化身杀神杀穿水浒汉鼎王妃想和离,王爷却是穿越人光荣使命1937我死后,给老朱直播大明烽烟再起德意志涅盘穿越之权御天下三国之汉室再兴弃妃种田:病娇王爷倾城宠替嫁之农门福妻特种兵之开局震惊唐心怡三国大曹贼,开局拯救杜夫人三国之开局偷袭孙策我真没想当阁老双穿门:被迫给女帝打工的那些年质子为王
方浪书院最新小说:重生我当历史老师,凡子历史课华门一大明:胎穿朱雄英,老朱听心声水浒:掌梁山,反招安,图天下话说大汉进击的拼好货系统重生之我到明朝当皇帝重生之我在南北朝当皇帝崇祯不止十七年穿越后,老外尊称我为上帝之鞭诸天:从用丧尸统一三国开始红楼:开局纳妾薛宝钗魂穿太监,我的足疗让后宫疯狂北魏镇龙使残唐九鼎我为兵仙:再造山河三国:从常山少年到乱世枭雄其名曰武崇祯逆袭大齐风云之南征北战大明:朱元璋胞弟弥补大明遗憾宦海飏飚穿越,特种兵开局拿鸡蛋换老婆108旗,我崇祯砍到只剩八旗穿越明末,我的堂兄卢象升大宋十大奇案九省状元考科举?我被皇帝盯上了秦始皇:我要为你打工玄械龙主:从濒危藩王到万界帝尊大明国运之刘伯温斩龙脉扶苏穿越指南锦衣权臣常说帝王无情,这届皇室却有反骨封神演义幽默版当什么赘婿,老子要当皇帝黄巾起义?我成了大贤良师!讲个史吧,六位帝皇完!三国:言出法随,截胡何太后让你戌边,你养三十万死士?开局手握战略军火库,明末三国:卧龙天团全家桶,刘备躺赢江山万里狼烟神川纪大明:怎么都说我是常务副皇帝明末:我把流寇变成建设兵团!履带之痕:德国车长的二战回忆录你堂堂女帝,要亲亲抱抱举高高?董天宝:张翠山的命我保了大明外科圣手,开局救马皇后明末,起兵两万我是五省总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