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辰也没想到王伯他们会是这种路子,立刻就回7楼把老罗请下来。
之后就跟个没心似的,在4楼被堵着,锦辰直说不知道、不清楚,不关心,终于把有点精神涣散的邵淮和徐轶解救出去。
罗文彬被他们留在楼道,和闹着嚷着要找到陈伯和宋工的住户面面相觑。
306。
邵淮猛灌了好多水才冷静下来。
他边安抚落泪的徐轶,边哑着声音说:“……要不,我们在找到凶手之前,把他们先放回去。”
“现在,也没证据不是…”
锦辰挑眉,把酸奶盖往他头上扔:“你被洗脑了?”
邵淮叹息,“可他们实在太…”
“太苦了。”锦辰接话。
“……对。”邵淮低头。
锦辰坐直了点,垂眸拉过谢观的手指捏捏,力度适中地按着。
谢观看他一眼,自个换了舒服点的姿势坐着,绷着脸,但没抽回手。
锦辰语调没之前那么散漫,“这里的所有人都有难言的秘密和苦痛。但这不能是杀人理由。”
“再者,如果我们找不到凶手,时间不断循环刷新,这对他们来说未必是好事。”
谢观眼睫低垂,听不出情绪问:“如果那些事,发生在你自己身上呢?”
邵淮和徐轶对视了眼,沉默下来。
锦辰看他,轻轻叹息。
“这个问题无解。”
“谢小观,把他人的苦痛带入到自己身上,对经历过的人不尊重,也是对自己的折磨。”
谢观没接话,颤动的睫毛却显露心绪,并不平静。
锦辰还过他的肩膀,轻轻按了按后颈,“痛苦不是由你造就的,只是你还活着而已,幕后真凶也还活着。”
“背负太多他人的命运,把自己欺负成什么样子了?”
谢观怔住,大脑忽地有些空白。
在事故发生之后,他以为自己的人生就要蹉跎在寻找凶手的路上。
然后,为被陷害跳楼自杀的父亲,替被波及到的房产住户们赎罪。
没人告诉他这样做对自己不好,谢观也不是没察觉在往牛角尖里钻,可一朝被戳穿,被往上拉,他忽然有点不知所措了。
“我……”
谢观开口,声音却哑到不能听。
“好了好了,先不说话。”
锦辰把他拢进怀里,手臂穿过腰间,是极其有安全感的拥抱。
谢观泄了绷住的那口气,手指收紧,略显僵硬靠着锦辰的肩膀,在安抚下逐渐放松。
眼底的泪意被压下去,谢观又偏过头,像是埋在怀里。
【检测到反派黑化值-5,累计78!】
邵淮松了口气,默默起身倒了杯水放在谢观身前,又坐回去,和徐轶再次对视。
徐轶小声:“我明白了,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到凶手,给所有人交待。”
邵淮点头,“对。”
“去侧卧里问问。”锦辰说。
谢观作势要起身,却被锦辰按回去,抱着走向自己房间。
“你先休息,自己缓一下,我待会来告诉你审问结果。”
“……嗯。”
谢观轻轻应声。
——
侧卧里头的三个人听不见外面讲话。
他们虽被胶带封住嘴巴不能互相交流,但也大概知道,锦辰恐怕真在寻找什么真相。
陈伯和宋工都做好周旋的准备。
可他们万万没想到。
逼问……竟然是这样的。
咚!
锦辰面无表情,斧头砸在椅子上,瞬间一分两半。
床上的周金把自己缩成一团,只想远离纷争。
他想不明白,怎么就发酵成这个地步了。
距离椅子最近的宋工惊得浑身一抖,惊骇抬头。
这人什么牛的力气!这么大!
“说,806发生过什么,和你们有什么关系。”
锦辰带着凌人气势,恶劣恐吓,眼里实打实的杀意让人毫不怀疑。
此人肯定背过人命。
宋工不敢置信往后挪了一下,做好的准备根本就派不上用场,忍不住望向陈伯。
于是锦辰的斧头也随即怼过去。
陈伯:“……”
邵淮上前撕开陈伯嘴上的胶带,忍不劝。
“陈伯,您都一把年纪了,就别藏着掖着了,早点找到真相对谁都好。”
徐轶站在门口,很努力绷着脸不当老实人。
陈伯深深喘了几口气,浑浊眼珠转向锦辰,又笑了几声,“你们果然不简单。”
“问我也没用,我只会把那些事带进棺材里,你们……干什么!”
陈伯的话猛地顿住,眼睁睁看着锦辰撬开宋工的嘴,把两粒黑色的圆丸扔进嘴里,虎口敲响颈侧,圆丸就滚进肚子里。
宋工想吐也吐不出来,“什么东西?!”
锦辰嗓音幽凉,“道上用的,会让人不由自主说真话,你们要是不想吐出更多秘密,最好主动点。”
宋工深受震撼,“……”
居然还有这种鬼东西!
邵淮也惊,但要忍住,背过身和徐轶交换了个眼神,彼此都深深觉得。
锦辰已经沉浸在“道上混的”这个角色里,无法自拔了。
前面几次斧头差点砍下来,都没能逼问成功,听到这话,宋工和陈伯汗流浃背。
终于,在锦辰不耐烦再一次砍斧头提醒时,宋工终于弓着背,仿佛认输了似的。
“我说……”
806的秘密是谋杀。
一场公寓里被压迫到绝望的住户们,共同谋合的犯罪。
806住的是当时房产动荡的相关人员,叫孙利武。
“我们不知道他是什么职位,反正是半个老板,他赔了钱,他说大老板被害了,说他也要跑路,要把我们都赶出去。”
陈伯咬牙切齿,脸上的皱纹都在抖动,每个字都带着怒气,可说出的话反而压到极低。
“我们大半辈子…的积蓄!都赔在里头了!”
“不让我们活!那就杀、杀了他!”
“不对…”
徐轶忽然打断,“806被你们祭祀压住的骨灰,应该属于女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