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主，灵州她现在没事了吗？”
慕宁沉默了一会儿，看到顾灵州此刻依旧脸色苍白的虚弱模样，连忙向姜凤柔询问出声。
但姜凤柔却没有直接给出回答，沉吟稍许之后才开口道：“我是看不出还有什么问题了，只是，那一点本源的位格恐怕还要高于我，难免会有什么我发现不了的后手。
如果有机会，等回到凌云学府请你们的府主温泽鸿看看吧，那老家伙虽然平时不靠谱，但本事还是有的。”
“师祖？”楚沐有些迟疑，“他老人家神出鬼没，在不在学府都不好说，就连我老师也不是想见就能见的。”
姜凤柔闻言，笑道：“没关系，既然他前不久现过身，就还没那么快轮回，在九重天范围内呼唤他都能听到。”
“轮回？”楚沐注意到了一个独特的字眼，很是在意。
见此，姜凤柔也不吝啬多说一些隐秘的内容，笑着解释道：“你们可知，咱们学府联盟这位最神秘也最古老的府主，修行的是什么道吗？”
“我们怎么可能知道。”
“猜一下嘛。”姜凤柔好似来了玩心，没打算直接说出答案。
顾灵州思索了一番，开口说道：“方才您说到了轮回，难道府主他修炼的是轮回大道？”
“不是。”这个看似合理的答案却被姜凤柔一言否定。
“那是涅盘？”慕宁也尝试着猜测道。
“不对。”姜凤柔再度否定。
楚沐想了许久，他与自己这位师祖只接触过一次，那时候他才四阶，根本不可能看出他修行什么大道。
姜府主对师祖的描述多次提到了古老和神秘之类的词，而且在那次短暂的和师祖的接触中，他的确也是有些谜语人特征，于是楚沐就向着这个方向猜了几个答案。
如时间、命运、隐秘、因果，但是很可惜，这些答案都被姜凤柔府主给一一否定了。
“好了，不让你们瞎猜了，告诉你们吧，你说的这些答案，都不对，但是，也可能有对的。”
“既不对，又对？这是什么意思？”慕宁不解地道。
姜凤柔轻笑一声，解释道：“因为，温府主他每过一段时间，就会自行羽化兵解，封印道果真灵转世重修，每一世他都会修行不同的道，这么多年下来，谁也不知道他究竟修成了多少条大道。”
姜凤柔说得很云淡风轻，可是听到她这话的三人，在反应过来之后心中却都不由自主地掀起了惊涛骇浪。
一个人兼修不同的道并不是没有，甚至很多因为两条道是互补的，兼修反而能相互促进，达成更高的成就。
但人力有时尽，兼修两三条大道就已经是绝大多数人的极限了，更多，不但不会对自己有什么增益，反而可能会因为所修大道间的相互矛盾而崩溃自灭。
可是，按照姜凤柔府主的说法，他们凌云学府的那位温泽鸿府主，貌似修成了许多条大道。
楚沐思考的是姜凤柔话语中的「羽化兵解」和「转世」两个词，这两个词从表面上看并不难理解，可是，灵源界可没有什么轮回转世之说。
看到两人的惊疑不定地神情，姜凤柔等他们反应了一会儿，这才继续说道：“你们应该知道「羽化」这个天赋吧。”
“嗯，知道，百里仙瑶学姐就是这个天赋，貌似可以在短时间内大幅度提升自己的能力。”楚沐点头道。
“不错，「羽化」本质就是献祭自身获得更强的力量和更高层次的感悟，每一次使用都是对本源的消耗，虽然有弥补的机会，但若是用来对敌也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温府主的天赋也是「羽化」，不过他却是将这个天赋用出了全新的高度。他可以祭炼自身的全部，仅保留一抹真灵返本还源，重修一世。”
“祭炼自己的全部？”顾灵州听着，都不由得感觉震撼，不用想也知道，这绝对是需要极大勇气才敢做出的事情。
“献祭全部重修，难道就不怕再也回不来吗？”慕宁讷讷问道。
“这样的风险当然是有的，不过，正是因为克服了巨大的风险，才让他变得比绝大多数人都强大。每当他重修成功，真灵归位的那一刻，之前献祭掉的道果都会回归自身。无数岁月下来，他已经不知道积累了多少条大道的道果了。”
震撼，难以形容的震撼，虽然只是苍白的语言描述，但那种舍弃一切奋不顾身向着大道前进的勇气，仅是想象就能给人以心灵上的重击。
从姜凤柔府主的灵宫世界中离开之后，楚沐三人依旧还沉浸在姜府主透露的震撼信息当中，对他们凌云学府那位府主无形中生出无比的敬重之情。
回到长生宫内的洞天世界，放眼看去，各个学府的人三三两两分散在各处，比斗台那边依旧热闹。
忽然，楚沐目光一凝，看到了一个人安静地坐在一个花圃旁边的泠月，就连林琳也没有陪着她，便和慕宁一起走了过去。
“泠月，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慕宁当先开口问道。
泠月听到声音才猛然转头看来，连忙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又指了指花圃中娇艳绽放的灵花。
“这里的花，都有花灵唉，不过它们有些胆小，人一多，或者太嘈杂就不愿意出来了。”泠月放轻声音说道。
长生宫的花圃楚沐他们早就看过了，其中的花灵他们也是知道得，却是没想到泠月会对它们这么在意。
二人缓步靠近，在泠月身旁坐下，陪她看了一会儿花圃中的花灵。
“这些花灵有什么特殊的吗，你看得这么入神？”慕宁忍不住问道。
“它们本身就很特殊啊。”泠月微笑一声，开口笑道，“你们仔细感受，这些花灵的心思都好细腻，好纯净，好有趣。”
“心灵之道吗？我也来试试。”楚沐跟着闭上眼睛，感受这些花灵的心灵波动。
慕宁见状，也跟着感知了起来，她虽然没有专门修炼过心灵之道，但是圣心魔瞳的天赋却赋予了她天生能感知情绪的能力，情绪之力说到底也属于心灵。
只是，这些弱小的灵，心思纯净，只有最基本的思维，自然也没有太复杂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