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你发什么的呆啊？快看看小西，她冲你笑呢？”
万秀珍眼前一阵恍惚，等睁眼时，已经处在家里的卧室了。
乔欣，曹家的新儿媳妇，此刻正端坐在床上，给孩子喂奶。
刚才还在家家乐超市呢？怎么一慌就回家了？还是，刚才的一切，都是个梦。
万秀珍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有疼的感觉，看来现在才是现实，之前的一切都是梦，还是个噩梦。
万秀珍放心了，她换上笑脸，冲着乔欣怀里的孩子嘿嘿直笑，说：“哎呦，我家小西真可爱，冲奶奶再笑一个，再笑一个。”
……
做好了饭，乔欣和万秀珍婆媳两坐在饭桌上吃饭。
“咦？小欣，曹杨呢？曹杨去哪了？”
乔欣停住手里的动作，笑着对万秀珍说：“妈，你忘记啦，曹杨出差了，现在家里就咱们两个大人，加小西。”
万秀珍一愣：曹杨出差了？什么时候的事，她怎么不知道。
接下来，万秀珍吃的心不在焉，收拾完后，回到卧室，还恍恍惚惚的，似乎还未从之前的噩梦中醒来。
万秀珍放心不下，还是给曹杨打了个电话。
结果曹杨确实出差了，万秀珍终于放了心，放心之余，还不忘数落曹杨一顿，问他出差为什么不告诉自己一声。
母子两人又唠了唠其他的事，寒暄了几句后，就挂了电话。
万秀珍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她有种感觉——好像现在她所处的世界，才是个梦境。
为什么，她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呢？
第二天一早，万秀珍起床准备早饭，刚推开卧室的门，一阵浓烈的饭香味迎面而来。
原来，乔欣正带着围裙在厨房里忙碌着。
霎时，她知道哪里不对了——别说做饭了，乔欣这个时间根本连床都懒得起，以前，只有那个死了的叶子才会起这么早做早饭。
万秀珍来到乔欣的身后，用手指轻轻碰了碰乔欣的身体，问到：“乔欣，你怎么起的这么早？”
乔欣放下手中的锅铲，回头，无奈地笑了笑说：“妈，你说什么呢？以前不都是我做饭的么？都给你做了两年啦。好了好了，快去等着吃饭吧。”
什么！两年！
乔欣和曹杨不是结婚才一个月么？怎么就两年了？
“你，是乔欣么？不，不对，你是叶子对不对？”
“妈，什么叶子啊？我都没听过这个人。妈，快去那等着，我给你熬了你喜欢喝的小米粥。”
万秀珍被乔欣强推到饭桌旁，她害怕地坐在椅子上，眼神还不忘时不时地瞥向做饭的乔欣。
眼前的人，无论怎么看，都是乔欣。可是言谈举止，一点都没有乔欣的影子。
万秀珍不懂了，她不懂究竟是怎么回事。
一顿饭吃的稀里糊涂的，乔欣一直和万秀珍说着什么，可万秀珍哪里能听得进去。
吃完饭后，万秀珍的手机，来了一个电话。
看到来电显示，万秀珍气氛地接了起来。
“喂，陈淑兰，你……”语气十分蛮横无理。
可电话另一头的陈淑兰，似乎并没听到万秀珍十分不友好的语气。
“老万啊，快来，三缺一，就差你了，十五分钟，一定得来哈。”
说完，啪地一下，挂了电话。
老万？陈淑兰什么时候叫过自己“老万”？
一切，似乎都变得不一样了……
来到活动室，包括陈淑兰在内的三个妇人正坐在麻将桌旁焦急地等待着。
眼尖的陈淑兰一看到万秀珍，立马拉着她的手，走到麻将桌旁。
“老万啊，快快快，就等你了！”
麻将很快开局，一圈下来，万秀珍打的也是心不在焉。
还给别人点了好几把炮。
一旁的陈淑兰好奇地问：“我说老万啊，你怎么了，怎么今天心不在焉的？如今你报上孙子了，儿子儿媳也事业有成，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事业有成？万秀珍皱眉，乔欣不是当主播的么？最近生了孩子就一直没直播过了，这也算事业有成？
万秀珍很怀疑，陈淑兰口中说的，到底是不是乔欣。
万秀珍想了想，试探性地问了句：“陈淑兰，你认识叶子么？”
“叶子？”陈淑兰懵懵的，然后点了点头：“老万，树上的叶子我当然认得，你今天到底怎么了？说的话莫名其妙的。”
万秀珍听明白了，这个世界没有叶子这个人，可是到底是怎么回事，总之，就是怪怪的。
陈淑兰又问：“对了，乔欣的孩子，你孙子，她怎么样了？”
“哦，他啊，挺好的。”
万秀珍没心思和陈淑兰说话，打了一锅麻将就回家了。
回到家，推门而入的景象，令万秀珍惊呆了。
只见乔欣穿着瑜伽服，双腿成一字马坐在地上，细腰左右晃动，动作十分优雅。
乔欣是背对着万秀珍的，现如今乔欣的背影，看起来像极了曾经未怀孕的叶子。
她脚下一哆嗦，差点没站稳。
乔欣听到身后异常的响动，回身一看，竟是万秀珍回来了。
赶紧停下动作，站起身，扶手擦了擦额头上的香汗。
温柔地笑了笑说：“妈，你回来了啊？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万秀珍没答话，反而惊慌地盯着乔欣大喊到：“你，你到底是谁！”
“妈，我，我是乔欣啊，你这两天是怎么了，怎么尽说些奇怪的话？”
“哇呜，哇呜，哇呜……”
兴许是客厅的吵闹声，惊醒了卧室里熟睡的孩子，孩子不满地哭了。
“呀，小西哭了，我得赶紧去看看。”
乔欣进了卧室，留下万秀珍一人在原地发呆。
卧室内，婴儿的哭声越来越大，那声音听得万秀珍烦心。
“小西，别哭了，小西，妈妈这就给你换尿布。妈，帮我把沙发上新买的尿不湿拿来。”
“啊，哦，这就来。”事情再奇怪，可是孩子毕竟还是她的宝贝孙子，怠慢不得，怠慢不得。
万秀珍急忙拿了尿不湿跑进卧室，卧室里一股腥臭的气息，令她隐隐作呕，强忍着要吐的冲动，将尿不湿递到了乔欣的手里。
无意中，她的目光像下瞥了一眼，可是这一眼，差点吓得她直接晕过去。
乔欣还未接过尿不湿，万秀珍的手陡然一松。
啪嗒！
尿不湿落地。
“怎么可能，我孙子不是男孩么，怎么成女孩了，乔欣，这究竟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