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欣的眸子暗淡了些，她不满地瞪着万秀珍，强忍住怒火，平静地开口说：“妈，你，你说什么呢？小西，就是女孩啊。怎么？你不喜欢小西了么？”
万秀珍难以接受眼前这个事实，伸出手，反复扒着孩子的屁股，也管不了脏了。
嘴里不停嘀咕道：“不可能的，小西是男孩，他是男孩，怎么可能变成女孩，怎么可能呢！他出生的时候，我可是亲自确认过的！”
“万秀珍，你要干什么！”乔欣彻底怒了，她一用力，将万秀珍推倒在地，宝贝似地将孩子搂在怀里。
孩子受了惊吓，一个劲儿地啼哭不止，乔欣冷眼看着倒在地上的万秀珍，眼里没有一点同情。
“万秀珍，原来你还是重男轻女啊，如果你早露出你这幅可恶的嘴脸，我早就带着孩子走了，和曹杨离婚。我的孩子，你们不爱，我自己爱。”
而万秀珍似乎还没有接受小西是女孩的这个事实，她“蹭”地一下站了起来，想再确定一遍，直接想乔欣扑过去。
而乔欣，不知道哪里来的大力气，轻轻一推，万秀珍的身体呈流线形，直直地撞到墙上。
“啊！”
再抬头，乔欣低着头，怀里的孩子也停止哭闹。
“万秀珍。”乔欣叫着万秀珍的名字，无比阴森地说：“你不是要看孩子到底是男是女么？好啊，我让你看，你看啊！”
她一把将怀里的孩子拎起来，双手拎住孩子的两条腿。原本哭闹不停地孩子，此刻却安静的如同一个娃娃，任由乔欣折腾。
乔欣用身体抵住孩子的头，双手扯着孩子的两条腿。
分辨男女的部位，在万秀珍面前暴露无疑。
“你看啊，你看吧，万秀珍，你不是要看么，这回，我让你看个清楚，好好地看看。”
乔欣的身体激动地不停抖动，她的脸色变得乌青可怕，抓住孩子双腿的手不断用力，指甲已经戳进孩子细嫩的皮肤。
两只手不断用力将孩子的两条腿向外掰。越来越用力，越来越用力。
最后……
“啊！”伴随着万秀珍的尖叫，孩子的身体硬生生地被乔欣扯成了两半。
肠子和血液掉在地上，温馨的房间顿时如同地狱，万秀珍想逃出去，身体却早已经不听使唤。
她明白了，这个世界是假的，是叶子，叶子来找她报仇了。
“万秀珍……”
万秀珍的瞳孔开始剧烈收缩，她哆嗦着捂住耳朵，试图阻止外界的声音传进来。
她不会听错，刚才是叶子的声音，叶子，叶子来找她了。
“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
碰到恶鬼索命，万秀珍能想出的唯一办法就是念佛经。
果然，叶子的声音消失了，她小心地抬起头。
房间里，叶子也就是乔欣，消失了，同时消失的还有原本被乔欣撕裂的婴儿的尸体。
“奶奶，奶奶……”是个嫩嫩的孩童声。
“谁！”万秀珍警觉地向四周望了望，可什么都没发现。
“奶奶，奶奶，我是你的孙女，小雨啊。”那童音就在附近，就在万秀珍的耳边。
万秀珍左右看了好几圈，还是什么都没有。
“奶奶，你再找什么啊，我在您肚子上呢……”
万秀珍身体一激灵，她的身体僵硬，脑袋慢慢向下移动。
在她的肚子上，一个浑身带血的婴儿，正咧着嘴，冲她笑着。
她的身体很小，不到三十公分，肚子深深地向下凹陷，里面的肠子都被挤到了外面。
小婴儿指了指她的肚子，可怜巴巴地用小手紧紧揪住万秀珍的衣服。
“奶奶，你为什么不喜欢我，我也是你的孙女啊，为什么啊？你为什么要害我和妈妈，你看我的肚子，都凹下去了，小雨好痛啊。”
“奶奶，你抱抱小雨，抱抱小雨吧。”
名叫小雨的婴儿，狠狠地掐着万秀珍肚子上的肉，恨不得直接撕扯下来。
万秀珍吓得连连尖叫：“啊，啊，不要过来，不要过来，走开，你快走开，啊！”
周围得墙壁开始不断脱落，大地也向上翻滚，卧室里的空间越来越小，最终将万秀珍的声音彻底淹没。
万秀珍死了么？没人知道。她还活着么？也没人敢确定。
但是，警局的工作人员，却彻夜未眠，一直在寻找万秀珍的下落。
第二天清晨，所有人一夜未眠，静谧的胡同免不了会让缓解紧绷的身体。
有的警察坐在车里，已经打起了瞌睡。
李广涛坐在警察的副驾驶，时刻注意胡同的变化。
整整一夜，他们找变了胡同周围所有的监控，确定万秀珍根本就没有离开这这个胡同，可是人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眼白已经布满血丝，李广涛不断拍打自己的脸，让自己保持清醒。
就在他眨眼的功夫，迎面跑来了一个女人，那女人体型臃肿，衣着和头发都十分凌乱，可是李广涛却认得出来，这正是消失了一整夜的万秀珍。
“喂，万秀珍！”李广涛下了车，周围得警务人员听到动静，也冲了过来。
那万秀珍真真如同个疯子般，见什么砸什么，看见谁就咬谁。周围的普通民众吓得够呛，四散而逃。
“走开，你们都走开，离我远点，啊！”万秀珍不断地叫喊。
李广涛皱起眉头，万秀珍这样子，多半是疯了。
“快，大家跟我上去，按住她。”
李广涛带着几名刑警，直接向万秀珍扑了过去。
三四个男人，强把万秀珍按到在地，万秀珍怎么说也是个五六十岁的妇女了，但这力气，竟然比男人还大。
他们这么多人，竟按不住她。
围观的群众越来越多，其他刑警听到动静，也从胡同外面冲了过来。
千钧一发之际，万秀珍伸手抓住了一旁的砖头，拿起来冲着李广涛的头，狠狠打了一下。
“啊！”顿时鲜血横流。
这一下将李广涛砸得彻底昏死过去，其他按住万秀珍的人力道稍微有些松懈。
那万秀珍，竟然挣脱了束缚，从地上站了起来，向胡同外面跑去。
速度比专业运动员还快，还未赶来的刑警，只觉得身旁有一道人影划过，等回头的时候，万秀珍已经冲到了马路上。
迎面，刚好驶来了一辆，载满了粮食的大卡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