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律知看着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晃了一下，头痛得像是要炸裂开来。
他手掌掌根抵在头上，闭着眼缓解。
这时候穆亦那边也解决完了，看到秦律知这样连忙冲过来。
“老大！你怎么了？”
贺景扶住秦律知他才不至于倒在地上，他们是知道精神力污染的。
他和穆亦几人也有相应症状，但是相较秦律知，他们只是精神力污染的冰山一角。
而且上次进化之后他们精神力污染就已经被净化了，到目前为止没有复发。
秦律知吸了口气，看向穆亦，“让他们过来吧。”
穆亦没有犹豫转身就离开，秦律知又让贺景把跃迁点坐标调成秦家。
“军部不一定去得了，先去我家，我家有装置。”
秦家是被允许有军火库的，这是秦醉功勋下的特权。
贺景把秦律知扶到操纵台旁边的椅子坐下，才去操作台输入跃迁坐标。
秦律知虚虚靠着椅背，手背崩起，额头已经出了一层汗了。
这会儿已经晚上了，跃迁点的夜空很是好看。
“你怎么样了？”
顾亦熙走到他身后看了眼他的状态，用异能探查了一下秦律知的精神力，正色起来。
“从现在开始别用异能了，你现在状态很不好。”
秦律知看着顾亦熙沉默不语，顾亦熙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这人是不听自己的话，还是执意要用异能。
两人视线僵持着，顾亦熙指着秦律知的手指都有点轻颤，“你执意要这样到时候我告诉眠眠你可别哭。”
所有人：“……”这是能提的吗？
秦律知错开目光，“知道了，少用。”
接连进入跃迁点的人松了口气，还愿意听话说明两人关系没有出问题，那他们的做法一定有他们的道理。
……
沈不眠坐上了项尧的星舰，发现航线居然是第一星球，他没忍住往窗外看了两眼，看到了一群不明飞行物横亘在第一星球上空。
项尧大概是心情很好，注意到他的眼神主动开口解释：“要变天了，哦对了，你要见的King现在也在帝国，顺势送你回去了。”
沈不眠听完没有说话，像是疲惫极了闭上眼，项尧定定看了几秒才收回视线。
沈不眠没想到自己真的睡着了，明明才睡了十几分钟，项尧说到了的时候沈不眠还有点恍惚。
看着这隐约熟悉的地方，他神色暗了暗。
果然是十三州。
下星舰那瞬间沈不眠被冷风贯的一颤，他撇了撇嘴，要是秦律知在，他会给自己加件衣服。
这里地处偏僻，但是实验楼很大很高，借着树木的遮蔽只能隐约看到顶出的一角。
进门之后才发现实验室配置也是顶尖的，设备打扫的一尘不染，穿着白大褂来往的人很有秩序，甚至各个入口有两三个警卫守着。
一个矮胖的人看见了项尧，匆忙跑过来打招呼。
“星主您怎么亲自过来了？博士在顶楼，现在可能有点忙。”
接着他的话语一愣，看到了一个脆弱而美丽的omega，“这……这是？”
项尧注意到周围大量的视线有点不悦，他们看到项尧皱眉立刻移开了视线。
“这可是我请来的尊贵的客人，你们别怠慢了。”
矮胖男子反应过来一秒变得惊恐，冷汗直流，“可是，可是博士他说过不允许带外人来，不然……”
项尧的笑也收起来了，直接冷下脸，“你是在教我做事？”
矮胖男子想到他和博士的关系连忙摇头，不敢再说什么，老老实实带他们去顶楼。
沈不眠慢悠悠跟在后面，不动声色观察整个实验室，碍于项尧一开始的话，没人敢催他。
沈不眠发现每一楼的实验室都有实验体，实验体大多是异兽，到达十九层的时候沈不眠终于看到了不一样的实验体——人。
但是只能看到一角，他分辨不出这些人是A是o，或者是男是女。
“二十层到了。”
矮胖男子出了一层虚汗，升降台空间很大，他却觉得格外有压迫。
项尧很熟悉似的自己进了一个看上去低调奢华的房间，沈不眠自觉跟上。
矮胖男子伸出的手却不敢拦，讪讪跟过去，却被项尧挡在了门口。
“行了，忙去吧，我在休息室等他，哦对了，顺便告诉他我给他准备了惊喜。”
项尧语调慵懒，眼神带着戏谑，矮胖男子点头称是，每次项尧露出这样的神情他们博士都会勃然大怒一次。
到时候实验楼都要抖上一抖，这么想着的时候却猛然间对上项尧似笑非笑的眼神，他心神一颤。
“是，我现在就去告诉博士。”
矮胖男子忙不迭跑了，沈不眠刚刚在他们说话的时候已经大致扫了一遍这个休息室。
休息室很大，装饰得很典雅，摆放也很讲究，但是黑色元素太多了，他感到有些压抑。
“怎么了？不舒服吗？”
沈不眠摇头，问了句能不能把窗户打开，项尧则过去把窗户打开了。
项尧看着安静坐在沙发一角的omega，饶有兴趣开口，“眠眠，你为什么想见King？”
沈不眠直接无意识敲在沙发扶手处，“好奇。”
等待的时间并不久，就有一个人推门而入，声音隐隐含怒。
“你又在搞什么？别给我整你那些所谓的惊喜，我不……”
接着来人就愣住了，因为他一眼看见了沙发上昳丽的omega，安安静静的，看起来很乖。
窗户打开来了，有冷风贯进来，omega坐的地方离窗口很近，呼吸清浅，月光撒在他身上，他都觉得那人似乎下一秒就要消散。
实在太过震惊，他一时间忘记了讨人厌的项尧。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沈不眠在门被打开的时候就已经抬头了，他没有看来人，而是视线轻轻落在那人的衣服上。
应该是没来得及或者没必要换，身上的白大褂还没有脱掉，衣角、袖口和领口处都还沾着血迹，胸口也有喷射状的血痕。
沈不眠知道，那是别人身上的血。
他终于抬头，“陆博士，原来你就是King啊。”原来真的是他。
沈不眠语气很平淡，项尧猜不到他心里想的是什么。
陆书乔仓促摘掉染血的橡胶手套，直接扔进了垃圾桶里，他看着沈不眠的眼神居然有慌张和无措，但更多的是兴奋。
“我先去换件衣服。”
陆书乔也知道自己现在形象不太好，匆忙留下这句话就离开了。
沈不眠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项尧更愉悦了，他还是第一次看见陆书乔这样的神色，简直笑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