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锋嚎得突然，就连主法官都意料不到，脸上有些吃惊。
他等了一会，没等到主法官的问话，更焦急了。
“你是不是不相信我？都这个时候了，我怎么可能会说谎话！”
主法官沉默。
与其说是不相信，不如说是……从来没见过认罪态度这么积极主动、甚至还有些迫不及待的人……这罪还不是小罪……
就像是辛辛苦苦犹豫做了许久许久的心理建设工作，甚至立好赴死的决心，从遗书到遗产全部分配好，结果发现最后只需要献一管血。
不仅仅是主法官，包括检察院在内，这段时间从早加班到晚，几乎没有休息时间的法制系统工作者……此刻看着审判席上殷切坦白着，根本拦不住话的胡锋，觉得这段时间所有的加班、辛苦，都成了一个笑话。
胡锋的坦白如高山流水，一开口就收不住。
“手上那份是我签的，顾念那份是模仿的。要证明很简单，把两份放在一起比对就好，我这份明显时间更久，纸张都泛黄了。顾念那份是新的，一看就知道是临时伪装的。”
“在同一个部门一起工作这么久，要搞到她的工作密码太简单了！指纹我也有……”
“停职查看那段时间系统里的指纹记录没有抹去，外交部人走光之后，我偷偷去办公室，用胶带拷下来顾念的指纹……”
“顾念遗失的那份文件就在外交部办公桌底下放着，我故意藏起来的，就是为了给她多一个罪名……检察院应该都已经找到了吧……”
顾念像是从来没有认识过胡锋一样，望着他，满脸不可置信。
“怎么……一点辩解都没有……？”
穆子言答得漫不经心，“大概是良心发现。”
顾念望着穆子言，摆明了不相信。
短短两周不到的时间内，经历了三次生死边缘的搏斗，险些死了整整三次……
这么高的频率，如此大的刺激……特别是最近的那次刺激还就在半小时之内发生的……
就胡锋这点胆识，能坚持着不把总统说出来，已经用尽他所有的理智。
检察官终于听不下去，他手上所有的证据还没来得及呈上去，几乎全要被胡锋讲完！
从来没见过这么希望自己被判刑的人！
他打断胡锋，意有所指的问道，“在审判最终结果出来之前，一切都没定。你不用强迫说这些，把事实说出来就好。”
他在暗示胡锋现在有可能屈打成招。
再联系上他是由特战队护送进来的，所指就非常明显了。
有几个记者没忍住，悄悄回头望了望穆子言，想看清楚他的神情，最终还是失望得继续望回审判庭。
顾念：“一肚子坏心眼！”
穆子言不以为意，“没必要和他生气。”
早就是预料之中的事情，更别说——
胡锋望着检察官，瞪圆了眼睛，惶恐不安的控诉，“你在说些什么鬼东西？有人要我死！他们不想让我说出真相……要不是特战队，现在我已经死在爆炸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