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发上，顾念松开零昔手臂上的布料，将衣袖卷起露出伤口。
“虽然不怎么接触刀伤，但是伤口处理我还是很熟悉的。”用棉球沾着碘酒细细擦拭过伤口，顾念继续说，“我在生活方面向来随意，经常磕磕碰碰，破皮出血都快成家常便饭。刚开始我也无所谓，后来有一次摔跤破皮，直接发炎，请了一个星期假天天去医院打消炎针。”
碘酒擦拭完之后，将消炎药粉碾碎，洒在伤口附近。
“所以身体是自己的，要懂得珍惜。”
纱布裹完后，顾念很满意的拍拍手，“有点丑，不过总算隔离消毒了！这段时间避免进水，很快就能结痂啦。”
肖柏不知所踪，穆子言任务期间更是联系不到。顾念抱着抱枕，无聊的与零昔闲聊。
“他们为什么喊你阿零？我听小白叫你零昔。”
零昔点头，答得一板一眼，“真名是凌昔，穆爷给我们取名都用的数字，所以一直都喊零。”
“数字……”
印象里穆子言之前波给她的几个暗卫，好像确确实实都是数字的代号。只不过自从出了那场车祸之后，就再也没看到他们。
“零这个字，听起来就很冷淡，死气沉沉。”顾念摇头，视线从手臂上包裹的纱布上移，落在小女孩的脸上。
稚嫩的脸庞，其实就是连肌肤都是细嫩的，穆家有上好的药，哪怕伤痕累累也仿佛新生儿般完美白皙。抛去毫无生气的眼神不说，其实零昔的五官还是不错的。
放在大学而言，绝对是男孩子中的人气王。
顾念真心看不惯死气沉沉的脸，也耐不住——她大学就是助教，后来进了外交部依然负责新人选拔与培训，教育引导几乎已成为强迫症，根本克制不住。
哪怕知道，面前的女孩，哪怕长得合她眼缘，哪怕年轻，哪怕只是个死士。
“他们都喊你阿零，那我就不这么喊你了，听起来太公式化太冷清。”顾念眨眨眼，“小昔怎么样？”
零昔点头，“夫人喜欢就好。”
“重要的是你自己喜欢不喜欢。虽然我能猜得出来，从小接受的教育都是公式化的，摒除一切感情，不过我还是觉得吧，死士和学生一样，完全按照教育内容成长的，永远没有办法成为一个杰出的人，呃，死士。”顾念点点头，很是自我满意，“要懂得举一反三，灵活变通。”
零昔恭敬道，“请夫人指点。”
“要拥有自己的情感呀，懂得变成各色各样的人。”顾念思考着，该怎样才能更符合死士的情况，“唔——比如说你们肯定有各种潜伏任务对吧，就需要伪装成不同的人，可不能每个人都和你现在一样冰冷冷的，这一看就伪装失败，明显是死士假装的。这种伪装的，前提就要自己会。”
她一拍手，得出结论，“所以你得学会享受生活，扮白莲花到绿茶婊到富贵千金再到娇蛮小姐，全部自然切换！”
零昔沉默了一会，古潭般冷寂的双眸带着思虑望向顾念，“夫人的意思是，希望我扮作有特定身份的角色，好融入夫人生活，进行全方面的保护？”
顾念：……
她……讲的是这个意思吗？
怎么说什么都能和任务相关呢！！
到底是多变态的教育模式，才能培养出来如此扭曲！固化！坚定的思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