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对牛谈琴，对聋哑人谈音乐，对杀人犯说道德，对死士谈人生理想。
顾念托着脑袋下定决心——
说通零昔是个长期活，她得一点一点慢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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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外交部的实习，顾念的小日子再次回归平常普通的大学生日常。
除了没去学校上课。
12月末，大学各个学科早已授课完毕停课，进入自主复习阶段。学生每天挤着脑袋抢着图书馆有限的位置，拿着各科老师划出的重点，背的昏天黑地。
顾念找辅导员拿了笔记，直接在家里复习。
每天六点起开始诵读外语，大致翻过课本，整理着框架。
与其说是复习，不如说是传导授课，其实根本就是借着复习的幌子调教零昔。
“Thosewhohavepletedtheprocedurewiththevaccinesinquestionand........”读完报纸上的一整句，顾念撑着脑袋，看着零昔，“能看懂什么意思么？这里用的语态我昨天和你说过，来解释一下？”
零昔：“……”
解释得出来……才怪。
顾念拍着桌子，“昨天让你背的单词是不是还没背？这可不行。你现在是我的人，一点外语都不会，我都不好意思把你带出去。得背，先从英语开始，再然后我会把霓虹语、F国语……一个一个教给你。”
零昔：“……”
她望着桌上厚重的书本，无一例外全都是外文原着，密密麻麻的字符，随意瞄一眼都很头疼。
接到穆子言的指派任务后，她大致了解夫人，准备了无数资料与方案。
零昔做好了被夫人冷嘲热讽针对的准备，做好了顾念一刻不停说东道西的准备，也做好了在顾念乱惹事后收拾残局的准备……唯独没想到，最后竟然要被逼着学外语。
顾念敲了敲书籍封页，“背单词去，两个小时后考查默写情况。”
“……”零昔看着手上的词汇本，沉默了好久，“是。”
穆宅一楼的阳光房，木几上放着几本书，不远处樱花模样的玉石香托上插着束线香，燃着袅袅青烟。日光倾泻，顾念捧着水杯，晒得全身暖洋洋。
学生时代果然最幸福。
一本书，一个本子，一支笔，一抹阳光。不用顾虑勾心斗角，也不必担心生死安危。
要是没有肖柏就更加完美了。
“哟！阿零你这都学起英语来了！厉害啊！太厉害了！”肖柏拍着手推开门，倚着门框，惊叹得夸张而浮夸，“小念念，什么时候也教我一下？”
顾念合上书。
这几天肖柏几乎天天来，日日来，时间也不长，基本上就在屋子里溜达一圈，和她说上几句话，就又急忙忙的走了。
她轻笑，“穆子言不在，肖大队长天天来穆家，万一被有心人利用落人口舌，多不好。”
肖柏笑的没脸没皮，毫不在意，“你我清清白白，怕那些做什么？”
“你不怕，我怕。”顾念对着客厅喊着，“张妈，帮我把小大队长轰出去，以后穆家不欢迎肖大队长一个人来，带着妹子才放行。”
肖柏惊得跳起来，“小念念你这叫不可能条款！我上哪给你找妹子去？！”
“那你就别来。”顾念耸肩，“张妈，送客！”
“别别别别别——”
看顾念这是来真的，肖柏忙变了脸色，双手合十，求道，“小念念我知道你心最善良最好的，你家穆阎王走之前特地交代要我每天亲眼确认你的生活状态，拍张照片给他再加上200字简单汇报……”
肖柏猛地上前拽住顾念的手，“小念念你千万别赶我走！我再也不要去穷乡僻壤连颗树都没有的地方暴晒一整个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