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吵些什么？”新来的大使姓汪，此时从顶楼结束会议，抱着笔记本姗姗来迟。
小伙子赤红着一张脸，站在顾念面前低下头，看见汪大使，依然转过头去，躲避了视线。桌上那本文件夹因为砸下时的力度，有几张纸页纷纷划出了小半张，看起来一片凌乱，就和此刻大使馆内的气氛一样。
至于最中间站着的女孩，汪大使心中百般考究转过，堆起讨好的笑容迎了上来。“哎呀顾小姐您已经到了，我刚刚在开会没能迎接你，还希望原——”
顾念根本没耐心听人讲这些虚虚实实，抽出那张纸直接扔给汪大使身上，“你怎么看？身为大使，想必有不同的看法吧？”
汪大使从身上捡起那张纸，看到反面硕大的驳回，脸上冷汗直冒，“这……这……这我真不知道哇！这张纸根本没有经我的手……”
顾念冷呵，没有多大意外。
工作交接，最能互相推诿责任。偏偏还无可奈何。
“这样吧，顾小姐你看，我让他们现在立刻和Z国政府联系，申请这一批武器支援……怎么样？”
立刻就有人悄声抱怨，“怎么可能谈的下来……当武器是大米，随便借借就能有？”
汪大使一拍脑袋，很是苦恼，“这事有点难，不过没事，我们尝试！穆军长在为国家努力，我们也要成为特种兵坚强的后盾！”紧接着画风一转，捏着手，面色纠结，“就是有可能结局不太好，还得麻烦顾小姐有个心理准备……”
“不用了。”顾念挥挥手，“我亲自协调，你们看着就好。”
电话办公，顾念习惯用纸笔整理思路。
她找着位置坐下，第一个电话打给Z国的对接部门，意料之中的被东扯西扯，谈资源紧张，谈局势紧张，就是不给武器。
挂下电话后，有人轻声嗤笑，“还以为多厉害呢？以为承了顾念的记忆，多半也会有几分传说中顾念的厉害程度吧。没想到，就是个千金小姐，妄想自己能比得过顾念的千金小姐。”
“Z国就是这样，习惯就好。”顾念隔壁坐着的女人安慰道，眼里满满都是麻木，“踢皮球比专业的足球运动员都快。”
顾念扬唇，“我原本就不指望他们会松口。”
她翻出背包内侧的口袋，拿出手机，寻了个电话拨打出去。
沟通的语言也发生了改变，不再是Z国语，而是国际常用英语。语气熟稔亲切。
“我好像听到联合这个词……”
“我也……”
几个人面面相觑，交换神色，惊讶着，“还能找联合协会的？”
接着又是第二个电话，换了第三种语言。
办公室有人望着顾念的眼神已经微微发生了改变，这种熟稔得仿佛好友的语气，还有人脉，都是望尘莫及的高度。
四十分钟后，Z国外交发来同意函，同意调补武器。
顾念揉着太阳穴站起身，拉着零昔直接奔向规定的交接点。
办公室几个小员工还仿佛活在梦里，痴痴得叹着，“一个人……竟然……真的谈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