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不懂枪械，审核工作基本上全扔给了零昔。
她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不断揉着太阳穴，望着面无表情的女孩一把一把审阅着枪支弹药。
高强度的烧脑活动，顾念此刻头疼欲裂，闭上眼就能睡个昏天黑地。
谁再说她们文职工作轻松，她绝对一个嘴巴子抽上去。
每句话都有陷阱，每个语气词都要揣测，还得抽丝剥茧，短时间内分辨出每一个单词的引申意义……光是这些圈圈绕绕，就足以让一个人烦躁到精神崩溃。
不过万幸，总算是谈下来了。
零昔审核完枪支回过头，顾念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一只手依然放在太阳穴上紧紧压着。
她犹豫了下，还是拍了拍顾念，将她喊醒，“检查好了，准备装箱，夫人你要不要再去看一眼？”
“唔……”太阳穴依然聒噪得跳动着，顾念站起身，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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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昔跟了顾念一个星期，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帝都霸王龙。
嗯，现在应该算是，Z国霸王龙。
协商武器的事情立了威，却不是所有人都愿意承认，总有人存着小心思。
小心思不说出来，却会抓着顾念有违规定的地方不放。
比如说——
同事A愤愤不平盯着零昔，“上班还带着丫鬟，真是大小姐做派，乍一看还以为穿越到清朝了。”
顾念一手臂揽着零昔，亲密得贴着，“毕竟我身份和你不一样，总需要萌妹子保护才能安心工作。一不拿大使馆工资，二不占大使馆空间，三不影响你们工作……倒是说说，哪一点刺着你的眼了？”
“保密！万一你这小跟班泄了机密怎么办？”
泄密问题？
顾念冷笑，挑眉望着零昔，“你会泄密吗？小昔？”
零昔摇头，“不会，夫人。”
哪怕被人指着说了，还是一派死水般的沉寂。
顾念越发的看不惯，被无喜无怒的问答整的心神烦躁，“听到没，不会。就算泄密了，要真正是我的人犯下的错，我一人全担！”
同事梗着脖子，无话可说，扭头便准备回位置。
“还有一件事，”顾念语气清淡，“想找丫鬟，门外奴隶市场花钱随便买。要是再让我听到任何一句类似的话，我会向外交部报告，说你完美适应Z国当地风俗文化，建议留在Z国使馆，会比回国有更好的发展。”
同事的脸一瞬间煞白。
Z国当地风俗文化，岂不就指的是买卖奴隶合法……
每个人都是华国人，在Z国的每一天，都期待着早日回华国生活定下来。
顾念这一句话，只要提交上去，等于断了回国的念想。
她嘴唇颤抖着，几乎想要伏下身去，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挽回刚刚的失误，“对不起，请原谅我刚刚失语。”
“要原谅你的不是我。”顾念侧过头，视线里零昔依然面色漠然，立在一旁像是个木桩子。
“对不起，”同事向零昔深深的弯下腰，“……小姐。”
“凌，姓凌。”
“凌小姐。”
零昔眉间蹙起，有些迷茫，“夫人，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