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没？原谅了，你可以走了。”顾念几乎能猜到零昔接下来想说的话，忙打断。
气势正好，要是这木桩子冒出来什么，阿零不介意，夫人开心就好……简直前功尽弃，气势荡然无存！
等人走了，把零昔带进个人办公室，零昔才获得说话的许可，“夫人，其实没有必要争吵这些。”
“有必要。你是我的人，说你，打的是我的脸。”
她坐在办公桌前，决定趁这次机会，再来一次洗脑工程，“所以说让你学外语，背单词，多提高自身文化素质，道德修养。带出去也给我长脸。”
零昔垂下头，“阿零不值得夫人如此费心。”
“这哪叫费心，反正穆子言不在，每天工作太过枯燥，全靠调戏你寻找人生乐趣……”
零昔：“……”
合着这只是个休闲娱乐？
顾念笑嘻嘻的，“我是说，有你陪着我，生活充满乐趣。”
零昔：“……”
“我是说真的。”她敛了敛笑容，开始整理桌上的文件，“我是外交官，外派来Z国，与各个官员会面应酬肯定不少——别用这个眼神望着我，不是烟酒声色局，那些富贵子弟玩的东西，我都直接回掉了。”
零昔这才转过眼神，方才那一刻抨击谴责的仿佛顾念俨然已经做了什么背叛穆子言的事。
“你以前大概没怎么站在大众之下保护人吧？”
她看人还是很准的。
零昔就算一身本事，锻造得和个人肉武器一样，一板一眼近乎僵化的言行举止，注定她所有的历练都在阴暗处进行。
“我会见的人，谈的事，基本上都很敏感，一个不注意就会恶化两国矛盾。你在我身后一站，脸一板，把人吓着，原本还能和平解决的事情，都会吵起来。”顾念在文件上签好名，向后倚在椅背上，笑道，“小昔，我需要你保护我，但你现在太刻意，站在我身边，谁都知道你是保镖。我更希望你能以更低调的方式完成这项任务。”
见零昔有些动摇，顾念趁热打铁，“而且你在我身边目标太大，很容易被有心人利用，针对你做一系列计划——比如说声东击西，调虎离山，先派几个小喽啰分散你的注意力，再趁机针对我。成功率非常大。”
“……”零昔猛地弯下身，“是阿零失职——”
“别别别别！”之前血贱一地的猩红仿佛还在眼前，顾念忙把零昔扶起来，“所以，从最基础的开始改变吧。”
“最基础的?”
“嗯。”她竖着根食指得意的晃了晃，“小昔，笑一个？”
爱笑的人永远体会不到微笑对于不笑的人的困难。
零昔紧紧蹙着眉，唇角挪动的弧度仿佛幻灯片，一张一张切换。
嗯，顾念点头，暗叹，这一幕皮笑肉不笑，真的是标准极了。
她两只手直接身上前，指尖戳住唇角两侧的软肉，轻轻向上提，“这个弧度刚刚好。”
拿过手机，开启前置摄像头，把画面呈现在零昔面前，顾念说话的声音温温柔柔，蓄着溪水般清爽的温度，“女孩子还是笑起来最好看。老天既然给了你这一条生命，必然得发挥到淋漓尽致才算是活过这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