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顾念扁着嘴，一只手拖着大手覆在小腹上，蜷在怀里的身子又缩了缩，“应该是胎动，宝宝第一次动哦！”
穆子言没有动作，甚至就连手都僵在半空中，不知如何是好。
就任由顾念摆布，牵着手停留在小腹上。
顾念噗嗤一声笑出声。
“四个月的时候按理说该胎动了。”她其实也有些慌乱，再加上像是被踢了一脚一般的绞痛，只不过穆子言难得痴傻的样子取悦了她，“如果要拍B超的话，现在已经可以清楚看到四肢了。他这么久一直毫无动静，我还在担心是不是Z国伤着了，看来只是姗姗来迟呀。”
顾念看着穆子言，“这孩子以后肯定像你不像我，第一次胎动还挑在你在的时候。都没有什么当妈的独特优越感——啊。”
最后一声化作一句短促的惊呼。
顾念呜咽着埋进穆子言怀里。
肚子里的小肉.球像是感应到妈妈再说话一样，张牙舞爪的又扑腾了一下。圆润的小腹微微凸起，鼓起一个小小的包又消去，刚刚好就在穆子言大手所在的位置。
明明是微不可及的触感，却好似熔岩，烫的手掌滚烫。
穆子言好不容易回过神，伸出手指把下唇从牙齿下拯救出来，“很痛？”
“有点。”顾念呜咽。
他心疼，“我喊阿楚过来。”
“别。”顾念摇头制止，“胎动就把人喊过来多不好意思。再说才四个多月，现在的胎动很难得，频率也不高。等过了五个月才算真正的胎动……”
小脑袋贴在肩膀上，顾念回忆着上辈子接触到的专业资料，“小宝宝成长到一定程度，就会觉得空间狭小，伸展不开来，所以翻来覆去。据说正常的胎动应该是一个小时3次左右。这是好事，说明宝宝健康。”
穆子言沉着眸色静静听顾念说话，他的手依然贴在肚子上，声音低低的，“生完这个，我们就不生了。”
顾念微怔。
穆子言：“太累。这才四个多月，还有五个多月一天比一天难熬。”
最后还要生产。
他在这段时间陆陆续续也看了不少相关书籍，有关分娩的描写只是文字就已经让人无法想象。
顾念摇摇头，“要么不生，要么就至少两个。”
她伸出手指贴在穆子言唇边，止住接下来想说的话，“你有没有想过，无论是男孩还是女孩，他们肩上需要背负多少压力？你姓穆，我姓顾，我们的孩子不可能摆脱这两个姓氏带来的压力，更别说——这孩子肯定不会普通。”
他已经大概猜到顾念想说什么，眸光深处越发漆黑。
“一个人的话，所有人的注意力全在他身上，包括对未来的期许。还不允许失败，不允许退缩——家里可就一个孩子。真的累。”
顾念轻轻叹息，目光微微放空，像是想到更远而飘忽的思绪，“哪怕什么话都没说，只要想到「我是我们家唯一一个孩子」就会觉得压力很大，肩上背负的东西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