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明月离开医院已经五天,她知道简鑫蕊还没有走,她也不想去,三个人在一起,总是让她感到不舒服,特别看到简鑫蕊那有意无意的在她面前和志生秀恩爱的样子,她就更感到无聊,就让他们伺候吧,自己公司的工作也忙不完,不过时间长了,明月还是不放心,决定去医院看看!
由于依依要上学,在这里待了两天就和夏正云回南京了,所以简鑫蕊决定从海东市直飞美国。
简鑫蕊订好了第二天下午直飞美国的机票。离开前,她再次来到医院,与乔玉英告辞,病房里,老李叔也在,正陪着乔玉英说话。
“阿姨,李叔,”简鑫蕊提着随身的小包,脸上带着离别的愁绪和不舍,“我……我这就准备去机场了。您一定要保重身体,按时吃药,听医生的话,我那边安排好后,再回来照顾你。”
乔玉英看着她,目光温和了些许,这几日的照顾,她并非全无感觉,简鑫蕊是个不错的孩子,虽然家里有钱,但没有一点富人家孩子的娇气。“孩子,路上小心。回去好好照顾你母亲,别担心我这边。”
老李叔也在一旁点头:“是啊,简总,放心吧,这里有我们呢。”
就在这时,病房门被轻轻推开,萧明月提着一些营养品和水果走了进来。她显然没料到会刚好碰到简鑫蕊,脚步微顿,但很快便恢复了自然。
“妈,李叔。”明月先向两位长辈打了招呼,然后才看向简鑫蕊,神色平静地点了点头,“简小姐。”
气氛有一瞬间的微妙凝滞。
简鑫蕊深吸一口气,努力维持着得体的笑容,对明月说道:“明月,你来了正好。我正要回美国了,我妈那边身体不太好,需要人照顾。阿姨这里,以后就多辛苦你了。”
明月看着她,眼神清澈,语气淡然却不容置疑:“谈不上辛苦,这是我应该做的。”她的话很简单,却像一块磐石,稳稳地立在那里,昭示着无可替代的身份和责任。
简鑫蕊被这话噎了一下,心底那点不甘又冒了出来,却无法反驳。她转向乔玉英和老李叔,最后道别:“阿姨,李叔,那我走了。”
“好,一路平安。”乔玉英点点头。
志生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心情复杂。他对简鑫蕊说:“鑫蕊,我送你去机场吧。”然后,他转向明月,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请求,“明月,你……你的车方便借我用一下吗?我送送鑫蕊。”
这个请求让在场的几人都愣了一下。简鑫蕊看向志生,又看看明月,眼神复杂。借前妻的车送现任的对象去机场,这局面着实有些难堪。
明月只是微微蹙了下眉,随即从包里拿出车钥匙,递给了志生,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钥匙给你,车在下面。”她的爽快和大度,反而更衬得此刻的志生有些狼狈和局促。
“谢谢。”志生接过还带着明月体温的钥匙,指尖蜷缩了一下,心头百味杂陈。
“鑫蕊,走吧。”他低声对简鑫蕊说,率先走出了病房,似乎想尽快逃离这令人窒息的氛围。
简鑫蕊最后看了一眼病房里的乔玉英、老李叔,还有那个即使安静站着也无形中占据着中心位置的萧明月,咬了咬唇,转身跟了上去。
志生开着明月那辆熟悉的尼桑轿车,载着简鑫蕊驶向机场。车内弥漫着一种尴尬的沉默。曾经属于他和明月空间里,此刻坐着另一个女人,而他还用的是明月的车。这个感觉让他如坐针毡。
简鑫蕊看着窗外飞逝的景色,终于忍不住开口,声音带着哽咽:“志生,我这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回来……”
志生专注地看着前方路况,声音有些干涩:“先照顾好阿姨要紧,鑫蕊,辛苦你了,感谢你能回来看望我母亲。”
简鑫蕊听到志生这句带着明显疏离和客套的感谢,心头刚升起的那点暖意又凉了半截。她转过头,看向志生紧绷的侧脸,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和试探:“志生,我们之间……还需要说谢谢吗?”
志生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没有看她,只是含糊地“嗯”了一声,随即像是为了转移话题,又像是某种情绪驱使,他状似无意地问道:“你回去……魏然他还会帮你一起照顾你母亲吧?他……人挺不错的。”
这话问出口,连志生自己都愣了一下,空气中仿佛弥漫开一股淡淡的酸味。他立刻有些懊恼,觉得自己不该问这么幼稚的问题,反而显得自己心胸太狭隘了。
然而,这话听在简鑫蕊耳中,却很中听。她敏锐地捕捉到了志生语气里那一闪而过的、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在意和……醋意?原本沉下去的心,瞬间又活络了起来,这才是男友该有的心情。
她刻意放缓了语调,带着几分无奈,却又隐隐强调着某种界限:“魏然他……确实帮了很多忙。他国内诊所也忙,但还是陪我去美国和我一起照顾我妈,他是心理医生,他的话对我妈病情的稳定很有帮助。不过,志生,你要明白,他和我……只是很好的朋友,同学,像家人一样。他照顾我妈,也是出于情分。”她顿了顿,声音低了下去,带着无尽的怅惘,“我心里真正盼着能在我身边,和我一起分担的人……只有你。”
车子终于抵达了机场出发层。志生停好车,帮简鑫蕊从后备箱取出了行李。
机场门口人流熙攘,离别的钟声仿佛在耳边敲响。简鑫蕊接过行李箱拉杆,却没有立刻转身,她抬起头,眼眶泛红,氤氲的水汽模糊了视线,深深地望着志生,仿佛要将他的模样刻进心里。
“志生……”她的声音带着哽咽,千言万语堵在喉咙,最终只化作一句,“我……真的要走了。”
志生看着她脆弱又不舍的模样,想到她这些天的陪伴和即将面对的远行与压力,心头那根紧绷的弦似乎被拨动了,眼神里流露出真切的不忍和复杂的情愫。“鑫蕊,”他唤了她的名字,声音低沉,“回去……好好照顾自己,也照顾好你母亲,别太累着,我在这边等你。”
“我知道。”简鑫蕊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滑落,“可是志生,我舍不得你……我这一走,隔着太平洋,感觉心都空了。”她向前一步,靠近他,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志生没有后退。他看着她的泪眼,看着她眼中毫无掩饰的爱恋与依恋,一种混合着怜惜、愧疚和某种被需要的感觉涌上心头。他伸出手,有些笨拙地替她擦去脸颊的泪珠,动作温柔,满眼深情。
“别哭。”他低声说,自己的喉咙也有些发紧,眼泪在眼中打转。
他这个动作彻底击溃了简鑫蕊最后的防线。她猛地投入他的怀抱,双手紧紧环住他的腰,脸埋在他的胸膛,汲取着那短暂而令人贪恋的温度。“志生,辛苦你了,我应该陪在阿姨身边的,可我实在没有办法。”简鑫蕊低声的说。
志生心里一暖,轻轻抱住简鑫蕊,久久不愿分开。
过了好一会儿,简鑫蕊微微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眼神里满是不舍。
志生看着那双含泪的眼睛,看着她微微仰起的脸,他从认识简鑫蕊的那天起,就从来没看到简鑫蕊流过眼泪,即使那次因挪用公司公款被抓,放出来时见到自己,也坚强的没让眼泪掉下来。
他爱怜的缓缓低下头,先吻干简鑫蕊的泪水,然后吻上了她的唇。
这个吻,志生吻到了苦涩和甜蜜!一吻结束,两人微微分开,呼吸都有些紊乱。简鑫蕊的脸颊飞上红晕,眼中却闪烁着如同星辰被点亮的光芒,那里面充满了希望和难以言喻的喜悦。
“等我。”她再次重复这两个字,这次带着更坚定的信念。
志生看着她,眼神复杂,最终还是几不可察地点了点头。“……路上小心。”
简鑫蕊深情的看了看志生,心满意足,又带着万般不舍,终于一步三回头地拉着行李箱,走进了安检通道。
志生站在原地,唇上似乎还残留着那柔软而湿润的触感,以及泪水的微咸。他看着她消失的方向,久久没有动弹。心中像是被什么东西填满,又像是被彻底掏空。解脱感并未到来,反而是一种更深沉的、夹杂着背叛感和莫名冲动的迷茫,将他紧紧缠绕。他抬手用力揉了揉眉心,长长地、疲惫地叹了口气,这才转身,走向那辆属于明月的车。车内的空间,此刻显得格外寂静和令人窒息。
车里留着简鑫蕊身上的味道,是那么熟悉,但另一种味道却顽强的挤进他的嗅觉,那是萧明月留下的味道,是那么陌生而遥远!
志生趴在方向盘上,他想静一静,这两个星期,照顾生病的母亲不是太累,但在前妻和女友之间周旋,让他感到十分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