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杨庆有。
他则在屋里给睡觉的小婉扇蒲扇。
刚才进屋发现小婉没醒,他也没再出门。
一帮老娘们在门外咋咋呼呼的,他嫌烦,就索性坐在了小婉身旁,摇着蒲扇平复心情。
说来也怪。
自打那一脚凳子踢出去,又骂了几句许大茂后,他心情格外的顺畅。
好似之前胸口憋了口气,一直闷着,淤积了不知多长时间,直到今儿发泄出来后,才被他察觉。
至于哪来的气?
杨庆有稍微一琢磨便明白了,一来是苏颖成分问题被调整工作影响的,他想帮,却无奈逆不了大势,二来是他迷茫了,躺平太久后,竟然迷失了方向,不知以后,或者说未来在何处?
在国内?
还是在海外?
可见,这人呐!
还是没心没肺的好,比如说傻柱。
揍许大茂,说揍就揍了,能拿他怎么办?
揍完之后,该吃吃该喝喝,遇到了问题再说。
杨庆有就做不到如此通透。
................
“我说庆有,你今儿怎么回事?”
中午杨庆有正搁门口土灶前忙活着炒菜,被身后突然响起的兴师问罪声吓了一跳,回头看时,才发现来的是冯婶。
“婶儿,您不是在帮小勇带孩子嘛!怎么今儿中午回来了?”
“幸亏回来了。”
冯婶板着脸道:
“否则还不知道你原来这么厉害。”
说话间,走到杨庆有面前戳着杨庆有脑门训道:
“你当你还是个厨子啊?你也不想想,你现在什么身份,许大茂什么身份?你至于瓷器跟瓦罐碰嘛?说句难听的,他许大茂就是一铲煤的苦大力,你跟他较劲,对你有什么好?你打轻了不管用,打重了跟当年的傻柱似的,搭钱搭人情费劲巴拉的把你捞出来?笑,还有脸笑。”
“不不不,不笑了。”
杨庆有见冯婶真要急眼,便赶紧收起笑模样,正色道:
“一时糊涂,绝对是一时糊涂,我保证以后绝不再犯。”
“你呀你。”
冯婶拉拉着老脸没好气道:
“别以为我不知你怎么想的,是不是觉得许大茂现在就一普通工人,奈何不了你?我告诉你,他爸老许坏着呐!上次没把傻柱怎么样,那是有轧钢厂领导和易中海作保,这才强忍着没使坏,你不一样,甭管你在外面有多大的名头,只要在轧钢厂没关系,就压不住他老许,你明白吗?”
“明白,明白。”
杨庆有点头赔笑道:
“您放心,我以后离他远点就是了,绝对不再跟人轻易动手,我您还不知道嘛!轻易不跟人红脸,今儿也不知怎么了,愣是没忍住,我刚才就反思了,以后遇事必须三思而后行,绝对不冲动。”
“哼!这还差不多。”
听到这,冯婶的脸终于缓和了下来,于此同时,她也才想起关心许大茂的伤势。
要是杨庆有上午把许大茂揍得鼻青脸肿,跟傻柱似的下手没轻没重,那说什么也晚了。
“许大茂呢?被你揍的重不重?”
“啊?”
杨庆有闻言猛地一愣,好久才回神道:
“那啥,我那会儿没注意,就踢飞的凳子砸了下后背而已,估计没什么事儿,再说了,要是有事他也不能继续去上班不是。”
冯婶此时才算彻底的放下心,拍着胸脯感慨道:
“那就行,那小子抗揍,只是砸一下没事。”
好吧!
想来许大茂在95号院也不是一无是处。
起码给邻居们留了个耐揍的形象不是。
“对对对。”
杨庆有见状赶紧转移话题道:
“您吃了没?要不一起吃点吧!我菜都炒好了。”
“不吃了,不吃了,要不是被你耽搁了,我早就回了。”
说罢,冯婶打开手里的提兜,示意道:
“刚才我在小勇那菜都炒好了,才发现家里没面了,这不回来拿点面条,去对付对付。”
“还是小梅运气好,赶上了您这好婆婆。”
杨庆有笑道:
“别家可舍不得天天给儿媳妇吃白面。”
“行了,别吹捧了,我也舍不得。”
冯婶翻白眼道:
“要不是小梅还在坐月子,你当我舍得啊?放心吧!等出了月子,照样得啃窝头,得,没工夫跟你废话,我得回了,不过你可不能忘了刚才的话。”
“明白,明白,忘不了,您抓紧走吧!去晚该耽搁吃午饭了。”
杨庆有陪着笑,一直送冯婶出了院门,这才放心大胆的往回走。
您还别说。
院里的妇女们,他还就怕这么一位。
当冯婶摆出长辈面孔训人时,他只能老实听着,压根没法犟嘴。
别的不说,冯勇生孩子前,人家真是把小婉当亲孙女带,就连挑剔的苏静睿,对冯婶都赞不绝口。
杨庆有还能说什么?
吃完饭在院里的瞎溜达的朱婶同样很了解内情,见杨庆有陪着小心送走冯婶后,才站垂花门旁幸灾乐祸道:
“怎么着庆有,挨熊了吧?”
“您还说呐!”
杨庆有苦笑道:
“说吧!是不是您打的小报告?”
“是呀!”
朱婶有恃无恐道:
“我当时就跟冯勇妈说了,你现在身份不一般,是天天见大领导的人,说不定哪天就被重用了,可不能跟许大茂那种人一般见识,嘿嘿!还真让我说着了,冯勇妈话都没听完就急眼了。”
“对,您老高瞻远瞩,料事如神。”
杨庆有耷拉着脑袋认怂道:
“过来就把我骂了,要不是得去小勇那伺候月子,今儿说不好得叨叨我一下午,如今您热闹也看了,气儿也出了,我是不是能回屋吃饭了?”
“呸!你小子。”
朱婶没好气道:
“我怎么就出气了?我哪来的气?吃吃吃,吃去吧!”
“您看,您还说没气呢!”
杨庆有见状乐道:
“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总不至于跟我一孩子过不去吧?午饭您吃了没?要不来我家对付一口?”
“去去去,真够厚脸皮的,还孩子?一米八的孩子还真少见,吃你的饭去吧!在待这儿,早晚被你气着。”
说罢,朱婶哼的一声,转身又背着手走了回去。
杨庆有无奈的笑了笑。
这位也是够小心眼的。
估摸着就是嫌弃自个上午瓷器跟瓦罐碰,吓着她了,这才添油加醋的在冯婶面前告了状。
不过倒也都是好心。
杨庆有能说啥?
老实听着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