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女人不高兴了,“你损不损?”
男人笑着说道,“我这么多年,就靠这一个笑话活了,呵呵......”
中年女人把男人推出去,门关上,之后看向张诗佳,
“你打听他干啥?你是他什么人啊?”
张诗佳,“一个朋友托我,来东张找他。”
中年女人靠着门双手抱在胸前,“在红叶幼儿园当保安呢。”
张诗佳觉得胸口有些堵,“他好歹本地的,怎么就当保安了?”
中年女人话匣子又打开了,“一言难尽,他家是东张唯一一个钉子户,拖了好几年,拖着跟我们村一起拆的,分了八套房,那女人自己拿了七套!张明星父母拿了一套。张明星年轻时候,也是一个能人.....”
张诗佳感觉到脑瓜子嗡嗡响,她对于这些陈谷子烂芝麻,真的不感兴趣,也不想听。
找个机会打断女人,“张锦堂找过他子女没?”
中年女人愣三秒,之后眼珠瞪大,有些激动的问道,
“你有他儿女的下落?”
张诗佳,“我问什么,你回答什么。”
说着取出一百,递给这个女人。
女人看一眼钱,脸色不高兴了,“钱不是这么挣的,我家也不差钱。我这么说吧,张明星要不是找儿女离开虞都十几年,以他的脑子和能耐,几套房算个屁。张明星拆迁之前,有自己的运输车队,有三辆跑城里的大巴.....”
张诗佳脸上不耐烦没了,这个女人的话,让她回忆起很多事。
他爸真的不堪?绝对不是,她记事那会儿,就没见自己父亲当过什么演员,她家里有楼房对外出租,他父亲有木材加工厂,有很多车....
就是因为落差太大,所以她才对自己父亲成了一个保安,有些无法接受。
而这个女人的话题,也终于扯到孩子身上了,
“那母子三个,没有一个好东西!那两个孩子,都是骑着张锦堂脖子长大,要啥给啥,结果跑法院打官司,那两个小畜生,说他爸有神经病,天天打他们......”
张诗佳低下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没有失忆,只是不想回忆:他们兄妹两个法庭上,信口齿黄,把自己父亲一辈子都毁了......
为什么会当着那么多人面,说自己父亲家暴?
因为害怕!家里爷爷奶奶说不上话,她父亲经常不在家,他们两个被打怕了,根本不敢说真话.....
她都知道自己父亲,就在红叶幼儿园做 保安了,为什么还要执着的知道,她父亲在他们兄妹丢失之后,做过些什么?这重要吗?有什么资格,要求张锦堂对他们继续付出更多?
给这个女人又放下一百,起身就想出门。
这中年女人看都没看那一百,追着张诗佳出门,
“丫头,我看你很像老张!”
张诗佳脚步更快想要离开。
中年女人穿着睡衣就追了出去,
“他找了儿女十几年,几年前得了场大病,差点死在外面,才回来的,他啥也没。你要是知道他儿女的消息,我觉得还是别告诉他了,各过各的吧,他也没啥可以留给子女的......”
细雨中,女人一直在絮叨,张诗佳也没有赶人离开。
有些事对于修道者来说,根本不是事,可是想要拖延,就会给自己很多理由跟借口。
现在回家的理由更充足了,找自己父亲的心更坚定了,所以她不需要询问红叶幼儿园在哪里。因为通过血脉联系,就轻而易举锁定了张锦堂的位置。
学校的停车场,落地满地,一个男人披着雨衣,挥动着铁锹,把一锹一锹的落叶塞入编织袋,之后用手压实。
张诗佳走到停车边上,却没有进入停车场,一直就在大路上看着。
泪水混合着雨水,不断在下巴汇聚。
那个中年女人盯着张诗佳侧脸瞅一阵,之后冲着停车场喊道,
“锦堂?”
那男人回头看一眼路边的中年女人,一边绑袋子,一边说道,
“红芝?这大雨天,你跑啥?有啥事,电话里不能说?”
明显张锦堂没有注意到张诗佳。
中年女人,“这个外地来的丫头,说找你。”
张诗佳动了,跳下了大路,朝着中年男人走过去,在两人离的五米时候,张锦堂松开袋子,直起腰,盯着张诗佳眼珠瞪大,两人走近,他才结结巴巴试探的问道,
“佳,佳佳?”
张诗佳努力克制嘴唇哆嗦,“爸,爸爸!”
之后冲上去,一把抱住了张锦堂.....
.......
张仕朴叼着烟,把最后五张牌亮出来,
“别装了,单还是双,你随便走!”
安休甫把牌丢下,“我去洗洗手,一把比一把烂!”
张仕朴,“别一直洗手了,我觉得你该洗个澡,呵呵.....”
安休甫洗了手,走回来,
“换位置!”
封夏,“大师兄,你可戏真多。”
这个大师兄打牌,也就能跟外门弟子斗一斗,打牌全靠过目不忘的记忆力和诈唬。
张仕朴,“你还有零钱?还拿整的,跟我换零钱。”
封夏,“不吃饭了?”
安休甫,“都是些神仙,吃什么饭?继续。”
说着取出一百,递出去。
张仕朴给安休甫兑换零钱,随手拿起手机,又给张诗佳打电话。
但这一次,还是呼叫无应答。
张仕朴脸上的笑没了,
“小安,还是打不通,不会出事了吧?”
安休甫接住零钱,抬起手腕看看表,“两个多小时,她不能一直在无间界吧?”
张仕朴取了一根烟,“你刚才要说你知道我们要找谁?”
安休甫弯腰洗牌,“有吗?我忘了,我就是想气气她。”
封夏,“你这话,说的自己信不?”
安休甫,“不信,你要不回避一下?我跟他聊聊?”
封夏起身,“好,我到山顶看看,你俩聊完叫我。”
说完封夏抬脚就消失不见了。
张仕朴嘴巴微张,过了一会儿,看向安休甫,“那是我媳妇,回避什么啊?”
安休甫,“你媳妇?那你叫回来,我给她普及一下你家的历史!”
张仕朴竖起拇指,“我靠,你不是人机!”
这个安休甫看似说话不过脑子,但有的个人素养真的甩他一条街。
自己跟封夏八字没一撇,家丑能外扬?
安休甫,“你上次去了虞都,没有回家吗?”
张仕朴,“我就没有到青羊区,我走的高速直接进了三环,本想抄个近路,但有个二逼,开窗户吐痰,吐我车门上了,我这一激动,下去就把人给揍了,打完人,就被人围住了。”
安休甫身体一歪,马上坐直,“我艹!离谱了吧?你不是说被老子坑了?”
上次冯乔把张仕朴带回来,跟他讨价还价,这孙子说,被自己坑了,自己还有以为张仕朴被鬼王跟冯乔一伙。
张仕朴挠头,“那我能直接说我无能?”
安休甫脖子伸长,质问道,“你一个命师打个普通人,能被人发现?”
张仕朴抓着烟的手在头上挠挠,“失误,真的是失误!有些激动,那是一口老痰,超级恶心,吐在我车门上,扯出一米长的......”
安休甫打断张仕朴,“你少恶心我,说重点!”
张仕朴,“我跟你没法比,你睡觉时候,周身道韵都一直变化,对我来说,太难了,我半路修道,也没经历什么生死磨难,周身道韵变化,必须打起精神定时改变。你就没发现,我不会伪装成普通人,我更擅长伪装成修道者。”
安休甫,“你可真不要脸!”
为什么说不要脸,是他一直以为自己坑了张仕朴。
结果这家伙是自己撞枪口上。
张仕朴哈哈笑,
“行了,我自己什么水瓶,我是知道了,跑一趟闽溪,被一个冯书艺花着花样虐,跑虞都,被几个执事就给拿下了,我是完全练废了,不达到以前的水平,不出门了。跟我说说,你知道我跟佳佳找谁?”
安休甫,“张锦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