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我后面做的所有事情,就我自己来说都没有什么意义,所以不论是上当还是做成了一件事,我都觉得没啥大的意思,只不过是一种人活下去必须要有的那种顾涌罢了——你总不能原地待着不动不是么,一辈子很长,可能的话我还是得顾涌顾涌,因此上后面少毛的事暴雷所有人都在那里急得团团转,我掉头就走了——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钱,老子卖房还饥荒就是了,还能把我求咬了...
那天侯总那里的局我是喝多了,因为老侯想看我喝多,那我就给他真实地喝多一下——这个时间点我喝多也不会是像以前一样乱跑乱闹乱说话,喝多只是断片,中间发生什么全忘了,反正醒来准在家里,自己的手机在枕头边上放着,张总给的那个手机在客厅茶几上,已经拆开了包装玩过了,这还得再玩一遍,因为喝多玩的那一遍全忘了——你别说,类似老侯、叶总、老张甚至发小、建国这些人,就没有一个用苹果的,全都是国产机,人家们像我一样有一种肉烂在锅里的基本概念,要不是国产的车档次不够他们开车也会开国产的——我呢,见什么用什么,要不是老张送我一个手机,我那个vivo得用它个十年八年——你别说,只要你不更新系统,这玩意轻易你是用不坏的...
其实,那时候我做什么都不觉得有什么意义,只是咱们活着总得有个干的,有人认可,能创造一点价值最好,不行的话少给别人添堵也不错,所以绝大多数事情我做的时候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包括和龙猫见面,和王贞玩游戏,讲真,感受很一般,让我想起米娜嫌我短时候的话:‘仿佛就是不论怎么弄都达到不了那个深度一样’,我则回答她‘那我天生就这么长我也没有办法,拿时间来弥补吧’...其实这个事还有很多办法可以处理,但是那时候我想不到...唉,年轻的时候够不到别人,现在够不到自己,我怎么老是短半截...
那次回去省城我和少毛有较多的交集,因为确实对他做的事情感兴趣,如果能把家乡包装一下推向...不用说全国,哪怕是全省,也是一件功德无量的事,我们老家还是有一些值得吃的好东西,值得玩的好山水,还有绝大部分的实在人和一小部分的牲口,这地方是符合正常人去玩一下的基本要求的——而且,过去虽然保密,现在你是可以去看发火箭的,看完你就知道人有多了不起了,能把那么重的东西打到太空里去——当然,基地里没有通行证你还是进不去,但是,打听一下什么时候有发射任务,爬到周围山上看一看问题不大——真正有自信以后是不怕你看的,以前咱们还是拘谨了。少毛非常能喝,每次和他聊相关的东西都是聊着聊着我就喝多回家去了,他屁事没有——这样几次以后我也不跟他喝了,一个是喝不过,再一个是该吹的牛也吹完了,不知道跟他说啥。
然后我有一个非常反家庭反社会的举动,就是不论如何要卖掉那时候为了哄杨燕子买的那套房子,被我妈和我姑一顿辱骂——你骂你的,我卖我的,根本不慌——其实那时候我倒不是想别的,比如房价上涨下跌这类事情,这不在我考虑范围之内,主要是我觉得这玩意对我来说压根没用,留着它对我来讲是负债,我欠的钱太多了,不愿意背这个饥荒。然后那时候我算了一下帐,虽然看着是挣了一些,但是其实还是在还饥荒,我感觉到的挣钱,全是给银行打工——打就打吧,如果我想结婚生孩子,不,准确地说是我能结婚生孩子,那我付出这个代价也值当,但是现在我刚刚拼了老命折腾了一回,命运不给我,那我就想不到我要背这个饥荒的一点点原因。我去找了那个帮我买这套房子的姓薛的小哥,让他帮我把房子挂出去卖掉,连他都直呼不理解,劝我不要冲动——
"你一个中介不要管那么多,我要是跳楼,你劝我不要冲动那是好心,我只是卖房,麻烦你不要这么骚情——挂出去吧,除非你帮我还房贷——你买房不?"
"我...买不起..."
"一百万你都买不起吗?那你混得不行啊!赶快往好混,卖这套房子你又能挣几万块钱,这又是你混好的一步,别管那么多了..."
一百万,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你要是扔到银行意思就不大,一年拿三万多利息,但是你扔到少毛那里就能拿七八万,那时候银行大厅里卖理财的敢给你十一二万利息一年,所以那个时代其实还是可以发财的时代——现在国债都只有一年俩万多一点,然后无数人把它当成香饽饽扑上去买,这意思大概就是少赔点都烧高香了,那还敢乱动...唉,一代不如一代...
房子挂出去了,我一天都没去住过,心里难免还是觉得有点难受——我自己住的还是老早以前那套俩居室,小崔他们住那个大一点九十几的,然后有一套租了出去,听着都麻烦,赶快处理掉得了——要卖房,就得结清贷款,我就得去银行赎按揭,所以我跟建国说话,让他把信用卡里的钱拿出来一百万我要用——
"没有,我用掉了...你要干嘛?"
然后我就跟他说了我准备卖房——
"没有,我现在在忙其他工程,钱全垫进去都不够,还在四处借钱——你去找个金融公司过个桥,费用我给你出..."
"唉,我真是服了,你这辈子有没有钱够用的时候?"
"对不起,没有..."
建国吧,你一问他他就是垫进去工程里了,其实他在做那种短期融资的事,用我们俗话说就是放高利贷,这家伙真的是除了犯罪什么事都干——至于他有没有挣到钱或者有没有贴出去,我从头到尾没问过,他那个圈子都是讲究人,按理说倒贴是不应该的,不过,这年头,也难说...
总之,你别看我好像成天跑来跑去的一副很能折腾的样子,其实一百万我是拿不出来,我怀疑很多人都拿不出来,还得去跟别人借——这种短期的过桥银行不做(我问过了董小姐),你还只能去跟乱七八糟的金融公司借,这就让我很不舒服,因为合下来有七八个点的乱七八糟的费用,然后我就开始动脑子,想想有没有别的办法——和叶总借点用一用是可以的,但是,他的能量不应该是这么用的,一旦张嘴借钱以后你喝他杯茶水都难——这个数字太小了,如果我是用一千万,能给他七八个点的利润,那搞不好人家还能瞧在眼里,现在这么一点点多少就有点不值当。至于其他人,算啦,没有的没有,有的阴阳怪气,我还是吞了这点损失吧——我告诉你一个贼奇葩的事,从我买房子到现在挂出去卖,前后不到半年,那个房子就涨了,不然我不止只亏三十来万——
"到底是谁们在买房子?"我听到薛小哥很快就找到买主的时候忍不住好奇,就问了他一句。
"对方是一个三十来岁的大龄青年(这句话让我贼不痛快),说是好不容易家里给介绍一个女朋友俩个人看对眼了,所以马上得买房结婚——那个女的就喜欢你这个小区,能和她闺蜜在一起,再一个是你不是着急卖,价钱也合适,所以他就看上了..."
"待老子会他一会,是什么女人让别人这么瘾大,着急忙慌非买房子不可..."
我的确非常好奇,如果说是自己的志愿,那我就会非常理解,但是,如果连中介都知道买房子的一个重要因素是女方要和闺蜜一个小区,那我就得见识见识了——什么男的会这么顺从女人的心思,然后这又是个什么女的,她的闺蜜又是什么德行——这玩意也很容易安排,那时候小薛立刻马上给我找了金融公司做过桥,下午的时候我顺便过去见了见这些奇葩,总体来说给我的感觉是,那男的霸一个字叫‘面’,那俩女的占一个字叫‘粘(nian,这里读‘年’)’,我不知道你能不能懂我意思...这么给你说吧,拿我前面形容过一些的那些女人来比方,杨燕子她们就粘,这种感觉,就是一个女人进行了大量或者准备进行大量性交易,身上就会透出这么一股子粘劲儿...奇葩的是,王贞你懂的,这个女人老实孩子,她反而不粘,你给她她就要,你不给她绝不强求,这才是一个女人挣大钱的必备素质,这种黏糊糊的女人给人的感觉第一个就是不洁,第二个就是危险——辣眼睛的是我差点跟这类女人生孩子,我可真是什么事都敢干呢,你别说,命运拉了我一把,不然如今我也是这男的那个求样——
"这个卧室将来我们可以放个水床,唉,我为你真是操碎了心..."那女的跟买房那个男的说。
"好,好,好..."
"现在有那种情趣床,下面有机关,可以助推,你都不用动..."我在旁边插嘴,同时想起《大内密探零零发》里周星驰那种发明,"照我看这玩意还是得靠括约肌,机关再强,刚卯进去男的一个哆嗦完事了,那也不顶啊..."
俩个女的哈哈大笑,说我好懂,那个男的仇恨式地看了我一眼,就跟我捅他肺管子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