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此的几个时辰前——
御膳房一名叫香冬的宫婢,正准备悄悄离开御膳房,去找纪温尘。
这名宫婢是阿奴假扮的。
因准备新帝的生辰宴,宫里多次派人出宫采买,阿奴和另外两名女子、及纪温尘替换了外出采买的宫人,提前混入宫里来。
另外两名女子是纪温尘找来的,都属于千面门的人。
千面门的易容术,只传纪家子孙,阿奴和这两名女子都只会变声术,不会易容术。
所以阿奴要去找纪温尘,再易容成伺候御前酒水的宫婢,才有机会在皇后的酒水下毒。
可阿奴才要离开御膳房,御膳房外就传来慌乱下跪,和宫人喊“参见王爷”的声音。
阿奴来不及心头一凛,萧迟高大的身影就踏入御膳房里来,身后跟了一名宫女、两名太监。
御膳房管事显然是想不到北定王会到御膳房这种地方来,先是一愣,随后赶紧跪下行礼。
其余人跟着纷纷跪下,额头抵地。
阿奴跪在角落最不起眼的地方,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香冬是哪个?”萧迟身后的太监尖着嗓子问。
阿奴心里咯噔一跳,一时不敢回答。
太监提高声音重复问了一遍。
其他人不敢作声、不敢抬头,管事等了一会,听不到香冬回话,抬起头来要指认。
阿奴这才赶紧出声,“奴婢、奴婢是香冬…”
管事呵斥,“还不快过去拜见王爷!”
阿奴不得不起身,躬着身子小步疾行到萧迟面前,正要跪下,萧迟开口,“转过身去。”
他声音很淡。
无波无澜。
阿奴却心头锐跳,不敢不从,转过身去。
萧迟抬手,握住她后颈。
阿奴瞬间要挣扎,却“砰”的一声,萧迟按着她,把她头往大灶上撞。
阿奴惨叫,头破血流,拼命挣扎。
萧迟五指收紧,按着她,把她头往大灶上撞第二下,砰!
脑袋破了个窟窿。
血溅了一地,阿奴连挣扎都无力了。
此时御膳房正在做宫宴的菜,大灶上的铁锅里,油在滚着,御厨要炸鱼。
萧迟将阿奴往上提了提,把她的脸按进油锅里。
“啊——”
阿奴撕心裂肺惨叫,手脚又开始拼命扑腾。
可她在萧迟手里,就跟只待宰的羔羊一样,无论如何扑腾都无用。
萧迟把她按死在油锅里。
油滋滋地响得欢,溅起的油点子落在了萧迟手背上。
萧迟直到她不动了,才把她的脸从油锅里拎起来,抖了抖油,扔地上。
阿奴整个脸到耳朵被油煎得金黄,头顶却还在汩汩地往外冒着血。
倒在地上,异常恐怖吓人。
跪伏在地上的宫奴,一些胆大的,在听到阿奴惨叫时,偷偷抬起头来看。
见此形状,吓得脸色煞白,忙又额头抵回地上去,身子止不住发抖,后悔偷看了。
“处理了。”
掏出帕子,萧迟一根根擦着握阿奴后颈的五指和手心,抬步往外走。
处理这么一个东西,完全不需要他自己动手。
随便派个人来,就能料理掉。
可就是这么一个东西,对他的棠棠下手,他自然要亲自过来处理。
萧迟擦完手,把帕子交给身后的太监拿去处理掉。
之后在隆福殿附近见了纪温尘。
纪温尘身后站着两名宫女打扮的女子。
而跟在萧迟身后的宫女,在见到纪温尘时,开心地小声喊:“哥!”
她是纪温尘的胞妹,纪温心。
一个十四五岁的机灵小姑娘,身形跟阿奴相似。
不过此时已经是御前宫女打扮,脸也易了容,模样成熟稳重。
萧迟把一瓶药给了纪温心,再一次交代他们如何做之后,就离开了。
之后宫宴开始,有萧迟的配合安排,另外两名女子很轻易就混在了服侍酒水的宫女中,一个去服侍北月国质子,一个去服侍孟梁安。
纪温心则在宫宴过半,小公主离开,才端了“毒酒”入殿,跪地给姜心棠斟酒,旋转壶盖,给新帝也斟满酒。
下方,无人在意孟梁安和北月国质子先后被酒湿了衣袍出殿去,沈东灼却微皱了下眉。
若无孟梁安遇刺,他也会认为是巧合,不会去在意。
可孟梁安遇刺过,他心里就多了一丝警惕,见孟梁安出去,想了想,也悄悄跟出去。
沈东凌心思在姜心棠那边,等着她喝下毒酒,一个转头,却发现他兄长不见了!
她心里咯噔一跳,兄长现在就跟去,太早了,孟梁安和北月国质子还没行事,她冒险艰难策划这一场就废了!
而她来参加宫宴,是不能带自己的婢女进隆福殿来的,想指派个心腹婢女去拦兄长也没有自己的婢女在。
沈东凌只得自己站起来,悄悄出去。
瑞王有两个随从跟着他进隆福殿。
他们异常小心,护着自家王爷跟着婢女去到换衣袍的地方,一个随从先进去查看房间,房间里无人,才让瑞王进去,关上门,他们守在门口。
婢女也站在门口一侧。
两个随从警惕四周,对婢女反而少了些防备。
婢女突然抬手,一根银针扎进随从脖颈。
另一边的随从立即发现,但身形还未动,一根银针从侧边射来,也扎入他脖颈。
随后纪温尘从旁侧出来,和婢女一人一个,悄无声息将两个随从拖走。
北月国瑞王衣袍换了一半,突然觉得身体不对劲。
某种欲念毫无征兆地汹涌袭来。
他想迅速穿好衣袍出去。
可衣袍还没穿好,他已经觉得意识模样,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强烈的念想——想要找个女子承欢!
萧迟给纪温尘的,是猛药。
这药一旦起效,药效就贼猛,人会在几息之间脑子不清醒,只剩下原始的兽欲。
瑞王顾不得把衣袍整理齐整,趁着还有最后一丝理智在,赶紧开门出去,想让两个随从带他出宫。
门一开,对上了沈东凌刚好寻她兄长过来,而两个随从已经不在门外。
这一排可供宾客换衣裳的房屋外,一个宫人都没有,沈东凌没觉得奇怪。
因为她交代纪温尘入宫后,易容成侍卫或管事太监,先把这里的宫奴支走,才能方便行事。
可她没找到兄长和孟梁安,还没看到引瑞王过来的宫婢,就觉得有点不对了,马上转身要走。
但晚了…
瑞王这时开门出来,看到个女子出现在面前。
就像一头饿了许久的野兽,突然看到一块肥肉出现在跟前。
瑞王甩了甩头,还想保持理智和清醒。
但药性瞬间将他的理智掠夺,他两眼放出饿狼般的光芒,扑上去就把沈东凌往屋子里拖。
“放开我!放开我!”
沈东凌吓了一大跳,拼命挣扎大喊。
可四周一个人都没有。
瑞王把她拖入屋中,直接甩到床上,压上去就撕她衣裙。
“放开我!我是北定王的未婚妻,你敢碰我,我杀了你,北定王也会杀了你!”
沈东凌威胁,踹、打瑞王。
瑞王已经脑子不清醒,不知道疼,也听不进她说什么,直接夺走她清白…
“啊—”
沈东凌疼得叫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