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吃过朝食,木香就带人出了门。
永兴公主府,永兴公主接到下人报来的木香的拜帖,有些意外,“杨家这姑娘一般都是提前递帖子,今天怎么突然来了?”
不过她还是立马派了身边的一个嬷嬷去接人,又让贴身丫鬟去通知苏采薇。
木香站到永兴公主面前时,有些不好意思,“殿下,一大早就突然上门叨扰,实在是抱歉。”
“这有什么呀?你们小姐妹一块玩,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不用拘礼。”永兴公主笑容和蔼。
俩人正说着话,苏采薇乍乍呼呼的跑了进来,“木香,你来了!”
“采薇姐,会不会影响你?”
“影响什么?我早就等着你来找我玩儿,说好要痛痛快快玩几天的,你一天比一天忙,我可是望眼欲穿呐!”
“抱歉,采薇姐,因为家中没有长辈在,离开前要做的事情实在多了些。”
“没事,刚好我前些天在春雨楼吃到了好吃的东西,今天就带你去尝尝吧。”苏采薇兴致勃勃,可看向娘亲时,又有些躲闪。
永兴公主看着女儿这模样,气不打一处来,“我生气是你在外面玩三天两头跟人家起冲突,没一点郡主的样儿!有木香跟着,我放心,去吧。”
还让大丫鬟拿了几张银票,塞给苏采薇身后跟着的莲儿。
苏采薇笑得眉开眼笑,甜甜的给了娘亲一个大拥抱,“谢谢娘,您是世上最美、最好的娘亲。”
于是,木香都没来得及说来意,就又被苏采薇拽上了公主府的马车。
苏采薇不好意思的笑着解释,“前天跟表哥约好了,今天去春雨楼碰头,准备给你淘点东西,刚好你上门,先听听你的想法也不错!”
哎,木香也没想到,世上居然还有这么巧的事,本来就想通过苏采薇转交书信,这下可好,直接碰上正主了。
“你跟瑜郡王太客气了,只是你们约好了,我突然过去了,这……”
“嗨,表哥一直说,你大哥他们走的太匆忙,很遗憾,这次还想通过你给他们把新婚贺礼给带上呢!”
当天成亲时,为了不让木清他们太被关注,张宸言只随了一份普通的礼。原打算过后再补,没想到木清他们匆匆忙忙离开了。
两姐妹嘀嘀咕咕的说了一路,很快就到了酒楼。
张宸言已经到了,在酒楼门口,看到公主府的马车,快步走了过来。
“我的小祖宗,你可真是磨蹭!”等得有些百无聊赖的他,还没等掀帘,就一如既往的吐槽。
“郡王爷,是我耽搁了时间,劳您久等了。”木香掀开车帘,笑着道歉。
张宸言没想到出来的居然是木香,看着对面盈盈的笑脸,五官都皱在了一起。
苏采薇这个不靠谱的丫头,木香要来,好歹通个气呀!就这么让自己在木香面前出丑,丢人丢到家了。
“木,木香!”
随后钻出来的苏采薇,看着自家表哥爆红的俊脸,小嘴儿翘起来,让你每次都抱怨,随时都吐槽!
“表哥,惊喜吧?”
惊喜?惊吓还差不多!张宸言心里郁闷,想也知道自家亲表妹,肯定是故意的。
“我定了房间,去坐下慢慢聊吧。”
春雨楼三楼的雅间,装饰非常典雅,视野广阔,几乎可以看得见大半个京都。
这里房间不多,能预定的,非富即贵,光是预定的定金,就要十两银子,抵得上穷苦农家一年多的收入了。
订房间的时候,张宸言已经预定好了特色糕点、茶水,还有招牌的果糕。
木香心中有事,张宸言则有些不自在,唯有苏采薇,没心没肺。
毕竟是男子,张宸言还是主动开了口,“木香,你们要带走的东西都收拾的差不多了吧?”
“这次离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来,东一点,西一点,把我理的头大。”
“前几天,某人还信誓旦旦的说要陪我玩两天呢!我估计呀,今儿这半天都是抽出空来的吧?”
喝了一口茶,将嘴里的糕点顺下去的苏采薇,没好气的白了木香一眼。
木香自知理亏,“事赶事嘛, 昨天陪穆熙煜去修缮祖坟,许下愿,今日下午出发,要去玉皇寺斋戒三天。等从山上回来,我一定好好陪你!”
“啊,你们还要去玉皇寺呀?”苏采薇惊讶的张大了嘴。
木香点点头,“要为先辈们祈福, 穆熙煜难得回来一趟,这次准备去寺里点几盏灯,让祖宗们多享点香火。”
“这倒也是,穆家就剩他一个独苗,又长期驻扎寒山城,去住几天,拜一下也是应该的。”苏采薇表示理解。
去寺里斋戒祈福,也不是他们自个儿想出来的,京都这边历来就有这样的传统,不过女眷去的更多些。
落到穆家这边,穆熙煜去,也是应理该当。穆家没其他人了,木香虽然是未婚妻,毕竟还没过门。
“下午还要出门,那你怎么还特地跑过来一趟呀?是有事吧?”苏采薇也不傻。
“嗯,是有事儿呢,本来想让你帮忙转交给瑜郡王,没想到你们二位早就约定了,所以我就跟着来了。”
啊!苏采薇顿时双肩一垮,还以为是特地找她玩呢,感情是让自己当送信的。
张宸言抬头望向木香,看见小姑娘微微点头,立马反应过来,应该是穆熙煜有什么重要消息要传给父亲。
“我大哥给郡王爷的信收到好几日了,一直没机会给人家,要是再上山几日,那不是误事嘛?”
木香这个借口找的很顺当,毫不避讳,当着苏采薇的面就掏出了一封书信,递给了张宸言。
封面上仁君兄亲启几个大字,笔锋硬朗,行笔流畅,是木清最擅长的行书字迹。
“木清兄这次匆匆来,匆匆走,实在是有些遗憾。”张宸言接过信,往自己怀里一揣,随口感慨。
苏采薇心中不自流荡起一丝淡淡的忧伤,她的情窦初开呀。虽然已经尘埃落定,也决心放下,但再听到,还是有些酸涩。
“采薇姐,你想好要去什么地方玩,到时候从寺里回来,我一定别的什么事都不做,先陪你玩两天,好不好?”
“就冲你这态度,行,姐姐原谅你了!”采薇郡主还是很容易哄的。
几个人闲聊了一会儿,因为下午还有行程,苏采薇也就没多留木香,邀她一起品尝了一下春雨楼的席面,就分开了。
等木香走后,苏采薇也有点意兴阑珊,干脆跟张宸言说改天再约,也回府去了。
张宸言敲敲额头,刚才还兴冲冲的呢,这就提不起兴致了,女人的脸还真是六月的天,说变就变呀。
不过,对他来说,这样也是正中下怀。能让木香专程过来一趟,可见信中的事牵涉颇大,他得赶快回去禀告老爹。
回到太子府,听下人说老爹在正院,他立马就往那边去。
难得在一起吃午饭的太子和太子妃,看到一早出门的儿子匆匆进来,齐齐停下手中的筷子。
“不是说约好了和采薇出去买东西吗?怎么回来了?”太子妃柔声问道。
“我回来找爹有点事儿,您吃好了吗?有点急!”
太子闻声,立马起身,“走吧。”
两父子出了主院,一前一后进了书房,没等老爹坐下,张宸言就将在马车中看过的信递到了他手上。
“老爹,这些年,您可是大意了!”
太子抽出信,快速看完,脸色有些不好,他一直以为只要解决了老大,就可以顺利上位。没想到啊,老幺藏得可真深呢!
“再受宠又能怎样?摆在明面上,他生母确实就是出身不高,也没有其他依仗,竟然像阴沟里的老鼠般藏着,那就休想走到太阳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