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是伏魔阵!”东边的蜮仆惊呼一声,下意识地举起手中的短刃,想要劈砍迎面而来的闪电。可刀刃刚碰到雷电,就被一股强大的灵力弹开,短刃“哐当”一声掉在地上,他的手掌被电得发麻,指关节处泛起焦黑,疼得他龇牙咧嘴。
南边的蜮仆反应稍快,见势不妙转身就想冲出屏障,可他的肩膀刚碰到红色屏障,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狠狠弹了回去,“咚”地撞在西边的蜮仆身上。两人摔在地上,头晕目眩,耳朵里全是雷鸣声,连站都站不稳。
北边的蜮仆倒是镇定,趁着众人注意力在闪电上,悄悄摸向腰间的暗器囊,指尖刚碰到囊口的绳子,阵内一道紫色闪电就像是长了眼睛,直直劈向他的手腕!“啊!”他疼得惨叫一声,赶紧缩手,暗器囊“啪”地掉在地上,里面的毒针散落一地,针尖泛着幽蓝的光,显然淬了剧毒。
“这符咒师的修为不低!快用蛮力破阵!”西边的蜮仆终于缓过神,挣扎着爬起来,对着其他三人喊道。他捡起地上的短刃,朝着红色屏障狠狠劈去,可刀刃砍在屏障上,只发出“铛”的一声脆响,屏障纹丝不动,反倒是他的虎口被震得发麻,短刃差点脱手。
季五看得热血沸腾,忍不住低声喝彩:“好机会!”说完,大喝一声,手持长刀率先冲了上去。他的刀法刚猛有力,一刀劈出,带着凌厉的刀风,直逼一名蜮仆的胸口。光天也不甘示弱,他虽未携带兵器,却仅凭一双肉掌,掌风凌厉如刀,朝着另一名蜮仆拍去。马坤和石墨也紧随其后,分别朝着另外两名蜮仆攻去。
阵中雷光未散,四名蜮仆虽被闪电劈得瘫倒在地,却也显露出非同寻常的韧性——不过瞬息,便有一人率先撑着地面坐起,青灰色的面颊上还沾着焦黑的电光纹路,眼中却已燃起凶光。其余三人也相继清醒,只是刚想抬手掐诀调动内力,伏魔阵内游走的银紫色雷电便如活物般缠上他们的经脉,“滋滋”电流声中,几人浑身一颤,原本凝聚的内力瞬间溃散,连抬手的动作都慢了半拍,如同被无形的丝线缠住了四肢。
“就是现在!”季五低喝一声,声线里满是杀伐果断。他手中长刀泛着冷冽的寒光,脚下踏着玄奥的步法,如同猎豹般窜至离他最近的蜮仆身前。那蜮仆刚想侧身躲避,却被雷电绊住动作,只听“唰”的一声,长刀已狠狠砍在其左肩——刀刃入肉三分,深可见骨,暗红的鲜血瞬间喷涌而出,溅在季五的衣襟上,他却眉头都未皱一下,手腕翻转,刀身又抵住了蜮仆的咽喉,眼中满是凛然杀意。
另一侧的光天也不含糊。他双手结印,掌心泛起金色佛光,脚步沉稳如钟,朝着另一名蜮仆缓步逼近。那蜮仆见状,嘶吼着挥拳袭来,可拳头刚到半途,便被雷电麻痹得无力下垂。光天趁机欺身而上,右掌带着浑厚的内力,“砰”的一声重重击在蜮仆胸口。只听一声闷响,那蜮仆口中喷出一大口黑血,身体如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撞在阵壁上,滑落在地时已气息奄奄,胸口塌陷了一片。
马坤与石墨也默契配合,一人持短匕,一人握铁尺,朝着剩下的两名蜮仆攻去。马坤身形灵活,短匕在他手中如同毒蛇吐信,避开蜮仆的利爪后,精准地刺向其手腕筋脉,“噗”的一声,短匕没入半寸,那蜮仆惨叫一声,手臂瞬间垂落,再也无法抬起重物。石墨则趁势挥起铁尺,带着风声砸向另一名蜮仆的膝盖,“咔嚓”一声脆响,蜮仆膝盖弯折,单膝跪地,眼中满是痛苦与不甘,却连站起的力气都没了——不过片刻,四名蜮仆便再次陷入被动,晕头转向间,连反抗的动作都变得杂乱无章。
阵外的路人双目紧闭,额前渗出细密的汗珠,嘴唇飞快地翻动着,念诵咒语的声音越来越急促,越来越洪亮,如同惊雷在耳边炸响。随着最后一个音节落下,他猛地睁开双眼,双手向上一扬,大喝一声:“五雷轰顶!”
话音刚落,伏魔阵上空的云层骤然翻涌,一道水桶粗的银白闪电撕裂长空,带着毁天灭地的威势,“轰隆”一声朝着四名蜮仆劈去。雷电击中地面的瞬间,耀眼的白光将整个阵法笼罩,四名蜮仆被闪电精准击中,身体剧烈地抽搐起来,青灰色的皮肤瞬间变得焦黑,头发根根直立,口中发出凄厉的惨叫,却连一丝内力都无法凝聚,彻底失去了反抗之力,如同四具被抽走魂魄的木偶,瘫倒在地一动不动。
“乘胜追击,不可留手!”季五高声喊道,率先提刀上前。光天紧随其后,马坤与石墨也快步跟上。四人分工明确,季五对准最左侧蜮仆的百会穴,长刀尖端微微下沉,“噗”的一声便刺入其头顶——百会穴乃人体要害,刚猛内力顺着刀尖涌入,那蜮仆身体猛地一僵,便再无气息。
光天则收起佛光,掌心凝聚内力,对准另一名蜮仆的百会穴狠狠拍下,“砰”的一声闷响,蜮仆头顶瞬间凹陷,黑血顺着指缝渗出,身体软软地倒了下去。马坤与石墨也不含糊,短匕与铁尺分别击中剩下两名蜮仆的百会穴,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伏魔阵内,银紫色的雷光如蛛网般缠在四名蜮仆身上,每一次电流窜动,都让他们发出撕心裂肺的嚎叫。最左侧的蜮仆青灰色的皮肤已被电得泛起焦黑,手臂上的鳞片簌簌脱落,露出底下溃烂的血肉,他双手疯狂地抓挠着身上的雷电,指甲缝里渗出血丝,却只换来更剧烈的麻痹感,身体不受控制地抽搐着,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像是濒死野兽的悲鸣。
旁边的蜮仆不甘心被困,猛地踉跄着冲向阵壁,青黑色的利爪在掌心凝聚起一团黑雾,狠狠拍向泛着金光的屏障。“砰——”沉闷的撞击声在阵内回荡,屏障上的金光泛起一圈涟漪,那蜮仆却被反弹的力道震得倒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口中喷出一大口黑血,胸口剧烈起伏着,眼中却依旧满是疯狂,挣扎着想要再次站起,可双腿却如同灌了铅般沉重,刚抬起半寸便又瘫倒在地。
另外两名蜮仆见状,也像是被点燃了最后的凶性。一人死死抓住同伴的手臂,试图借助对方的力量凝聚内力,可伏魔阵内的雷电如同附骨之疽,刚有一丝内力涌动,便被电流击溃,两人同时发出痛苦的嘶吼,身体紧紧贴在一起,却依旧无法抵挡雷电的侵蚀,皮肤表面的焦痕越来越多,连毛发都被烤得卷曲起来,散发出一股刺鼻的焦糊味。
他们不断撞击着阵法屏障,“砰砰”的声响此起彼伏,每一次撞击都让他们浑身骨头仿佛要碎裂一般,可死亡的恐惧却驱使着他们不停挣扎。有蜮仆试图用牙齿啃咬屏障,尖利的牙齿在金光上划出细碎的火花,却只咬得自己牙龈出血;还有蜮仆蜷缩在阵角,双手抱头,身体剧烈颤抖着,眼中的疯狂渐渐被绝望取代,看着阵外季五等人冰冷的目光,看着上空不断凝聚的雷云,他们清晰地感受到死亡的阴影正一步步逼近,却连一丝反抗的力气都再也提不起来,只能在雷光中徒劳地哀嚎,等待终末的降临。
“路小哥,”柳工走上前,看着阵中奄奄一息的四名蜮仆,犹豫了一下问道,“要不要像先前对付那个丑八怪一样,把他们控制起来?说不定还能从他们口中问出失踪少女的下落。”
柳工的话刚说完,就听乱石堆的方向突然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石头碰撞声,像是有什么庞大的生物正在从乱石堆中钻出来。路人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他猛地转头看向乱石堆,警惕地大喝:“不好,真正的主儿要现身了!大家小心!”
“话音未落”四字还在空气中飘着,乱石堆中突然亮起一点刺目的白光——起初只是米粒大小,转瞬便如燎原之火般蔓延开来,短短数息就积聚成拳头大的光团,白光越来越盛,仿佛将正午的烈日揉碎在了里面,连周遭的空气都被染得发白,一股令人头皮发麻的压抑气息从光团中渗出来,像是有头远古凶兽即将破笼而出。
路人瞳孔骤缩,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好:“这气息比先前的蜮仆强上十倍,定是它们的头领!”他不敢有半分迟疑,左手猛地探入怀中,指尖在叠得整齐的符纸间飞快摸索,指尖触到那张边角绣着银纹的隐身符时,几乎是立刻将其抽了出来。符纸入手微凉,他拇指在符面快速划过,口中默念咒语,声音急促却清晰:“天地玄宗,隐我身形!”话音刚落,他将隐身符“啪”地贴在胸口,符纸瞬间化作一道淡不可见的白光融入衣料,他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透明,最后只剩衣角还残留着一丝虚影,转瞬也消失在空气里。
他不敢停留,双脚在地上一蹬,身体如离弦之箭般朝密林方向窜去,鞋底蹭过碎石发出“沙沙”的轻响,却被白光散发出的威压盖过。奔逃间,他右手快速捏了个诀,指尖凝出一道淡金色的符气,朝着伏魔阵旁一甩——符气落地的瞬间,幻出一个与他一模一样的替身:同样的青色道袍,同样握着法诀的手势,连站在阵旁的姿态都分毫不差,替身在他的操控下,还维持着掐诀的动作,继续输送灵力稳住伏魔阵,试图让即将现身的怪物以为他仍在原地。
刚奔出十余步,身后突然传来“轰”的一声闷响,如同惊雷在耳边炸响!一股狂暴的能量波从乱石堆中爆发出来,带着灼热的气浪直冲天际,又狠狠砸向伏魔阵——那能量波呈暗紫色,边缘裹着黑色的雾气,所过之处,地面的碎石都被烤得通红,甚至直接化为灰烬。伏魔阵外围的金光屏障在能量波面前如同纸糊一般,“咔嚓”一声便裂开蛛网般的缝隙,紧接着“砰”的一声彻底溃散,四枚嵌在阵眼的朱砂猫眼珠瞬间被震得粉碎,红色的碎渣混着金色的符气四处飞溅。
阵内四名蜮仆的痛苦嚎叫戛然而止,像是被人突然掐断了喉咙。路人下意识回头,透过密林的枝叶缝隙望去,只见原本伏魔阵所在的位置,赫然出现一个直径丈余的硕大土坑,坑壁被能量波烤得焦黑,还在冒着丝丝热气,坑底连一丝泥土都呈琉璃状,而那四名蜮仆,早已在能量波的冲击下飞灰湮灭,连一片鳞片、一滴黑血都没留下,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
他心有余悸地攥紧了拳头,掌心满是冷汗,脚步却不敢停下——那怪物还未现身,仅余波就有如此威力,若是被追上,自己绝无生还可能。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惊悸,身影彻底隐入密林的阴影中,只留下那道替身还在原地,维持着最后的假象。
“这是什么怪物?”季五目瞪口呆地站在原地,手中的长刀险些掉落在地上,他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一口气的功夫就将四名推波境界的蜮仆给干掉了,这实力也太恐怖了吧?”
路人刚在密林中隐藏好身形,见季五站在原地发愣,生怕他暴露位置,立刻折返回去,一把将他按倒在地,同时用手捂住他的嘴,再次隐遁,带着他逃回树林深处。
“你拉着我干啥?放开我!”季五被路人按在地上,心中十分不满,他用力挣扎着,想要挣脱路人的束缚,“老夫要去会一会这畜生,看看它到底有何能耐!”
“你以为你是谁呀?属猫的有九条命吗?”路人没好气地回敬道,他松开捂住季五嘴的手,却依旧按着他的肩膀,不让他起身,“那怪物的实力远超我们的想象,你现在出去,跟送死有什么区别?”
“我季五行走江湖这么多年,向来只会站着生,绝不会贪生怕死!”季五的脾气也上来了,他梗着脖子,眼神里满是倔强,说完便要起身朝那怪物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