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加四月狩的人选,赖青衫没有更改,还是选择贺兰墨、杨大车跟自己一起。
接下来几天,紧锣密鼓地开始训练。
贺兰墨由于出身草原,她的射术极其精湛,加上复合弓的加持,五百米外竟然能够命中目标。
这让整个乌蛮村士气大增。
同时,在贺兰墨的指点下,赖青衫和杨大车射术也有了很大的进步。
四月初一,罗马奉命过来邀请。
赖青衫带着贺兰墨、杨大车随即就从北坡,进入黑山寨的地盘,宁烟几人以及一些村民,都跟了过去。
虽然参赛的选手,只有赖青衫三人,但对场外观众却没有限制,而且在比赛途中如果选手受伤,本村的村民可以作为候补。
来到黑山寨的一个圆形广场,黑压压地挤满了人,除了黑山寨本村的村民,还有其他几个参赛村落的村民。
“赖村正,欢迎欢迎。”老举人笑呵呵地从广场的台上走了下来。
赖青衫微微拱手:“见过老举人。”
“客气了!来,给你介绍介绍!”
老举人引领赖青衫上了一个石台,石台上坐着十几个人,都是这一带乡村有头有脸的人物。
其中有几个人,上次去领春种的时候,赖青衫就曾见过,包括乡正廉士洁和田典锄阿龙。
最让赖青衫意外的是,就连县三老江蜡也在。
“江老,您也来了?”
“得来啊,哈哈,能不来吗?”江老像个老小孩儿似的,显得异常兴奋,“每年我都来的,听说你们乌蛮村这次也参加狩猎了?待会儿要是打到什么好的猎物,可得给我留着。”
赖青衫可算知道江老来的目的了,他就是个老吃货,笑了笑,说道:“若能托福打到什么猎物,我肯定给您留着。”
“好好好,上次吃过你做的竹鸡,现在回想起来,我依旧还会流口水呢。”
“听说赖村正这次会亲自下场?”一个头戴白色头巾的老者问道。
赖青衫点了点头。
老举人又跟赖青衫介绍:“这位是鸡骨岭的村正归果。”
赖青衫看着归果的穿着打扮,不像汉人,跟白老爹有些相似,大概也是属于白蛮一支。
南疆六蛮,并非都在一个地方,有些比较庞大的族群,他们会一支一支往外分散。
因此鱼庄是白蛮,鸡骨岭也是白蛮,其他地方可能也有。
“以往四月狩夺魁,不是黑山寨,就是我们鸡骨岭,你们乌蛮村是第一次参加,倒是不知道实力如何。”
“不敢说实力,到时全力以赴就是了。”
“哼!说的你全力以赴就能拿到成绩似的。”老举人身边的阿扁不禁冷笑一声,“赖青衫,到时咱们猎场上见真章吧!”
老举人轻轻呵斥:“阿扁,今日赖村正来咱们村参加四月狩,来者是客,你怎么说话的呢?”
阿扁不敢顶撞老举人,只是拱了拱手,说道:“我先下去准备了!”
“听说乌蛮村在赖村正的带领下,近来可是赚了不少钱哪,不知待会儿会押哪一支队伍?”一个胖乎乎的中年男人问道。
赖青衫愣了愣神,一时未明其义。
老举人解释:“赖村正有所不知,以往每届四月狩,都会有人开盘,下注自己看好的队伍。今天坐庄的正是这位曾市头,他是宫头界市的市头。”
宫头界是苍云县与祥平县的交界之处,由于水陆交通比较发达,发展出了一个草市,就是宫头界市。
虽然都是草市,但比高老庄的草市可热闹太多了。
来往的商贩,很多都要经过宫头界市,因此宫头界市就有很多商铺,吃喝嫖赌一条路,而曾市头作为草市的老大,实力也可见一般了。
所以他才够资格坐庄。
当然,这也是跟黑山寨合作的,黑山寨若没有一点甜头,何必巴巴地举行四月狩,邀请这么多人过来参加呢?
“这次参加的八支队伍,不知赖村正看好谁?不妨下一注,呵呵,就算到时没有打到猎物,好歹在赌局上赢了钱,脸面上也不会太难看。”曾市头笑呵呵地说。
赖青衫问道:“能押自己吗?”
“你要押自己?”曾市头意外,但他很快笑了起来,“看来赖村正对自己很有信心哪!”
鸡骨岭的村正归果似乎对赖青衫有些不满了:“不押鸡骨岭,也不押黑山寨,却押了乌蛮村,呵呵,曾市头,乌蛮村现在有多少人押?”
“目前为止,没有。”
“哈哈!”
归果好笑地看着赖青衫:“赖村正,你确定要押你们村吗?”
“确定。”
“四月狩一共举行三场,不着急!”曾市头笑道,“押错了第一场,明天还有第二场和第三场。”
听这话里的意思,是没有人看好乌蛮村了。
赖青衫也不能跌份儿,必要的时候,也得鼓舞鼓舞乌蛮村的士气。
目光投向台下,招呼宁烟过来。
“烟烟,你带了多少钱?”
宁烟也不知道黑山寨还有赌局,弱弱地说:“我只带了二两。”
“你们呢?都把钱拿出来凑一凑!”
曾市头闻声,走了上来,对赖青衫说:“赖村正是没带钱来吗?”
“我不知道你们这儿开赌盘,所以并没带多少钱。”
“无妨,赖村正要下多少,我替你下注,就当把钱先借给你。”
“好,那就先押二百两!”
台上众人微微变色,早就听说乌蛮村凭借翻车打鱼,赚了不少的钱,这个赖青衫果然豪横。
虽说黑山寨来了十里八乡的村民,参赛的不参赛的,加上黑山寨本村的村民,此刻山上聚集了不下两千多人。
普通的村民凑个热闹,就押个百来文钱,超过一两银子的都在少数,真正下大注的都是些乡绅和财主。
但,目前也没有一个人下注超过一百两的。
赖青衫一下就成了全场最高。
“好,赖村正果然大气,那我就先给你记上了,押乌蛮村胜,二百两!”
曾头市立刻吩咐身边的手下:“去,赖村正押二百两买乌蛮村,到赌盘那边说一声。”
“是!”
“哼,真是钱多烧手,老夫且看着你这二百两是怎么打水漂的!”归果冷冷地看着赖青衫,他感觉赖青衫多少有些不知好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