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洞开,刹那间,双方战士如汹涌浪潮涌入钟祥城内,激烈巷战一触即发。龚德树纵马驰骋,恰与清军把总张彪狭路相逢。张彪身姿魁梧,跨下青骡马健硕非常,浑身绵甲寒光凛凛,手中鬼头刀重达四十斤,威风凛凛。他遥遥望见龚德树,目露凶光,心下盘算:“擒贼先擒王,斩了这厮,贼众不足为患。”当下催动坐骑,如离弦之箭向着龚德树狂飙而来,未至身前,先厉声高喝:“逆贼猖狂,今日叫你命丧黄泉!”声若洪钟,震得周遭树木瑟瑟发抖,竟有树叶飘落。
龚德树方冲散守军,正欲寻敌将一决高下,闻听叫阵,抬眼望去,见张彪这身装束,非但无惧,反唇角勾起,轻蔑之意溢于言表:“呵,倒真是员悍将,就拿你试刀,取你首级!”语罢,夹紧马腹,催马疾行,挥舞大刀,刀芒闪烁,直取张彪。
两骑交错,刀光霍霍,瞬息连招,寒光耀眼,火花四溅。
寒光耀眼,双刀舞动如雪片,火花四溅,刀刃相交闪星芒。
张彪力大无穷,刀势刚猛无匹,每一劈砍,劲风猎猎,直逼龚德树面门;
龚德树身法灵动,闪转腾挪似灵猫,间不容发避过锋芒,还以颜色。
龚德树刀法凌厉精准,宛如游龙戏水,劈、砍、挑、抹,招招直击要害,让张彪难以捉摸虚实。
一时间,战况胶着,二十回合匆匆而过,难分伯仲。
混战之际,蓝旗旗主陈大喜率亲兵火速增援赶到,目睹二人恶战,心下赞叹二人武勇。略一凝神观瞧,他洞察出张彪刀法破绽——虽凶悍却僵硬死板。
好个陈大喜,当机立断,纵马来到近前,暴喝如雷:“龚旗主,诱敌深入!”
听到这声呼喝,龚德树心领神会,计上心来,佯装力竭,一合过后,马术娴熟地打起盘旋,拖刀便向西败走。
张彪见状,眼中精光大放,暗忖:“这贼酋终于不济,待我取他性命。”毫不犹豫策马追击。不料正中圈套,待他紧追不舍,龚德树猛然回首,开声吐气,暴喝震天,“看刀!”
龚德树借拧腰回旋之势,挥刀横劈。
这一招却有个名堂,乃是那关二爷的成名绝技---“拖刀计”
这雷霆一击,融合战马奔腾之力与自身武艺精粹,力道千钧。只听 “锵啷” 刀落,寒光乍现,鲜血如红莲绽放,
再看时,张彪已连人带刀被打下马背,落地绝气。
清军眼见把总殒命,阵脚大乱,士气顿时一泄如注。反观新捻军则士气如虹。陈大喜借势指挥士卒全面反攻,他身先士卒,领军撞入清军防线。清军哪堪一击,瞬间土崩瓦解,新捻军势如破竹,彻底掌控钟祥。
占据钟祥后,任柱领军入城,稍作整顿,便马不停蹄率军西征,直逼汉水,欲乘势抢渡。沿途百姓仰慕新捻军威名,纷至沓来支援。任柱顺势宣扬反清大义,广纳新兵,队伍声势愈发浩大,号称拥兵十万。待抵汉水河畔,却撞见清军水师严阵以待,封锁渡口。
无奈之下,任柱整军回撤钟祥,与众将领紧锣密鼓商讨对策。鉴于钟祥地域清军尚未合围,任柱当机立断,提议攻城掠县,就地补给。众人深以为然,旋即挥师调转,兵锋直指京山,仅半日便势如热刀切牛油般将其攻克;再乘胜追击,次日连下应城、云梦,一路所向势如破竹,天门守军望风披靡,开门投降,新捻军一时威震荆楚。
任柱秣马厉兵,广积粮草,筹备再次渡河。
然而由于整顿兵马,筹集钱粮耽搁了时间,河对岸的清军已获援兵,洋枪林立,火力织就天罗地网,封锁水面。任柱立于岸边,凝望着对岸的清军。他身披战甲,面容严峻,根据对岸清军营垒的密度来看,清军得到了加强。他知道,河防清军得到了援军,也就意味着曾国荃的新湘军和左宗棠的楚军离自己不远了。
任柱的判断是正确的,由于新捻军在钟祥地区的军事行动,使得清廷大为震怒,严令左宗棠迅速兜剿。因此任柱部的新捻军此刻面对的不仅是新湘军和楚军,还有增援过来的鲍超部和淮军。
这使得新捻军面临的形势异常严峻,而除了汉水,钟祥地区密布的水系又是新捻军入川前必须克服的困难。他们此刻就面临如何渡过天门河的问题。
斥候回营,禀报天门河详情:“此河源自鄂省京山大洪山脉,西行穿越京山、钟祥之界,至天门拖市谢家岭入境,蜿蜒东流,最终分南、中两支,汇入汈汊湖。绵延数里,无处绕行。”任柱沉吟良久,旋即振奋精神,抚慰众将:“兄弟们,天门河再险,难挡我新捻军锐气,齐心协力,必能渡河破敌!”
众将闻令,各抒己见。龚德树拍着胸脯,主动请缨:“大趟头,末将愿领精兵赴上游探查,寻觅渡口。”陈大喜则献策:“何不兵行诡道,佯作他处渡河,诱敌分兵?”任柱思忖片刻,决定采纳。
新捻军依计而行,虚张声势于下游集结,扰得清军风声鹤唳;龚德树则悄然领精锐,携带简易木筏材料,沿天门河逆流而上。历经艰辛跋涉,终在上游尹隆河段觅得隐秘渡口,更惊喜发现由此渡河,直扑罗汉镇,便能横渡汉水。龚德树即刻飞报任柱,火速组织砍伐木料,赶制木筏。却不知,往昔东捻军曾在此地折戟沉沙,若萧有和在此,定极力劝阻,然命运使然,历史轨迹竟在此诡异重合。
残阳似血,尹隆河波光诡谲,如怒目而视的巨龙,横卧于广袤南鄂平原。新捻军齐聚河边,任柱跃马扬鞭,寒光闪烁的刀锋直指对岸,厉声高呼:“兄弟们,今日渡河,便是我新捻军破局之时!斩尽清妖,收复河山!”万丈豪情,直冲云霄汉。新捻军战士齐声响应:“杀尽清贼,纵横华夏!”喊声震天,气吞山河,誓要在这乱世杀出一片新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