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陵国都城的王宫内,烛火通明。西陵王赫连晟将密报重重拍在案几上,震得茶盏叮当作响。殿内侍从们噤若寒蝉,连呼吸都放轻了。
“太后死了?”赫连晟的声音冷得像冰,“阿史那呢?”
跪在地上的密探额头紧贴地面:“回禀王上,阿史那大人被关在穆立国的天牢里,据说……已经招供了。”
赫连晟眼中闪过一丝阴鸷,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玉佩:“这个傅星沅,倒是有几分手段。”
丞相完颜拓上前一步:“王上,如今穆立国内部已稳,我们是否要……”
“按兵不动。”赫连晟抬手打断,“传令边境守军,近期不要有任何动作。”
完颜拓不解:“那阿史那大人……”
“一个棋子罢了。”赫连晟冷笑,“倒是那个文思渊,给本王好好查查他的底细。”
与此同时,穆立国昭阳殿内,傅星沅正在翻阅边境军报。文思渊端着药碗走进来,见他眉头紧锁,不由放轻了脚步。
“西陵那边有动静?”文思渊将药碗放在案几上。
傅星沅接过药碗一饮而尽:“奇怪的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文思渊接过空碗,指尖在他掌心轻轻划过:“赫连晟此人狡诈多疑,越是安静,越要当心。”
傅星沅顺势握住他的手:“朕已经下令加强边境防守。倒是你,这几日都没好好休息。”
文思渊眼中泛起暖意:“臣不累。”他顿了顿,“陛下,臣有个想法。”
“说。”
“既然赫连晟按兵不动,不如我们主动派人出使西陵,以商讨两国贸易为名,探探虚实。”
傅星沅沉思片刻:“人选呢?”
文思渊唇角微扬:“臣推荐礼部侍郎苏明远。此人看似圆滑,实则忠心,且精通西陵语言风俗。”
傅星沅突然起身,走到文思渊面前,抬手抚上他的脸颊:“你总是想得这么周到。”
文思渊握住他的手腕,在他掌心落下一吻:“为陛下分忧,是臣的本分。”
傅星沅耳尖微红,却故作镇定:“那此事就交给你安排。另外……”他声音低了几分,“今晚别回昭御司了。”
文思渊眸色一深,将人揽入怀中:“遵旨。”
三日后,苏明远带着使团出发前往西陵。临行前,文思渊亲自交给他一枚玉佩:“若遇危急,摔碎此物,自有接应。”
西陵王宫,赫连晟正在观赏歌舞。听闻穆立国使节到来,他眼中闪过一丝兴味:“宣。”
苏明远不卑不亢地行礼:“外臣奉我皇之命,特来拜见西陵王陛下。”
赫连晟把玩着酒杯:“你们皇帝刚杀了太后,就来与本王谈贸易?”
“陛下明鉴。”苏明远从容应答,“太后谋逆,罪证确凿。我皇念及两国多年交好,不愿因此伤了和气。”
赫连晟突然大笑:“好一个伶牙俐齿的使臣!”他起身走到苏明远面前,“回去告诉你们皇帝,西陵愿与穆立永结盟好。”
当夜,赫连晟召来心腹:“派人跟着穆立使团,看看他们都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
完颜拓低声道:“王上真要与他修好?”
赫连晟冷笑:“权宜之计罢了。传令暗卫营,加紧训练。另外……”他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去把那个穆立国来的商人处理掉,别走漏风声。”
穆立国皇宫内,傅星沅正在批阅奏折,文思渊匆匆进来:“陛下,刚收到苏大人的飞鸽传书。”
傅星沅接过纸条,上面只有寥寥数字:“西陵练兵,商贾失踪。”
文思渊沉声道:“赫连晟果然没安好心。”
傅星沅将纸条焚毁:“加强边境守备,另外,让暗卫盯紧西陵来的商队。”
文思渊点头,正要退下,傅星沅突然叫住他:“今晚朕让人准备了桂花酿,陪朕喝一杯?”
看着傅星沅期待的眼神,文思渊冷峻的面容柔和下来:“臣之荣幸。”
月色如水,昭阳殿后的凉亭里,傅星沅已经微醺,脸颊泛着淡淡的红晕。文思渊夺过他手中的酒杯:“陛下,不能再喝了。”
傅星沅顺势靠在他肩上:“思渊,你说赫连晟会不会……”
“不会。”文思渊斩钉截铁,“有臣在,谁也别想伤害陛下。”
傅星沅仰头看他,眼中满是信任:“朕知道。”他忽然凑近,在文思渊唇上轻啄一下,“有你在,朕什么都不怕。”
文思渊呼吸一滞,扣住他的后脑加深了这个吻。夜风轻拂,带着初秋的凉意,却吹不散两人之间的炽热。
而在千里之外的西陵王宫,赫连晟正对着地图沉思。完颜拓匆匆进来:“王上,探子来报,穆立国加强了北境防守。”
赫连晟冷笑:“果然不简单。”他手指点在地图上,“传令下去,暂停一切行动。另外,准备一份厚礼,派人送去穆立国。”
完颜拓不解:“王上这是?”
“麻痹他们。”赫连晟眼中闪过一丝算计,“告诉傅星沅,西陵愿以公主和亲。”
完颜拓恍然大悟:“王上英明!”
当这份和亲国书送到傅星沅手中时,他正在与文思渊用早膳。看完国书,傅星沅冷笑一声:“赫连晟倒是能屈能伸。”
文思渊接过国书扫了一眼:“陛下打算如何回复?”
傅星沅夹起一块糕点送到文思渊嘴边:“朕已有皇夫,岂能再娶?”
文思渊咬住糕点,耳根微红:“陛下……”
傅星沅轻笑:“拟旨,就说朕体弱多病,恐耽误公主青春。另赐西陵丝绸千匹,茶叶百担,以示友好。”
文思渊眼中满是笑意:“臣这就去办。”
待文思渊离开后,傅星沅走到窗前,望着西陵的方向,轻声自语:“赫连晟,朕倒要看看,你还能玩出什么花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