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陵国的回礼在半月后抵达穆立国都城。长长的车队载着珍奇异宝穿过城门,引得百姓纷纷驻足观望。文思渊站在城楼上,冷眼看着这一幕。
“大人,已经清点完毕。”一名侍卫上前禀报,“西陵送来明珠十斛,良马百匹,还有……”
“可有异常?”文思渊打断道。
侍卫压低声音:“马匹中混入了三匹战马,经查是西陵军中的上等战驹。”
文思渊眼中闪过一丝锐色:“将战马单独关押,严加看管。”
回到宫中,傅星沅正在御花园赏菊。见文思渊走来,他放下手中的花枝:“如何?”
“赫连晟果然没安好心。”文思渊将发现战马之事细细道来,“臣怀疑这是试探。”
傅星沅轻笑:“他这是想看看朕的戒备是否严密。”他伸手拂去文思渊肩上的落叶,“既然他送上门来,不如将计就计。”
文思渊握住他的手腕:“陛下的意思是?”
“放出消息,就说朕对那几匹战马爱不释手,每日都要亲自喂食。”傅星沅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再让马夫在饲料中加点料,让它们看起来精神不济。”
文思渊会意:“臣这就去安排。”
三日后,西陵密探果然将消息传回国内。赫连晟听完汇报,眉头紧锁:“傅星沅亲自喂马?那几匹战马病了?”
完颜拓上前道:“王上,看来穆立国并不精通相马之术。不如我们……”
“不急。”赫连晟抬手,“再等等看。”
秋雨绵绵,昭阳殿内却温暖如春。傅星沅靠在软榻上,听文思渊汇报边境军情。
“西陵最近频繁调动边境驻军,但始终没有越界。”文思渊将密报递给他,“像是在等什么。”
傅星沅接过密报,指尖在文思渊掌心轻轻一划:“等一个合适的时机。”
文思渊呼吸微滞,反手握住他的手指:“陛下……”
傅星沅顺势靠进他怀里:“朕累了。”
文思渊会意,将人打横抱起,走向内室。烛火摇曳,映照着两人交叠的身影。傅星沅仰头承受着文思渊的亲吻,手指插入他的发间:“思渊……”
“臣在。”文思渊在他颈间烙下一串细吻,“永远都在。”
雨声渐密,掩盖了室内的喘息声。而在千里之外的西陵军营,赫连晟正对着沙盘沉思。完颜拓匆匆进来:“王上,刚收到消息,穆立国北境突发瘟疫!”
赫连晟眼中精光一闪:“确定属实?”
“千真万确!我们的探子亲眼所见,边境村落十室九空。”
赫连晟猛地拍案:“天助我也!传令下去,三日后出兵!”
完颜拓迟疑道:“要不要再确认……”
“机不可失!”赫连晟冷笑,“傅星沅,这次看你如何应对!”
穆立国皇宫内,傅星沅看着最新军报,唇角微扬:“鱼儿上钩了。”
文思渊从身后环住他:“边境已经布置妥当,就等赫连晟自投罗网。”
傅星沅转身,与他十指相扣:“这次若能一举击溃西陵主力,至少可保边境十年太平。”
文思渊低头,在他眉心落下一吻:“陛下运筹帷幄,定能如愿。”
三日后,西陵大军果然越过边境,直扑穆立国防线薄弱处。然而等待他们的不是瘟疫肆虐的虚弱守军,而是严阵以待的精锐之师。
赫连晟发现中计时已为时已晚。穆立国伏兵四起,箭如雨下。西陵大军溃不成军,赫连晟在亲卫拼死保护下才得以突围。
消息传回都城,傅星沅正在用膳。听完战报,他给文思渊夹了一筷子菜:“尝尝,御膳房新研制的菜式。”
文思渊握住他的手:“陛下不担心赫连晟报复?”
傅星沅轻笑:“经此一役,西陵至少三年无力再战。至于赫连晟……”他眼中闪过一丝冷意,“他首先要应付的是国内那些虎视眈眈的兄弟。”
文思渊将他的手拉到唇边轻吻:“陛下英明。”
夜色渐深,傅星沅靠在文思渊肩头,把玩着他的手指:“等边境稳定了,陪朕去行宫住几日可好?”
文思渊收紧手臂:“陛下想去哪,臣都陪着。”
窗外,一轮明月高悬。宫墙内的阴谋与算计暂时平息,只剩下两颗相依相偎的心,在静谧的夜色中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