仵观春:到了。
(仵观春把植择清放在房间门口。)
植择清:胳膊酸不酸。
仵观春:不酸。还挺好玩儿的。
(植择清刷卡,两人进了房间。)
植择清:你找我吃了两回饭了,到底要跟我说什么?
(仵观春把手机放在床头柜上。)
仵观春:……你为什么不太在乎戴隐形了?
植择清:船上这么多人就算被看到了也没人会在意啊。
仵观春:不是这几天,好像已经有段时间了。
植择清:有吗?
仵观春:你要不要看下你的日记,你一直有记每天换了几副隐形眼镜吧。
植择清:我不想看。
仵观春:嗯?
(植择清的语气很抵触。)
植择清:我的日记其实……从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已经不按以前那样写了。
仵观春:你现在都写什么?
植择清:就跟……
植择清:[就跟那十封信一样。]
植择清:写我说不出来的东西。
仵观春:……
仵观春:跟吃东西有关吗?
植择清:相定艾是不是跟你说什么了?
仵观春:!
仵观春:……我就是想知道……
植择清:为什么我不告诉你们吗?
(隔着玻璃的雨声。)
植择清:我不知道。我可能觉得这是我应该经受的。
植择清:你害怕我吗?
仵观春:害怕?当然不啊。
植择清:我有点害怕我总有一天会伤害到你们了,再这样下去我会不会做出什么——
仵观春:不会的,你为什么要这样想?
植择清:我今天吐了不知道多少回了,不如直接拿刀把我的肚子剖开,反正他也不会来找我。是他把我变成这样,为什么连个理由也不告诉我,我要等他等到什么时候。为什么他不敢见我,怕我杀了他吗,我只是想知道原因,我怎么会做出那种事呢,他为什么不能把他的真实想法告诉我,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电来了。)
植择清:……这回我记得我说了什么。
(植择清躺上了床。)
仵观春:他是谁。
植择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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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00
〈单人间〉
(豚鹿坐在床尾,已经穿好衣服了。)
豚鹿:[再等会儿就去集合。]
豚鹿:[结果就是我们把首领换了。]
豚鹿:[下午演完以后我们一起去了野兔的房间,把想法互相说了一下,投了“同意野兔当首领的票”,我们七个都举手了。]
豚鹿:[然后就各自回房间休息了,这会儿应该都才睡起来。]
豚鹿:[我不知道我做得对不对,我坚持了这么久想让我们每个人自己对自己负责的想法,还是因为鲸鲨害怕了。]
豚鹿:[我不想再碰和“首领”有关的事了,剩下的唯一一种方法就是真的让植择清来,他来当。]
豚鹿:[这些都……续约是对的吧,如果真的去了俱乐部,要考虑的事只会比目前更多。]
豚鹿:[还能这么演多少年呢。]
.
〈机场,冰淇淋店外〉
(山齐声舀了一勺冰淇淋递到黄彻姜嘴跟前,黄彻姜没有吃。)
(山齐声拿回去吹了吹。)
黄彻姜:……
(容自贞站在一边笑了起来。)
黄彻姜:你给我我自己能吃。
山齐声:你吃什么啊,你左手现在拿不了东西。
黄彻姜:那你拿着我自己吃不就行了吗。
(山齐声把盒子放到黄彻姜嘴下,黄彻姜挖了一勺。)
黄彻姜:……更奇怪了,你像学校门口送饭的家长。
山齐声:我喂你几口就吃完了,非折腾来折腾去。
(山齐声把勺子拿过来,黄彻姜只能让他喂了。)
容自贞:现在像做完手术吵架的家属。
(他们找了排空座位坐下了。)
山齐声:阔当燕人呢,他吃不吃。
容自贞:不知道,好像被储去非拉走了。
山齐声:储去非我也是服了……
(黄彻姜看着山齐声手里的冰淇淋。)
黄彻姜:[我从宿舍搬回家以后一个人的时间多了,才突然意识到我对储去非的感情。]
黄彻姜:[和他在一起做活动时会有“我在活着”的感觉,很喜欢和他一起做事,想跟他一起各自让自己的组变得更好。]
黄彻姜:[很早开始就是这样了,如果他不在我快乐不了这么长时间,只是我一直没意识到他对我非常重要。]
黄彻姜:[同时我开始总想以前的事,想我在植择清面前说了那么多家庭的事,可他都没有家人,我做得太错了。]
(山齐声挖了一勺喂给黄彻姜。)
黄彻姜:[父亲的话全部转化成了恐惧扔在我身上,我知道我离不开他了。累的时候会做梦,醒了我非常想去找他,但还一次都没去过。]
黄彻姜:[我还是无法和父亲沟通,并且我变成了必须靠着他生存的生物。]
黄彻姜:[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和父亲相处下去了。]
(勺子挖起一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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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装店〉
(植择清坐在长软椅上。)
植择清:[这我怎么说。]
(植择清对着手机看了很久了。)
天点橘:这件好适合你。
(天点橘拎着一件上衣对着植择清比了一下。)
植择清:你给自己买吧。
(植择清打着字。)
植择清:[只能说我也不知道了。]
〈咖啡厅〉
仵观春:你能喝咖啡吗。
叶守鱼:为什么不行。
仵观春:已经过零点了,等会儿你不睡吗。
叶守鱼:不困。
(仵观春已经快把一包奶糖吃完了。)
叶守鱼:你戒多久了?
仵观春:嗯……一个月吧。
叶守鱼:那很厉害了啊。
(叶守鱼很高兴。)
仵观春:这不是靠着别的东西戒吗,以后还得戒糖。
叶守鱼:糖戒了干什么,天点橘从来没戒过。
仵观春:他牙疼的时候你没见过吗。
叶守鱼:那也是。
(叶守鱼用咖啡吸管戳着杯底。)
叶守鱼:我好像心已经开始慌了。
仵观春:……你没事儿喝这东西干什么。
(仵观春把咖啡杯拿走了。)
叶守鱼:尝了一口发现挺好喝的,就越来越想喝了。
仵观春:真的难受吗。
(仵观春用手按着他的心脏。)
叶守鱼:真的啊。
仵观春:好快。我给你接点水你赶紧喝几杯。
(仵观春去接水了。)
叶守鱼:[真是跳得好响,不能再这么喝了。]
(叶守鱼看着玻璃外面。)
叶守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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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定艾站在房间里看着文过之。)
相定艾:……为什么。
文过之:你在学校越来越忙了,而且你以后不会一直待在梨水。
相定艾:那不是还有一年吗?
文过之:……
相定艾:而且……我也可以不走——
文过之:那应该是你为了自己做出的决定,不应该是因为其他任何事情吧。
相定艾:我现在就可以决定,我要留在梨水,我哪都不会去。
文过之:……我本来想回去再找机会跟你说,下电梯的时候突然想还是就今天说吧——
相定艾:为什么?我都说了我哪也不会去。
文过之:你肯定不能……你现在脑子不清醒,过几分钟你就后悔了。我们现在把联系方式删掉。
(文过之点开手机。)
相定艾:我说真的,我不想见不到你,你为什么突然要这样?
文过之:你先删吧。
相定艾:到底怎么了?又有什么人——
(相定艾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文过之:……
相定艾:你的红绳呢?
(相定艾看着他的手腕。)
相定艾:有人拿走了吗?
(泪水充盈了相定艾的眼眶。)
文过之:我扔了。
相定艾:怎么可能?
(文过之感觉喉咙生硬地肿了起来,吞咽的时候更加痛了。)
文过之:……今天心情不好,我找了个地方烧了。
相定艾:……
相定艾:你觉得我会信吗,你如果自己烧了会是现在这种状态吗。
文过之:我们绝对不能再见面了。
(文过之把他的联系方式删掉,关了手机。)
相定艾:我一定要去找你你怎么办?
文过之:你不知道我住哪。
相定艾:我总有办法知道。
文过之:你从相作凝那儿查不到任何东西的,他不可能告诉你。
相定艾:我可以直接去回组找你。
文过之:不要来。你来了我也会当做不认识你。
(文过之出去了。)
相定艾:……
(相定艾拿起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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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场〉
(文过之坐在座位上。)
文过之:[太快了。]
文过之:[好像进学校那天还在昨天。]
文过之:[今天是四月一……已经是二号了。]
文过之:[不到一年。]
文过之:[真是好快。]
文过之:[没有办法……]
(文过之闭了一下眼,脑海中却出现了母亲。)
文过之:[不……]
文过之:[不会那样的,不会再发生那种事了。]
文过之:[如果当时他俩没有把一切推到龄正念身上,他那时就会进去了,她活不下来,我也是。]
文过之:[不要……]
(过去的片段在文过之眼前撞来撞去。)
文过之:[她完全可以把原因直接告诉我,为什么要瞒着我呢。]
文过之:[我那天听龄正念说了以后也没有什么感觉,不觉得那是发生在我身上的事。]
文过之:[这有什么好隐瞒的呢……反正那么多年都是那样对我的,还差几句话吗。]
(母亲最后死在浴缸的场景。以及虽然没有亲眼见到,但根据龄正念的话想象出来了的画面。)
文过之:[不行……]
(文过之感觉到自己的双手已经开始发凉了。)
文过之:[不能在这里……]
(文过之下意识摸了右手腕,但那里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文过之:[对不起,我没去看你。]
文过之:[如果昨天你能出现在我身边就好了。]
文过之:[你回来吧好不好,你害了多少人也无所谓,我需要你。]
文过之:[那个人会不会来找我,他已经见过我了,我到底要逃到什么地方才能避开这一切。]
文过之:[回到以前也可以,你们继续折磨我也可以,我真的没办法再这样下去了。]
(文过之靠着本能往人少的地方走,等反应回来时自己已经不受控地跌在了地上,并且弄翻了角落的一株绿植。)
叶守鱼:他低血糖,一天没吃饭,没事。
(叶守鱼在跟机场的工作人员解释。)
叶守鱼:没事,我给他买点吃的就好了。
(文过之被几个工作人员一起扶到了一间休息室里。)
文过之:……
(文过之坐在座位上,手脚冰凉,用手挡着自己的嘴。)
(手掌刚才摔到了地上,现在骨头很疼。)
叶守鱼:要吐吗?
(文过之轻摇头。呼吸上不来。)
叶守鱼:你平时这样都怎么办的?
文过之:没办法。
(手机响了。)
叶守鱼:……我在……在零食店,怎么了?
叶守鱼:集合干什么,不是还有两个小时才登机吗?
叶守鱼:啊……等一下。
(叶守鱼拿开手机,小声问文过之。)
叶守鱼:分两批走,下一班还有十分钟登机,你——
(文过之已经摇头了。)
叶守鱼:文过之在我旁边,他说他不上。
叶守鱼:我……我上吧。
叶守鱼:好。
(叶守鱼挂了电话。)
叶守鱼:我把山齐声给你叫过来吧,他也不上。
文过之:不用,你走吧,谢谢你。
(叶守鱼出去后,文过之在空房间里坐着,不知道想了什么。)
.
〈登机口〉
容自贞:你真不走?
(植择清坐在座位上看着他摇了摇头,继续看着手机。)
容自贞:那就我和你们组先回了。
(叶守鱼跑过来了。容自贞把票给了他。)
仵观春:你去零食店然后呢?
(叶守鱼什么也没买。)
叶守鱼:太晚了还是不吃了。
仵观春:你跑得也太迅速了,我一转身就不见你人了。
储去非:你又买了堆什么东西……
(天点橘提着五六个包装袋。)
天点橘:不知道。我也想不起来了。
(开始登机了。)
储去非:肩膀还疼吗?
黄彻姜:不疼。
(储去非和黄彻姜互相看了几秒。)
黄彻姜:快去吧。
储去非:嗯。
(阔当燕走过来了,看着登机口这边。)
〈特产店〉
(储去非和阔当燕在角落站着,店里一个人都没有。)
储去非:那真的是你做出来的。
(储去非小声说。)
(阔当燕看着储去非。)
〈邮轮走廊〉
(储去非背着晚连白,在走廊走着。)
储去非:我把你送房间然后别联系我了。
(晚连白没说话。)
储去非:[心里好难受。]
储去非:[我还来管他干什么。]
〈特产店〉
(阔当燕点了下头。)
储去非:……
储去非:[晚连白说根本没看见人,从后面把他脚踝摔断的,然后拖进了房间就全黑了。]
储去非:[我把他背回房间走了,对自己感到非常反胃。]
〈走廊〉
(储去非看到叶守鱼刚从自己对面的房间出来。)
(储去非还没说话。)
叶守鱼:有人跟我说看到阔当燕从十二层的餐厅后厨那边出来了。
(储去非站到叶守鱼面前。)
叶守鱼:刚停电……
(叶守鱼不知道阔当燕为什么这么做。)
〈特产店〉
储去非:你这——
阔当燕:我没什么好怕的。
(储去非不懂阔当燕在说什么。)
储去非:你打算怎么办?
阔当燕:你问问他打算怎么办。
(阔当燕走了。)
.
山齐声:植择清。
植择清:……
(植择清抬起头看着他。)
山齐声:在跟谁聊天啊?
植择清:……没有。
植择清:[确实不是聊天。相定艾问我知不知道文过之为什么突然要跟他断联,我说不知道,然后我就一直盯着手机屏幕,想说点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植择清:[这个点他都睡了吧。]
(植择清关了手机。他才发现其他人都不在,只有山齐声坐在自己对面。)
(山齐声注意到植择清想跟自己说话。)
植择清:如果……
山齐声:[那就是真的发生过的事了。]
植择清:我要是……做了对叶守鱼不好的事应该怎么办?
植择清:[想不到怎么隐晦地说了。]
植择清:[我那天本来是想跟储去非直说的。]
山齐声:既然已经做了,也没有倒回的可能了,如果是我我不会让这个人知道。
植择清:瞒不住怎么办?
山齐声:你觉得瞒不住吗?
植择清:已经差点被发现过一次了。
山齐声:叶守鱼他……
山齐声:……你能这么问我,就是你其实不太想为了他弥补什么吧。
植择清:!
(看植择清怔住了,山齐声赶紧补了一句。)
山齐声:只是我的想法,你觉得我说的不对可以反对我。
植择清:……
植择清:你说的可能没错。
山齐声:挺正常的,怎么可能不把自己放在第一位呢。
植择清:[可我就是为了身边的人才活着的。]
植择清:[所以……黑雀在我心里比叶守鱼重要吗。]
植择清:[不……我跟黑雀才说过几句话啊……]
植择清:[怎么会这样。]
植择清:[那也不需要什么解决方法了,我可以不管叶守鱼的感受。]
植择清:[不对啊,我在想什么啊?]
植择清:[我怎么能……]
山齐声:你还想继续说这个吗?
植择清:……
植择清:……不说了。
山齐声:我有件事儿想问你,黄彻姜搬走以后你是开心还是不开心?
(植择清没想到会被问这个问题。)
植择清:……没什么开心不开心的,没感觉。
山齐声:他很担心你。
植择清:……
(植择清不明白。)
.
4月2日 周三
〈宿舍〉
植择清:[我竟然睡到现在了……]
(外面天已经彻底黑了。)
植择清:[邮轮上还是休息不好啊,一想到自己在海上,就有点难受。]
植择清:[还没缓过来,还觉得像飘在海上一样。]
植择清:[……]
(植择清从床上坐起来,觉得舌根上甜腻的味道还没消退掉。)
植择清:[想起来就想吐,太恶心了。]
植择清:[龄正念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整个人跟坠到崖底一样。]
植择清:[还好已经没事了。]
(植择清按开手机,一分钟前容自贞给他发了一条消息。)
植择清:[……现在吗?]
植择清:[为什么这个时候要去回组核对符号。]
(植择清立刻回复了,下床穿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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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号库〉
植择清:!
(容自贞坐在椅子上,脖子被上了一个铁项圈。)
植择流:睡好了吗?
植择清:……
植择流:本来想把你们全截过来,结果你们航班改了。五个人也够了,懒得等了。
植择清:你们从凌晨就在这儿了吗?
植择清:[储去非他们都坐在地上,很疲惫。]
储去非:嗯。
植择清:[桌上有四把焚烧枪,也就是说并没有要容自贞的。]
植择清:[焚烧枪对植择流又没用,他让交出来干什么。]
植择流:我卡得时间刚刚好吧,我不会让你休息不好的。
植择流:过来点。
植择清:[不抱希望,我尝试了一下,果然控制不了他。]
(植择清按植择流的指示,走到了他面前。)
植择流:……
植择流:别动。
(植择流对着容自贞提醒了一句,示意手上的遥控器。)
植择清:[项圈里有刀片。所以植择流连捆绑都没有做。]
植择清:!
(植择流朝植择清脸上扇了一巴掌。)
植择清:[我又没有痛感,打我有什么用吗?]
植择清:[我该怎么做反应,他想要什么。]
(又是一巴掌。)
植择清:对不起。
植择清:[我试着用了认错的声音。]
(植择流往他肚子上踹了一脚。)
植择清:[不对吗,他想要的不是这个。]
植择清:[那我该怎么办呢,我如果反抗他,他肯定会用让容自贞受伤啊。]
植择清:你想让我怎么样都可以。
植择流:你——
(植择流反而更加愤怒,一把将他抓过来,又扇了一巴掌。)
(植择清顺势跌在了地上。)
植择流:你故意气我是不是?
植择清:[他怎么越来越生气了。]
(植择清慢慢爬起来,拉住植择流的手。)
植择清:求你了。
植择流:!
植择流:你以为当年没骗过我,现在就能骗过我了吗?
(植择清不理解地望着他,恳求而急切。)
(植择流蹲下身,反握住他的手腕,在空中晃了几下。)
植择流:装都装不像。
植择流:我比你白活这么多年吗?
(植择流甩开他的手。)
植择流: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
植择清:……
(植择流转身想去拿桌上的焚烧枪。植择清站起来抄起一把椅子,植择流像是预料到那样,踹开门口的桌子,桌子朝植择清身上撞去。)
(植择清越过桌面,扑倒植择流。植择流的双手被压到头顶固定住,骨头砰得一声砸到地上,遥控器也从手中滑落。)
(仵观春捡走遥控器,小心地为容自贞解开项圈。只要不启动遥控器,这和普通项圈没什么不同。)
植择清:为什么给我取这个名字。
(都很意外地交换了眼神,没有人知道植择清在说什么。)
植择流:你应该感谢我。
植择清:我怎么进的蛇穴?
(植择流没有回答的意思,审视着他的双眼。)
(植择清左手大拇指扣进了植择流的右眼,植择流惨叫起来。)
(植择清跨坐在他身上,等着他挣扎了一会儿,俯身掰开他的下巴。)
(植择流喘息着,眼球很快长好了。)
植择清:说。
(植择流不为所动,植择清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流程。)
植择清:哪样更舒服?
(在植择清准备第三次按他的眼球时,植择流突然开口了。)
植择流:你们家!
植择流:你的基因,只会和你的家人一样。
(植择流用胳膊半撑起身体。)
植择流:怪你们有人强行要活下来,根本不要开始一切不都不会发生了吗,为什么要害这么多人,连你都不放过,你又做错什么了!
植择流:你应该感谢我。你这样健康、有力,就像正常人类一样。
植择流:都和你没关系了,你现在过得很好,这就够了,我做到了。
植择清:我现在过得很好?
(植择清觉得荒唐。)
植择流:会好的,都变好了,我逃出来了。
(植择流眼角溢出泪水。他将不知道什么时候握在手里的一个小瓶倒进嘴里,随即弓着身子剧烈干呕起来。)
(在植择流掏出瓶子时,储去非就拉开了植择清。)
(植择清把他拎起来,刚要按他的舌头,就被阻止了。)
储去非:不知道那是什么,别碰。
植择清:植择流你为什么这么恨我。
(植择清还想去掰植择流的下巴,被站在窗边的容自贞射中焚烧液,昏了过去。)
仵观春:这个味道…
(小瓶的瓶壁上还裹着液体,仵观春蹲下来闻了一下。)
仵观春:这和我喝的帮助睡眠的口服液一模一样。
(就在他们想把瓶子带回去时,天点橘捂住嘴惊呼了一声。)
叶守鱼:[没人注意力在植择流身上,这时我们才发现,他挣扎的声音早就消失了。]
(植择流刚才躺着的地上只剩下一滩水,在他们的注视下,快速蒸发了。)
仵观春:[怎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