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她说,一个月,明知可能是假的,他也想要信她。
余月,黎县,黎路大道,乐悠小筑
房间里,明轻的思绪还停留在刚才的场景。
他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不可能会心里同时装着两个男人。
可是,她又为何会靠近自己?
刚才,她分明是想要亲他。
明轻百思不得其解,心里千般疑惑,却不敢问。
他懊悔于自己发疯,居然想要勾引她,但她的上钩是让他震撼不已。
她如果不喜欢他,她不可能会搭理他,他就算在她面前扭成麻花,她也不会看他一眼。
可是不是,竟然是他期待的样子,他却依旧难过。
刚才他差点就问出口,却被林野打断。
正当他胡思乱想之时,林野气冲冲地跑到他面前。
第一次,他是来警告明轻,要他不许去为难南烟。
明轻也知道自己犯了糊涂,不该去发疯。
他心烦意乱,脑袋更是一团乱麻。
不知不觉间,他好像看到了南烟。
她在照顾自己,她好像在说话,可是他听不清。
就在她俯身给他擦脖颈的时候,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
她离他那么近,他便被蛊惑,他缓缓伸手按住了她的后脑勺,吻上了她的唇。
香甜柔软的吻让他迷糊,微微翻身,将她压在床上,吻得越来越深。
当他意识到自己的冲动,放开她的刹那,响亮的一巴掌重重地呼在他脸上。
如今,他也成了那个登徒子。
她下手很重,连他也受不住,嘴角溢出的血,一路疼到心底,让他疼得要裂开。
“阿因,对不起,我,”
满心的愧疚如潮水将他淹没,他不知道怎么会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
他感觉到身上越来越热,身体也好疼,像是被不同方向的力撕扯着,就要碎掉。
“明轻……”
明轻骤然睁眼,正好对上了南烟那满是焦急的双眼。
他在想,刚才是梦,还是真的?
他摸了摸嘴角,没有伤,那就是假的。
明轻庆幸,他没有这样对她,他没有这样伤害她,也没有置她于两难之境。
“还好,体温下降了一些。”
南烟看着体温枪的38c的体温,悬着的心稍微落下了些许。
明轻直直盯着她,乖乖地按她的指示来,双手稳稳地捧着水杯,轻轻抿着水。
他现在已经形成了肌肉记忆,只要她给的东西,他都是下意识地双手去接。
“明轻,”南烟发现明轻一直盯着自己,微微皱眉,疑惑地问道:“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听到她的话,明轻从愣神中回神,急忙别过头去,不再看她。
“没…没有,”明轻语无伦次地说道:“你怎么会这里?我是发烧了吗?”
“嗯,”南烟语气平淡,缓缓开口:“你发烧了,好像还在说梦话。”
“梦话?”明轻立马问道:“什么梦话?我有做什么吗?”
“没听清,”南烟再度拿起体温枪测体温:“37.5c,还好在降。”
南烟表面平静,实际上内心波涛汹涌。
刚才他一直喊她,不停地念叨着“阿因,我想要你”,嗓音暗哑却蛊惑缠绵。
一个男人,怎么可以声音那么软媚,唤她时,柔得要命。
她差点就没有推开他的亲吻,她又想犯错。
还好,理智尚在。
“你快出去,”明轻顿感警铃大作,急忙轰她:“我今天去买了菜,可能接触到,赶紧走。”
南烟就好像没听见明轻的话一样,自顾自地将毛巾打湿。
而后拧干,温柔耐心地给他擦脸、脖颈、手。
一如多年她对他的照顾,细心柔和,如绵绵春雨。
明轻知道,南烟性子执拗,她不愿意听的话,说多少遍也没有用。
他只好手撑着床头靠背,微微靠近她,好让她不费力。
他不自觉往她的肚子望去,她穿着修身的旗袍,小腹微微隆起。
孕肚只有在坐着或许弯腰时才能看到一点,站着时完全看不出来。
可按时间算来,已经五个月,而且她怀得还是双胞胎。
明轻想起书上所说,三个月就会显怀,怎么她一点变化也没有?
现在也不能随便走动,而且医院依旧忙碌,去了可能更加危险。
她已经许久没有产检,只有他每日给她把脉而已。
想着想着,明轻伸手握住她的手腕,从抽屉里拿出脉枕,将她的手放在脉枕上,给她把脉。
南烟的脉象形态圆滑,就像圆珠在盘中滚动,流畅轻快、力度适中、不快不慢、节律整齐。
正是身体状况好的表现。
见他把完脉,紧皱的眉头舒展,南烟想着,应该是状况良好吧。
明轻想让她休息,他惦记着她怀孕了,更加受不得累。
可无论他怎么说,说得口干舌燥,她就是充耳不闻。
只是不停地用毛巾给他擦脸和脖颈,时不时地测个体温。
南烟平淡地看了他一眼,他不敢再出声,怕惹她生气。
他最了解她,她要是真的生气,就是这种面不改色的平静如常。
但是下一秒,她就会如火山爆发,让人措手不及。
他舍不得让她生气,气大伤身,她的身子还柔弱。
“明轻,”南烟轻轻说了一声:“有任何不舒服,叫我。”
南烟的眼神犀利,仿佛在说“不叫我,你就死定了”。
南烟进了卫生间。
不多时,她就推开门出来,已经换上了睡衣。
明轻看着她这个样子,心想,她不会是要在这里睡?
就在明轻还在胡乱猜想时,南烟接下来的操作便证实了他猜想。
南烟从衣柜里抱了一床被子。
明轻起身,两步飞奔到她面前,接过她手里的被子:“我睡地上,你身子弱。”
南烟没有和他抢,她知道就算她睡地上,等她睡着,他也会把她抱上床。
她不想他受累,也不适合让他抱她。
明轻将床上的被子床单被套,全部换了一遍,才开始打地铺。
拉了灯,当遮光帘打开,将月光遮住,整个房间陷入了黑暗。
南烟在想,她可能就是专门来折磨他的克星。
明明是来照顾他,却又害得他打地铺。
无论谁是病人,都是他打地铺。
这次,又要这样过七天。
南烟都不知道,七天,会不会有变化?
她生怕自己控制不住,上次的七天,接连三次,她都差点犯错。
上天真是考验她,她倒是原则性强,可是什么原则都没有任何作用。
在明轻面前,她一定会溃不成军。
南烟翻身,身体侧躺,想要看看他,可是屋子里暗得伸手不见五指,什么都看不见。
而且还特别静谧,连细微的呼吸声也清晰可闻。
南烟第一次烦自己的习惯,要不是她睡觉喜欢很暗,就可以透着月光看他。
明轻听着南烟在床上辗转反侧,被子被摩挲而发出细微的簌簌声。
明轻听着,只觉得她有点吵,但感觉真好,心没有那么空。
他伸手拿起遥控器,打开了遮光帘。
他想,她或许想要看月。
南烟正胡思乱想着,却没有想到,明轻居然把遮光帘打开。
南烟心想,明轻,你是猜到我想看你了吗?
南烟处于暗处,明轻看不清她的样子,只觉得脸上一股热意,想来,她在看自己。
明轻想不通,她怎么会总是盯着自己看?
她从来不会盯着别的男人看的,甚至于,他都没有见过她这样盯着林野。
明轻陡然发现一件事,南烟看林野的眼神,十分冰冷,没有一丝感情,偶尔带着感情,却好像是恨意和烦躁。
这么多年,他只有一件难事,那就是南烟。
她和任何人都不同,让他心乱如麻,脑子也不清晰。
“南烟,”明轻微微轻喘,按住胸口,柔声问她:“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看?”
明轻的声音突兀地响起,打断了南烟的思绪。
她刚好想到一些和他的脸红心跳,是过往的许多意乱情迷。
她摸了摸脸颊,热得烫手。
“明轻,”南烟思索片刻,语气坚定:“一个月,回答你。”
明轻偏过头望向她,正好月移了位置,光打在南烟脸上,她直愣愣地盯着他,眼里全是柔情和爱意。
明轻心里有一种迫不及待的强烈,他想要问她,难道一个月是算数的吗?
明轻想起南月说的话:“姐姐说过,目光在哪里,心就哪里。”
这一刻,他想要信她,信她的眼神,是爱他的。
夜色绵绵,南烟徐徐睡去。
梦里,他们又在亲热,还越亲越过分,还做了那件事。
可明明,他们只有两次。
画面转换到他们的第一次。
南烟躺在明轻怀里,不解地询问:“你怎么好像挺会,可你是第一次?”
“当然是第一次,”明轻温柔地吻了吻她的眉头,语调软柔:“我只是学习了一下。”
“只是一下吗?”
南烟的故意调侃让明轻双颊红透,他抚了抚,宠溺一笑。
“学了很久,但理论和实践,区别很大,”他说着,语气带着深深地恐惧:“阿因,你知道吗?我很害怕,很紧张,如果给你不好的体验,我怕吓着你,怕你会不要我,更怕伤着你。”
南烟不再逗他,转移话题道:“你应该问过郑钞吧?”
“问过,”明轻无奈一笑:“毕竟,他有经验,但他们两个,太那个。”
“以后,你也有经验,”南烟一句话,说得明轻面红耳赤,身体悄然开始发烫,她戳了戳他的胸口:“他们那个啊?”
“阿因,别逗我,”明轻的眼眸含情,悠悠的情意从眼里溢出来:“你知道,赵漪教你那么多,你都用我身上,还不懂吗?”
南烟不再说话,只是静静地搂紧他,唇瓣贴着脖颈,轻轻咬着。
还是那个爱咬人的南烟。
她对他的依赖,是从初中就开始,也是他的纵容。
只要她愿意,他就什么都愿意。
暧昧的爱意在发酵,南烟美美地从睡梦中醒来。
月光下的他,似遥远天际上的谪仙,英挺的轮廓磨柔,长睫轻颤,像画中人,不真实,却又抓心挠肝,让人为之倾心。
一个月,她真的能回到他身边吗?
太多不确定,她感觉她离她的少年越来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