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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露在山楂叶上凝成珠时,科林正往新造的木船上铺山楂树皮。树皮被阳光晒得发脆,带着股陈木的香,他用锁船藤将树皮捆在船板上,藤条在指间转得飞快,转眼就缠出个交错的网。“这样漏水少,”他拍着船帮笑,掌心的老茧蹭过粗糙的木面,“基兰说这船能抗住江里的浪,比咱那艘旧船稳当三倍。”

莉齐蹲在岸边的青石上,往陶罐里装新采的山楂叶。叶片上的露水顺着指缝往下淌,在青石板上积成小小的水洼,映着她鬓角的碎发。“带些嫩叶泡茶,”她把陶罐盖拧紧,红绳在罐口缠了两圈,打了个我们都熟悉的同心结,“江上风硬,喝了能暖身子。”

我望着远处瓜达卢佩山脉的轮廓,晨雾正从山坳里漫出来,像给黛青色的山系系了条白绸带。约翰带着族人在山脚下开垦的田地已经泛出浅绿,新播的麦种该是发了芽,风吹过时,田垄间荡起细碎的波纹,像片柔软的绿毯。那是我们的根,扎在土里,沉在山坳,带着不容撼动的安稳。

“约翰派人来说,地窖的山楂酒能出窖了。”我弯腰拾起块光滑的卵石,往江里扔去,水花溅起时,惊飞了岸边柳树上的麻雀,“他说要留两坛最陈的,等咱回去时开封。”

莉齐的指尖在船舷上轻轻划着,木头上立刻留下道浅痕。“回去……”她轻声重复这两个字,像在品味什么滋味,“这里的江水流得急,比三扎岛的海热闹多了。”她忽然抬头看我,眼里映着江波,“你说,这江水最终会流进大海吗?”

“会的。”我坐在船尾,帮科林调整帆绳,麻绳在掌心勒出红痕,“就像咱,从岛上来,往山里去,现在又要随江而走,绕再远的路,终究连着根。”

基兰的吆喝声从上游传来,他撑着竹筏顺流而下,筏上堆着捆扎好的芦苇,白花花的像团云。“老爹编的苇席!”他的草帽被江风掀得歪到一边,露出被日光晒成古铜色的额头,“铺在船舱里防潮,还能当被子盖,比棉絮透气。”

他跳上木船时,竹筏撞到船帮,发出“咚”的闷响,莉齐手里的陶罐晃了晃,我伸手扶住,指尖触到她微凉的手背,她顺势把掌心贴在我手背上,像要汲取点暖意。“基兰说江里有回游的鱼,”她声音轻得像江风,“到了秋天就往上游去,春天再顺着水下来,走再远也记得回家的路。”

科林已经升起了帆,粗布帆面被风撑得鼓鼓的,像只展翅的大鸟。他用篙杆在岸边轻轻一点,木船便顺着水流往江心漂去,船尾的水纹像条银带,渐渐拉得很长。“第一站去芜城,”他指着远处江面上的帆影,“那里有个市集,能换些铁器,还能打听南边贵族的动静。”

莉齐把苇席铺在船舱里,席子上还留着西恩老爹的针脚,歪歪扭扭的,却透着股实在的暖。她从行囊里翻出件厚布衫,是用我那件蓝布衫改的,下摆接了截山楂红的布,针脚处绣着圈细藤。“江上风大,冷了就穿上。”她把布衫往我怀里塞,指尖在我胸口的山楂果绣纹上轻轻按了按,“这果子绣得像不像能摘下来吃?”

船行至江心时,阳光穿透云层,江面上顿时金波万点,像撒了把碎钻。莉齐站在船头,张开双臂迎着风,裙角飞扬得像面小旗,发间的山楂花被风吹得颤巍巍的,却牢牢别在发间。“你看!”她回头冲我笑,眼角的细纹里盛着光,“两岸的山在往后退,像在送咱走呢。”

我望着她被江风拂乱的发丝,忽然想起在瓜达卢佩山坳里的夜晚。约翰举着火把巡视田垄,火光在他脸上投下坚毅的轮廓,他说:“殿下,我们守着山,您尽管去闯,这里永远是您的后盾。”那时的山风带着草木的涩,如今的江风裹着水汽的润,却同样让人踏实——因为知道,有人守着固定的归属,才敢放心地泛舟江海。

科林在船舱里煮起了山楂茶,陶壶在炭火上“咕嘟”作响,茶香混着苇席的清,在江面上漫开。“芜城的铁匠铺有个老伙计,”他往茶里撒了把蜂蜜,“去年帮他修过农具,说欠咱个人情,这次去正好让他给木矛淬火。”他忽然压低声音,“听说贵族的税吏在芜城闹得凶,百姓都盼着有人能站出来呢。”

莉齐给我倒了碗热茶,茶盏边缘烫得指尖发麻,她用帕子裹住杯壁递过来,帕子上绣的山楂花沾了点水汽,颜色显得格外鲜。“你说,”她坐在我身边,膝盖轻轻碰着我的膝盖,“咱就像这茶,得在滚水里泡过,才能出味儿?”

我喝了口茶,暖意顺着喉咙往下淌,熨帖得很。“不止。”我望着岸边掠过的芦苇荡,“还得像这船,有苇席挡风寒,有帆借风力,有锚定方向,才能在江里行得稳。”

暮色降临时,船泊在江心的沙洲边。科林和基兰在沙洲上捡干柴,火星在暮色里明明灭灭,像落在地上的星子。莉齐把山楂干撒在火边烤,果香混着烟火气,让江风都染上了甜。“你看那片帆,”她指着远处江面上的孤帆,帆影在暮色里只剩个模糊的轮廓,“像不像去年咱在三扎岛看见的那艘?”

“像。”我搂住她的肩,她的发梢蹭过我的下巴,带着江风的清冽,“那时候你说,船只要有帆,就不怕迷路。”

她往我怀里靠了靠,耳尖抵着我的脖颈:“现在才明白,船得有岸,帆得有风,人得有牵挂,才能走得远。瓜达卢佩是岸,你是风,我……”她顿了顿,声音里带着点羞赧,“我就是那根系着帆的绳,不管你漂到哪儿,都能把你拉回来。”

江面上的渔火渐次亮起,像散落的星辰。远处传来渔民的歌声,调子悠长,混着浪涛声,竟有种奇异的安宁。我想起约翰在山坳里种下的山楂苗,此刻该是被露水打湿了叶;想起芜城市集上等待的百姓,他们的眼神该像这渔火,亮着期盼的光;想起莉齐腕间的红绳,不管船行多远,那点红始终系在心上。

科林把烤好的山楂干递过来,焦香里带着甜,他的手指被火星烫出个水疱,却满不在乎地往裤子上蹭了蹭。“明天过了险滩,就离芜城近了。”他望着江面上的月影,“听说那险滩的水流急,得两个人撑篙才能过。”

基兰正在检查锚链,铁链在船板上拖出“哗啦”的响,他用山楂油给链环上油,油香混着铁锈味,竟格外提神。“老爹说行船得懂水的性子,”他往锚链上浇了勺江水,“急流处得慢,缓滩处得快,就像打仗,该硬时硬,该软时软。”

莉齐已经铺好了苇席,在船舱里摆了两个粗瓷碗,碗里盛着新泡的山楂茶。“夜里凉,”她把我的布衫披在肩上,“科林说过险滩时得警醒着,喝口茶提提神。”

我望着她在灯光下的侧脸,睫毛上沾着点水汽,像落了层细霜。忽然明白,所谓泛舟江海,从不是漫无目的地漂泊。瓜达卢佩和约翰是脚下的锚,让我在风浪里稳得住;莉齐是手中的舵,让我在迷雾里辨得清方向;而我身为王者,既要有守着归属的沉,也要有闯荡江湖的勇,像这江水流淌,既连着源头的山,也奔向远方的海。

后半夜的江风带着水汽的凉,莉齐靠在我怀里睡着了,呼吸均匀得像江波轻拍船板。我摸着她发间的山楂花,花瓣已经有些干了,却依旧带着她的温度。船身轻轻晃,像摇篮,远处的渔火在浪里闪,像母亲的眼。

天快亮时,江面上泛起鱼肚白,科林已经在调整帆绳,基兰握着篙杆站在船头,眼里映着晨光。莉齐醒来时,正好看见第一缕阳光落在江面上,金红的光把她的脸染得像颗熟透的山楂果。“你看,”她指着天边的云,“像不像你绣在我帕子上的那朵花?”

你是在问为什么要泛舟江海,或是为什么身边的人会一路相伴吗?

或许是因为,人这一辈子,既需要像瓜达卢佩山那样的“根”,扎在一处,守住安稳;也需要像江水流淌那样的“闯”,去看看更远的天地。约翰和族人守着山坳,是为了让我们有回头的地方;而我们泛舟前行,是为了让那份安稳,能在更广阔的天地里扎根。

晨光漫过船舷时,莉齐正用布巾擦拭着船头的木刻——那是昨夜我刻的小像,她的眉眼被刻得浅了些,她便用朱砂轻轻描了描,说这样“看着更精神”。

科林在船尾调整帆绳,竹篙在水里搅起圈涟漪,惊起几尾银鱼。“前面就是险滩了!”他朝我们喊,声音里带着点兴奋,“过了这滩,芜城的塔尖就能看见了!”

基兰往锅里撒了把山楂干,蒸汽混着果香漫出来,他用木勺搅了搅,冲我笑:“殿下,莉齐姑娘说这锅汤得您来尝第一口,说沾沾您的‘王气’,过险滩稳当。”

莉齐闻言红了脸,却梗着脖子道:“本来就是!上次过礁石区,不就是他掌的舵?”她转头看我,眼里闪着光,像藏了两颗星,“你可得好好掌舵,别让我们撞着石头。”

我接过木勺,舀了口汤,山楂的酸混着骨汤的浓,熨帖得很。“放心,”我望着前方湍急的水流,浪涛拍打着礁石,发出“哗哗”的响,“有你们在,这险滩啊,不过是块垫脚石。”

船驶入险滩时,水流瞬间变得狂暴,木船像片叶子般上下颠簸。科林和基兰奋力撑篙,木篙深深扎进礁石缝里,手臂上的青筋都爆了起来。莉齐紧紧抓着船帮,脸色发白,却还是扯着嗓子喊:“左边!左边有块暗礁!”

我盯着舵盘,手心沁出了汗,却异常沉稳——身后是他们的呼吸,耳边是他们的呼喊,这些声音像根定海神针,让我在颠簸里辨得清方向。

“右打半圈!”

“篙子撑住!”

“莉齐,把备用绳递过来!”

喊声、浪声、木船的吱呀声混在一起,却透着股齐心的劲。当船终于冲出险滩,驶入平缓水域时,所有人都瘫坐在船板上,笑着喘气,额头上的水珠分不清是浪还是汗。

莉齐往我怀里靠,头发湿淋淋地贴在脸上,却笑得灿烂:“我就说吧,有你在准行。”

我搂住她,望着远处渐渐清晰的芜城轮廓,忽然懂了:所谓王者,从不是孤家寡人。身后的山是根,身边的人是翼,身前的路是闯,这三者缠在一起,才能在天地间走出条稳稳的路。

江风拂过,带着芜城的烟火气,也带着我们的笑声,往更远的地方去了。

莉齐说得对,船要有岸,帆要有风,人要有牵挂。身边的人之所以一路相伴,或许就是因为这份“牵挂”——科林的踏实,基兰的机敏,莉齐的温暖,还有那些藏在心底的期盼,让漂泊的路不孤单。就像江水流过险滩时,总得有人撑篙,有人掌舵,彼此扶着,才能走得更远。

木船迎着晨光往险滩去,帆面被风鼓得更满,船尾的水纹在阳光下闪着光,像条永远扯不断的线,一头连着身后的山,一头系着前方的路。我望着身边笑意盈盈的莉齐,望着船头沉稳的基兰,望着船尾忙碌的科林,忽然觉得,这江再宽,浪再大,只要身边有他们,有牵挂的岸,就能一直走下去,走到水穷处,走到花开时。

江风里,仿佛传来了芜城市集的喧闹,传来了山坳里的麦浪声,还传来了莉齐发间银铃的轻响,缠缠绕绕,织成了首属于我们的歌,在这泛舟的路上,越唱越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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