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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雾像撕碎的羊毛卷,懒洋洋地趴在香农河的水面上。我们的船“海雀号”正缓缓驶近利默里克码头,橡木船桨划开泛着油光的水层,溅起的水珠在晨光里闪着碎钻似的光。基兰用篙杆敲了敲船帮,指着远处城墙边那棵歪脖子老橡树:“瞧见没?那底下穿粗布罩衣的是老肖恩,专给外来船只引路的,他的记性比教堂里的神父还好,哪艘船装着什么货、要往哪去,门儿清。”

莉齐正蹲在甲板上,往帆袋里塞那根磨得发亮的梨木杆。她新换了件靛蓝色粗布短打,是用基兰的旧衣裳改的,袖口用麻线收得紧紧的,露出的小臂上还留着昨日在苇荡练习时蹭出的浅红印子。“科林说利默里克这边不太平,”她抬头时,发间别着的石楠花枝轻轻晃,“真遇到那些横冲直撞的家伙,我这木棍能派上用场吗?”

我往她手里塞了块刚烤好的燕麦饼,饼上还留着炭火烧过的焦痕:“你昨天在芦苇荡躲过基兰三次偷袭,比码头那些搬运工灵活多了。记住,你的棍是用来拨开麻烦的,不是往硬茬上撞的。”饼的热气透过她的指尖传来,她攥了攥拳,石楠花的花瓣簌簌落在帆布上。

船刚泊稳,老肖恩就踩着码头的木板颠颠跑过来。他的毡帽歪在一边,露出被海风刻满皱纹的额头,浑浊的眼睛在看到科林时亮了亮:“科林小子,可算把你们盼来了!前几日有伙穿丝绸马甲的,骑着高头大马,说是什么‘王室征税官’,我瞅着就不对劲——哪有征税官带刀鞘镶银的?”他往科林手里塞了把晒干的海带,“这是你要的海草灰,鞣皮子用得上。”

科林往他掌心拍了块咸鳕鱼干:“是南边来的贵族吧?基兰说他们在威克洛郡就没干过好事。”老肖恩的脸立刻皱成颗干梅子,压低声音:“小声点!领头的那个八字胡,前天还砸了墨菲铁匠的铺子,就因为墨菲不肯给他的佩剑免费淬火。”

莉齐攥着我的衣角跟在后面,石板路被潮水浸得发滑,她的牛皮靴底在上面蹭出“沙沙”的响。街边的货摊像雨后的蘑菇似的冒出来:卖泥炭块的老汉蹲在柳条筐后抽着陶土烟斗,烟丝的辛辣混着炸鱼的油香漫过来;穿粗布裙的妇人摆着用灯芯草编的筐子,筐沿挂着海鸟羽毛;还有个瞎眼琴师坐在酒桶上拉小提琴,琴弓在弦上跳得飞快,调子却带着股说不出的忧伤。

一个穿红格纹罩衣的小子举着串野山楂走过,果子上裹着亮晶晶的糖霜,在阳光下像串小灯笼。莉齐的目光在上面停了停,喉结轻轻动了动,又赶紧移开视线,指尖把梨木杆攥得更紧了——那木杆顶端,基兰帮她刻了圈小小的绳结,是模仿海带在礁石上缠绕的样子。

“想要?”我拽住她往小子那边拐,她却往后缩:“太甜了,会坏牙。”话音刚落,斜对过突然一阵骚动。一个穿灰罩衣的瘦小子像只受惊的野兔,手往面包摊的钱袋里一掏,抓了把铜板就往巷子里窜。摊主是个胖嬷嬷,提着裙摆骂骂咧咧地去追,围裙上沾着的面粉在空中扬成片白雾。混乱中,一个裹着羊毛披肩的老妇人被撞得往莉齐身上倒,她下意识地把梨木杆往旁边一撑,稳稳扶住老妇人的胳膊,动作比前日在苇荡里利落了不少。

“好身手啊姑娘!”老妇人拍着她的手背夸,银镯子在阳光下闪着光,“比我那不争气的孙子强多了,他连提桶水都晃悠。”莉齐的耳尖腾地红了,低头往我身后躲,石楠花瓣落在老妇人的披肩上,像只停驻的粉蝶。

科林在旁边低笑:“这要是遇着抢钱的,一棍就能把他扫趴下!”话音刚落,街口突然传来马蹄声,人群像被劈开的浪花似的往两边退。三个穿丝绸马甲的汉子骑着黑马过来,领头的八字胡嘴里叼着根石楠木烟斗,腰间的佩剑鞘上镶着银质的花纹,在晨光里闪着冷光。

“都给我让开!”他用马鞭指着货摊,声音像生锈的铁片在刮木头,“郡守大人要征‘护城税’,凡在此地摆摊的,每户交五便士!”

摊主们顿时炸了锅,卖泥炭的老汉把烟斗往鞋底子上磕了磕:“上月刚交过‘港口维护费’,这又来个‘护城税’?”八字胡的马鞭“啪”地抽在老汉的泥炭筐上,黑褐色的泥炭块滚了一地:“少废话!不交就砸摊子!”

莉齐的手突然往我掌心攥了攥,我能感觉到她的指尖在抖,却听见她用气音说:“他们跟偷面包的没两样,就是仗着有马。”

基兰刚从墨菲铁匠铺的方向折回来,往我耳边凑:“就是这伙人!前天砸铺子时,我在仓库顶上看得清楚,那八字胡的佩剑还是墨菲打的,一分钱没给!”

墨菲铁匠的铺子在街尾,橡木大门上有个碗口大的洞,木屑溅得满地都是。老铁匠正蹲在门槛上,用块浸了河水的抹布擦着铁砧,火星子溅在他补丁摞补丁的皮围裙上,像群飞散的萤火虫。“他们要我给佩剑淬特殊火,”他往地上啐了口带血的唾沫,“还说淬不好就拆我的炉子,这日子没法过了。”

莉齐突然往铁匠炉边的铁砧上瞥,那里摆着柄刚打好的短刀,刀身映着她的影子。“科林说淬火得用冷水,”她忽然开口,声音不大却像根细针似的刺破了周遭的嘈杂,“您往水里掺点石楠汁试试,我祖父以前用这法子泡长矛,能让木头更硬。”墨菲铁匠愣了愣,浑浊的眼睛突然亮了:“对啊!酸水能让铁收紧,我怎么没想到?”

八字胡的声音突然从门口炸响:“哪来的野丫头,敢在这说三道四?”他身后跟着两个随从,手按在剑柄上,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眼神像淬了毒的冰锥。莉齐下意识地把梨木杆横在胸前,我往她身前站了站,科林和基兰立刻像两堵厚实的石墙挡在两侧。“我们是来打农具的,”我盯着八字胡的眼睛,“郡守的文书里可没说要收‘护城税’。”

八字胡冷笑一声,马鞭突然往莉齐脸上抽:“老子说要收,就得收!这丫头看着机灵,不如跟我回庄园当个侍女,你们的费就免了。”他的皮靴在石板上碾出刺耳的响,手往莉齐脸上伸——就在这时,莉齐突然侧身躲过,梨木杆像条灵活的水蛇往他手腕上一压,正是昨日在苇荡里练的“缠腕式”。八字胡疼得嗷嗷叫,像只被踩了尾巴的公猫,随从立刻拔刀,科林的短刀已经出鞘,刀光在铁匠铺昏暗的光线下一闪,吓得随从后退半步,刀柄上的铜环撞在一起,发出“叮当”的脆响。

“别动手!”老肖恩突然从外面跑进来,手里举着个牛皮袋,袋子上还沾着河沙,“我替他们交!我替他们交!”八字胡瞪了莉齐一眼,猛地甩开手腕,银镯子在阳光下划出道冷光:“算你们识相!三天后还来,要是交不上,别怪我烧了你们的船!”他带着随从骂骂咧咧地走了,马蹄声在石板路上敲出嚣张的节奏。墨菲铁匠往地上啐了口:“狗仗人势的东西!当年威廉王的队伍在时,他们连给马钉掌都不敢!”

莉齐的脸还泛着红,手里的梨木杆在微微发抖,却把它往铁砧上磕了磕,木杆与铁碰撞的脆响里,带着点说不清的倔强:“我刚才是不是太冲动了?”基兰往她手里塞了块野山楂糕,糕上的糖霜沾了点他手指上的炭黑:“打得好!就该让他们知道,河边长大的姑娘不是好欺负的。”科林正在检查墨菲铁匠淬火的铁器,忽然指着刀身:“你看,用了石楠汁,这刀亮得能照见人!”

暮色像块浸了墨的绒布,慢慢盖下来时,我们在老肖恩的客栈歇脚。客栈的茅草屋顶上,烟囱正吐着淡青色的烟,混着远处水鸟的叫声,有种说不出的安宁。莉齐把梨木杆靠在床头,用块浸了河水的布一遍遍擦拭,基兰帮她刻的绳结被磨得发亮。“他们说三天后来,”她的声音里带着点忧色,像被乌云遮住的月亮,“真要交那笔钱吗?”

我往火盆里添了块泥炭,火星子跳起来,映得墙上挂着的渔网影子轻轻晃:“不交。但得让他们知道,利默里克不是他们撒野的地方。”火盆里的泥炭“噼啪”响着,把她的脸照得忽明忽暗,石楠花的影子投在墙上,像只展翅的小鸟。

基兰从外面回来时,斗笠上还沾着芦苇絮,他手里拿着张用炭笔描的地图,纸边卷得像朵干枯的海藻:“老肖恩说这伙人住在城南的废弃修道院,晚上就两个守卫,还都是些喝了酒就站不稳的家伙。”科林摸出短刀在手里转了转,刀柄上的鲨鱼牙坠子晃出细碎的光:“要不咱去端了他们的窝?”

莉齐突然抬头,石楠花的影子在她脸上晃了晃:“我有个主意。”她往我们身边凑了凑,声音压得像河边的私语,发间的石楠花瓣蹭在我的胳膊上,带着点清冽的草木香。基兰听完拍着大腿笑,木桌被他拍得“咚咚”响:“这招绝了!比用刀管用!”

三天后的清晨,八字胡果然带着人来码头。莉齐正坐在船尾的木板上洗野山楂,红果在木盆里滚来滚去,像群调皮的小火球。见他们来了,她故意“哎呀”一声,把木盆往水里一歪,山楂果“噼里啪啦”滚得满地都是,有几颗还蹦到了马鼻子前。

八字胡的马被滚到脚边的山楂绊了下,猛地人立起来,前蹄在空中刨出个半圆,把他结结实实地掀在泥里。丝绸马甲沾了泥浆,像朵被踩烂的罂粟花。“找死!”他爬起来拔刀就砍,莉齐早抓起梨木杆往旁边跳,动作比在苇荡里更灵活,像只受惊的水鸟。木杆扫过马腿,那马疼得嘶鸣着往人群里冲,随从们忙着拉缰绳,乱成了团。

混乱中,基兰吹了声口哨,藏在芦苇荡里的十几个船工突然涌出来,手里都握着撑船的篙杆,篙尖在晨光里闪着光。老肖恩举着根海带梗喊:“他们是假的!郡守根本没要收税!”人群顿时炸开,有被抢过钱的摊贩捡起鹅卵石就往随从身上砸,卖泥炭的老汉把整筐泥炭都扣在了个随从的头上,黑灰腾起片蘑菇云。

八字胡见势不妙,转身想跑,科林的短刀已经架在他脖子上,刀身还沾着早上削苹果的果肉:“上次砸墨菲铁匠铺的账,该算了吧?”随从们见状,把刀往地上一扔,抱着头蹲成了圈,像群被雨打蔫的蘑菇。

莉齐站在我身边,手里还攥着半颗没洗干净的山楂,掌心沁出的汗把木杆上的绳结浸得更深了。阳光穿过混乱的人群落在她脸上,她忽然往我手里塞了颗山楂,果皮上还沾着点河水:“你看,没用到硬拼。”我捏着那颗冰凉的果子,忽然明白她昨日的主意——用码头的湿滑、滚落的山楂、还有被激怒的民心,织了张比刀棍更结实的网,网住了那些嚣张的气焰。

墨菲铁匠带着人送来了刚打好的镰刀,刀鞘上缠着石楠藤,还挂着串晒干的海草。“这是用你说的法子淬的火,”他往莉齐手里塞了柄小巧的匕首,刀柄是用鲸鱼骨做的,“削铁如泥,防身用。”莉齐摸着匕首鞘,忽然红了眼眶,睫毛上沾着的水汽在阳光下像层碎钻:“我只是……只是不想再有人被欺负。”

离开利默里克时,老肖恩和船工们在码头挥手,他们的粗布罩衣被风吹得像面面小旗子。河风吹卷着他们的笑声过来,混着烤鲱鱼的咸香,像首轻快的船歌。莉齐站在船头,把匕首别在腰间,发间的石楠花被风吹得颤巍巍的,却再没往我身后躲。

我望着远处渐渐缩小的城影,忽然懂得,所谓王者之路,从不是孤身一人的冲锋——是有人用智谋织网,有人用勇气执刃,有人用民心作盾,像利默里克的河与岸,少了谁,都成不了风景。船行至河口,莉齐突然举起梨木杆,对着风喊:“下一站去哪?”科林在船尾喊:“去青杨林!那里有咱族人的消息!”基兰的篙杆在水里搅起银亮的水花,像撒了把碎星。

我握紧莉齐的手,她的指尖还带着握棍的力道,却比任何时候都温暖。河水流淌着,载着我们往更远的地方去,身后是利默里克的灯火,身前是未卜的前路,而我们的船,正被无数双眼睛护着,在风里稳稳前行。甲板上的石楠花在暮色里轻轻晃,像在哼着支未完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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