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言沉默,周围死一般的寂静。
许久过去,宁言看向沙发上的兰泽,他神色焦急,咬着牙,好几次想站起来,又被医生强行按回去上药。
看得出来他是在场最着急的人。
对于兰泽来说,宁言跟moros一样,对他来说都是老师,亦师亦父亦兄。
诡异的三人组成了诡异的一家三口。
现在,他看着两个‘父亲’因为他在这里对峙,几乎到了要拔刀相向的地步。
兰泽疼的浑身颤抖,依旧坚持道:“队长,我们还没查清楚,你先不要乱来。”
moros没说话,眼睛盯着面前的宁言,问他:“你从哪里来?”
宁言如实道:“都城。”
moros立即道:“具体一点。”
宁言没有说话。
moros盯着他,眼神渐渐冰冷,道:“既然你不说,那我来说,是北大陆佣兵团指挥长时樱的府邸对吗?这段时间你都住在那边,下次见面我该叫你什么?”
“宁警官?”
“……”
宁言脸上没有丝毫表情,知道他的嘲讽跟了冷漠,也看出了他对自己的误解,却依旧没多大反应,只是万分冷静道:“你既然知道我从那里过来,就应该知道我来不及。而且我也不是那种会为了所谓的投诚与荣誉,去伤害我一手养大的孩子的人。”
“你真的不是吗?”
“对,我不是。”
moros直接叫来了酒店管家,让酒店管家将调取的监控视频拿过来,他举起手机,给宁言看里面的内容。
画面显示,兰泽跟着moros一起进入酒店,随后moros上楼,兰泽在酒店大厅里戴着耳机玩手机。
时不时会透过玻璃窗往外面看几眼,看样子是在等宁言。
几十分钟后,有人走进大厅,径直走向了玩手机的兰泽。
看到这里,宁言微微瞪大了眼睛,连带着他身后的喻承白,也皱了下眉。
那名走进大厅的青年,跟宁言完全是一模一样,身高、发色、动作、样貌……甚至是举手投足间的小动作,没有一处地方不像宁言的,就算是双胞胎也不可能像到这种程度。
唯一不同的,大概就是青年揽着兰泽的肩膀上楼,在电梯里,举起匕首狠狠插进兰泽左肩时的行为。
而他捅人时漫不经心的动作,单手插兜的惬意,也几乎跟宁言别无一二。
一模一样,一整个翻版的宁言。
“……”
宁言瞪大眼睛,整个人都傻了。
他想过会像,但没想到会像到这种程度,连他自己都以为是自己的程度。
moros将他惊悚的表情尽收眼底,却依旧不为所动,问他:“你怎么解释?”
宁言解释不了,皱眉,看着他,很快道:“你知道杀手榜更新的事情,那个占据榜一的叫K的人,他明显就是冲着我来的,他想要我身败名裂。”
moros点头:“好,那个叫K的是冲着你来的,要你身败名裂。那么你告诉我,为什么他炸北大陆武器库,你却刚好被北大陆NcA收编?”
宁言瞪大眼睛看着他,没有说话,双手一下子握拳。
已经猜到他后面要说的是什么了。
“这段时间被K杀死的人,有北大陆皇室,有北大陆的官员,还有南非洲跟m洲的人。”moros静静地看着他,好奇,“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会这么凑巧吗?怎么他杀的每一个人,都是未来有可能对你警官身份造成威胁的人?”
“他难道,不是在给你的光明未来铺路?”
“杀掉所有知道你过去的人,最后你再杀了他,天衣无缝。”
“……”
“下一个是谁?”moros看着他,嘴角一勾,冷嗤,“我吗?”
宁言看着他,盯着他的眼里带着嘲讽的笑,胸腔缓缓起伏。
垂着身侧的两只手在不受控制地颤抖,握了松开,松开又握,依旧控制不住地颤。
他眼尾深红,眼睛红的可怕,没有泪,不是想哭。
宁言从来不哭。
这么多年来,也就在时铭面前哭过一次。
忽然,反复紧握松开,松开又紧握的手,动不了了。
一只温热宽大但十分细腻的手,在他松开拳头的时候,迅速抓住了他的手,跟他十指相扣。
宁言回头,看见喻承白上前,站在他身侧,笑道:“谭少,这种时候并不适合内讧,你们朝夕相处十几年,你应该比任何人都了解阿言,他并不是那种人。”
moros没有说话,眼睛依旧看着宁言,良久,问道:“那个K,到底是不是你自己找来的?”
“不是。”
“你有没有在自导自演?”
“没有。”
“你想离开m洲对吗?”
“对。”
“……以后都不是生死搭档了?”
“本来就不是,谭少。”
前面那么多对话moros都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听到这一句,却直接掏出枪对准了宁言的脑袋,猩红着眼大声道:“当场从玫瑰岛出来的时候的你怎么不说?!我带你回谭家的时候,你怎么不说?”
“早知道,我那时候就应该杀了你。”
“你就是一个巧言令色的骗子!”
宁言平静地看着他,说:“对,我就是个骗子,你可以开枪。”
moros冷冷地注视他身边的喻承白,又看了看他身后,道:“我敢吗?”
宁言转头,看着喻承白手里的枪,忽然反应过来什么。
猛地回头——
喻黎跟林放站在门口,手里各拿着一把枪,一脸冷漠地对准了对面的moros。
危险值最高的宁言,反而显得无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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