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穴熊猎手攀附陡崖,石箭压制整条盐路。

草叶凝视坠崖的哨兵残躯:“骨缝里挤出血髓,箭才能穿石。”

“箭鉴所”深处,被锁链穿透琵琶骨的奴隶用燧石打磨同伴腿骨。

陶蕊攥着哑弟遗落的半截指骨,将其填入陶箭弹仓低语:“箭比人直,阿朵就不疼了。”

三棱毒箭首次齐射,竟在半空因风力错乱相互碰撞炸裂!

草叶扯出十名制箭匠钉上崖壁:“箭气不通,需活体通矢道。”

呼啸骨箭洞穿匠体后修正轨迹,扎满猎手藏身石穴。秦霄抚过箭槽血泥:“祭品髓油浸润,箭矢才懂饥渴。”

盐路蜿蜒在陡峭的山崖褶皱间,犹如一条悬在万丈深渊上的枯黄带子。两侧是嶙峋刀削般的峭壁,裸露着青黑冷硬的岩骨。寒风在岩隙间穿梭呜咽,卷起崖壁浮尘和稀疏低矮的荆棘枯叶,发出如同冤魂低泣般的啸音。空气中弥漫着浓厚的血腥味与盐卤苦涩的气息——就在半个时辰前,两名负责探路的哨兵被山顶埋伏的猎手发现。尖锐的石质箭矢如同从岩壁阴影里射出的恶毒毒蝎,带着凄厉破空声,精准地贯入他们的胸腔,巨大的力量将他们如同破麻袋般直接从狭窄的盐路边缘掀翻了下去!惨叫声只持续了极其短暂的坠空,随即便是肉体撞击碎石滩沉闷到令人心悸的爆响。此刻,那两具血肉模糊、骨骼刺出皮肉的残躯就横亘在盐路下方的乱石间,粘稠暗红的血液混着黄色的沙粒,缓慢地渗入岩缝,成了这条死亡之路最新的腥气标记。

秦霄紧贴着冰冷粗糙的崖壁凹陷处,阴影刻入他深邃的眉弓之下。他微微侧过头,目光如冻结的刀锋,扫过山壁嶙峋的阴影褶皱。就在上方数十丈高的地方,几块突兀的巨大黑岩交错着形成天然的凹巢石穴,穴口边缘垂落的荆棘被寒风搅动,其间隐约有细微的反光一闪而逝。那是箭簇的光!那是穴熊部落最精悍的石岩猎手,他们像鬼魅般紧贴在冰冷的岩壁上,将自己变成峭壁的一部分,冰冷的目光锁定着盐路上每一个移动的黑点。每次盐队被迫移动,便会有呼啸而下的石箭带走最前面探路者的性命!队伍已被死死压制在这不足五十步的狭窄路段近两日,进退两难!时间在饥渴、寒冷、以及头顶随时可能降下的死亡威胁中煎熬,如同在磨盘中碾磨血肉与意志。

“砰!”又是一声闷响!一支粗糙但箭簇异常锋利、带着沉重力道和弧线的石箭狠狠钉在秦霄头顶不足一尺处的岩石上!火星迸溅!坚硬的岩石竟被凿出一个浅坑!碎石屑簌簌落下,砸在他的肩甲上发出细碎的脆响。冰冷的箭尾嗡嗡颤抖,力道未尽。那是警告!是赤裸裸的武力炫耀与死亡倒计时!秦霄甚至能感受到那箭矢落下时带起的刺骨冷风刮过他脸颊的短暂瞬间。

草叶无声地立在秦霄身后一个更加幽暗、布满湿冷苔藓的岩石凹坑里。她的宽袍如同融入了岩壁的阴影,枯槁的身形几无存在感。那双深陷如同风化裂隙的眼窝越过秦霄肩头,死寂地凝固在下方盐路深处那两具摔得不成人形的残破尸骸上。颅骨碎裂,腹腔洞开,肋骨如同弯曲的叉子刺出皮肉,黏连的内脏碎片和凝固的血液糊满了砾石滩涂。她的视线并非在检视伤亡,更像是在剖析某种内在的、构成力量的本源。如同在审视即将被送入碾磨的原料。

几不可闻的枯唇翕动,一股阴冷如毒蛇蜕皮般滑腻的意念直刺秦霄紧绷的识海核心:“‘骨…髓…封…于…髓…腔…髓…油…稠…胜…金…浆…藏…破…石…穿…金…之…韧…骨…缝…里…挤…出…髓…油…箭…方…能…食…铁…嚼…石…’”

箭鉴所。新的血肉熔炉在沟壑深处最阴暗潮湿的洞穴深处被疯狂催生!入口处悬垂着密密麻麻、用风干人指骨串成的骨帘,行走其下,骨骼碰撞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咯轻响,如同冤魂在低语。洞内空气粘稠得如同凝结的血浆,浓重刺鼻的血腥味、骨髓被强行破开的腥膻味、石料切割的粉尘味以及一种若有若无的尸蜡味道混合成令人窒息的死亡瘴气。火把插在石壁缝隙里,昏黄的光线摇动,将嶙峋石壁和里面活动的身影扭曲成庞大诡异的魔影。

洞穴最深处,巨大的“碾髓台”上。那是用整块玄武岩雕凿出的沉重斜面石台,表面刻满深深的凹槽,通向石台下方巨大的骨浆收集陶缸。此刻,一个骨瘦如柴的奴隶被反剪双手,赤条条地牢牢绑缚在石台一端!他的肩膀剧烈颤抖,胸脯因极度恐惧而剧烈起伏,肋骨的轮廓清晰凸出如同即将崩断的弦!两名上身赤裸、筋肉虬结、眼珠布满血丝的刑奴,如同地狱的行刑者,死死按住他挣扎的双腿。另一个人高高举起一柄沉重、布满尖齿倒刺的石锤!对准了奴隶右腿膝盖上方一点点,靠近大腿根部的粗壮股骨位置!

“不!饶命——!哇啊——!!”奴隶撕心裂肺的惨叫在石洞中疯狂回荡!

回答他的是带着恐怖风声的破空声!

“嘭嚓——!”

沉重骨锤携带恐怖力量砸落!伴随着令人头皮炸裂、永生难忘的骨裂声和更凄厉的惨嚎!那奴隶的右大腿瞬间被砸出一个恐怖的凹坑!大股大股的暗红血液如同开闸般喷射而出!喷溅在石台上、刑奴赤裸的胸膛和石壁上!碎裂的骨刺混合着肌肉组织白惨惨地翻卷出来!但刑奴毫不停留!再次举起巨锤,对准旁边完好的骨壁狠狠砸下!他要砸开骨髓腔!

“啪!” “咔嚓!” “噗嗤!”

闷响混杂着骨片碎裂爆开的瘆人声响!每一次锤击都伴随着受刑奴隶濒死般更加扭曲的嚎叫和因剧痛而疯狂的抽搐!暗红的血如同粘稠的油漆泼溅流淌。终于!连续七八下恐怖的重锤砸击后!奴隶股骨厚实的骨质被彻底砸穿!黄白色、粘稠如油脂的骨髓混合着暗红的血液和细碎的骨屑缓缓从被强行扩开的骨缝破口处流淌出来,沿着石台磨盘刻槽向下,滴入下方巨大的骨浆收集陶缸中!

而旁边,另一个奴隶浑身剧烈颤抖,汗如雨下,瞳孔因惊吓放大到极致。他手上攥着一块边缘打磨得无比锋利的燧石片,蹲在一具刚刚处理完、双腿膝盖到大腿根部几乎被砸成肉酱烂泥、骨髓刚刚被强行压榨流出、尸体尚有余温抽搐的尸体旁。燧石锐利的边缘在他绝望颤抖的手中,开始缓慢而精准地刮削死者左腿胫骨!他要将这块坚韧的腿骨刮磨成一根符合箭鉴标准的箭杆。燧石边缘刮在坚硬冰冷的骨头上,发出“嗤啦…嗤啦…”如同刮锅底般刺耳瘆人的噪音,每一次刮动都带起一丝丝骨粉飞溅,溅落在同伴尸体尚且温热的血泊里。他的锁链穿透了琵琶骨,每一次动作都伴随着锁环在骨孔中摩擦发出的令人牙酸的“咯…咯…”轻响和钻心的剧痛。

洞穴另一侧,巨大的“淬血箭镞”深坑里。灼热的炭火在坑底燃烧,将上方覆盖的一层粘稠胶状物烧得滋滋作响,升腾起一股混合着硫磺、硝石腥气、动物熬胶的恶臭以及浓郁到令人窒息的腐臭味——那是无数血凝块、伤口流出的脓液、甚至死尸脂肪组织反复熬煮浓缩成的“淬毒药脂”。刚被精心打磨出三棱破甲轮廓、闪烁着青灰色冷硬光泽的青铜箭镞,在滚烫的毒脂中不断沉浮翻滚,每一次翻滚都贪婪地吸收着油脂中的剧毒,青灰色表面被涂上一层暗红泛黑的油亮诡异釉光,死亡的气息如同实质般附着其上。

陶蕊置身于这血腥毒瘴的漩涡中心,如同一具空有躯壳的木偶。她身上那件沾满泥污和干涸血痂的粗麻衣已被换掉,此刻披着一件略显宽大、颜色接近暗赭石的短身祭司皮袍(草叶赐予“箭鉴副吏”身份的标志),腰间紧紧束着一条用暗红皮革拧成的粗绳。但袍服下的身体更加枯瘦,脸色惨白到近乎透明,仿佛所有的生气都已被榨干。她原本如同深潭、偶尔闪烁冰冷火苗的眼睛,此刻只剩下两汪空洞的、任何光线都无法照进的纯粹黑暗。

她枯瘦的手指死死攥着一截寸许长的、略微发青的小骨节——那是从腐尸潭深处打捞尸骸时,在一个尚未被完全啃噬干净的幼童断掌根部寻获的、属于骨朵遗落的半截指骨!骨节冰冷,边缘带着被撕咬的细小齿痕和啃噬过的痕迹。

四周昏暗,只有面前一个临时搭起的粗陋火塘,火焰跳跃,将她的影子拉扯得如同洞壁鬼影。她蹲坐在一块冰冷的石墩上,身边堆放着刚刚由刑奴刮磨出来的、数十根尚残留着血腥气、带着原骨微弯弧度的粗糙骨杆。她的任务,是将这些骨杆与淬毒完成的青铜三棱毒镞组合,并填入沟壑新烧制出的、中空细长如同竹筒的“陶壳箭身”之中!

她拿起一根骨杆,指腹下是冰冷粗糙带着细小骨茬的质感。她仿佛感觉不到刺痛,又拿起旁边一根刚从淬血坑中夹出、滴淌着暗红毒脂、冒着丝丝热气的三棱毒镞。青灰色的棱锋在火光下闪着幽光。她的动作僵冷、笨拙,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每一次插入、固定骨杆尾端与毒镞的连接处,都如同机械般重复,毫无工匠应有的流畅与感觉。她的眼神空洞,灵魂似乎飘荡在很远的地方。

她拿起一只空心的陶箭弹身。新烧的陶壳箭身呈暗褐色,壁薄而脆,中空结构精密,像是某种节肢昆虫的躯壳。粘合前,需要一种特质粘胶封闭缝隙,同时填充箭镞后部形成稳定重心,增强威力。她麻木地伸手指向旁边石臼中黏稠的髓油骨胶混合药泥。浓重的腥膻气味直冲鼻腔。

就在她的指尖即将沾上那暗红粘稠药泥的瞬间!她的目光像是被什么东西烫了一下!猛地凝固在手中那截属于弟弟骨朵的冰冷小指骨上!

时间仿佛凝滞了一瞬。石洞深处刑奴行刑的锤击闷响、铁链摩擦骨孔的刺耳声、刮骨刺耳声……所有嘈杂的背景音骤然被拉远,模糊成一片混沌。火焰在她空洞的瞳孔深处跳动,映照出那截小小的、残破的指骨。

“……阿朵…”她喉咙里极其艰难地挤出一丝气若游丝、如同蚊蚋般嘶哑的声音,仿佛枯朽的芦苇杆相互摩擦。攥着小指骨的手剧烈地颤抖起来,惨白的指节毫无血色。下一瞬,一个无法言喻的、近乎疯狂的念头,如同岩浆般猛地冲破了她麻木冰冷的躯壳!

在周围其他制箭匠奴和刑奴惊愕茫然的目光注视下!陶蕊身体剧烈地一缩!如同抱住稀世珍宝般猛地将骨朵那半截冰冷的指骨死死捂在怀里!随即,她竟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倒抽冷气的动作——她猛然将那半截还带着啃噬痕迹的冰冷小指骨末端,狠狠插入陶壳箭身尾部那尚未密封的孔洞中!用力过猛,脆弱的陶身甚至发出轻微的“咔”一声裂响!

“……阿朵乖……” 她死死盯着那插入箭身的半截指骨,声音低哑扭曲到了极点,带着一种无法理解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温柔,却又如同冰冷的梦呓,每一个字都透着深入骨髓的寒意与空洞的固执:“……箭…比人…直…你进去…进去就不疼了……不…冷了……”

她猛地伸出沾满暗红髓油胶泥的枯指,一把抓起石臼中的髓油骨胶药泥!不再是之前的僵硬麻木,动作突然变得极其粗暴狂野!将那粘稠腥膻的暗红胶泥用力地、疯狂地填入陶箭身与指骨、骨杆尾部之间的空隙!狠狠地将那截代表着骨朵最后存在的残骸死死封嵌凝固在冰冷的陶壳深处!粘腻的红黑色胶泥糊满了她的指缝,顺着陶箭光滑的壳身往下流淌,粘稠厚重如同凝结的污血!

很快,一支造型粗犷、箭尾深处隐隐透出一小段诡异青色、通体沾满暗红粘稠胶泥的陶身骨杆三棱毒箭便出现在她手中。那箭身湿淋淋,粘稠的“胶泥”(混合着她指缝的血和泪水)仍在滴落,死亡的气息如同活物般包裹其上。

她紧握着这支箭,动作突兀地重复制作着,机械而狂野地,似乎要将骨朵被撕碎的每一寸都在箭矢里复活。一支支粘血带泥的陶箭在她手中成型,堆放一旁,如同刚刚从血腥战场拖回的尸堆,散发着危险而绝望的气息。

夜。峡谷呼啸的风中夹着盐尘的颗粒,尖锐地刮擦着崖壁,也猛烈地抽打在每一个沟壑战士脸上。二十架巨大的陶制床弩被临时固定在相对平坦的巨岩之后,如同蛰伏的钢铁巨兽,散发着冰冷压抑的气息。每架床弩都由十几名战士合力操作,巨大的绞盘在黑暗中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呻吟声,将用坚韧兽筋与巨蟒皮条拧成、粗如儿臂的弦索绷紧到了极限!仿佛下一刻就要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断裂!

每一支淬火开锋、闪动着幽冷毒光的三棱青铜箭镞旁,都配上了沟壑新烧制的陶身骨杆箭。冰冷的箭矢被填装进沉重的箭槽,密密麻麻,排成死亡森林般的阵列。箭尾深处一小段惨白的骨节(陶蕊疯狂封入的象征)在惨淡的月色下若隐若现。

“放!”秦霄立于一块凸出的岩石之后,声音如同坠入冰河的滚石,压过峡谷呜咽的风声砸下!

“嗡——!嘣!嘣!嘣——!!”

巨大的弹射巨响撕裂夜色!二十张绷紧到极限的弩弦同时剧烈回弹震动空气,发出震耳欲聋的恐怖咆哮!整个岩壁仿佛都在这一瞬震颤!巨大的反作用力甚至将沉重的陶制床弩整体向后震退了半寸!激起一片碎石飞扬!

二十支包裹着死亡毒液的骨杆陶箭撕裂浓重如墨的夜色!如同二十道拖着长长暗红尾痕的死亡流星!疾速射向岩壁上方五十丈处那片潜伏着石岩猎手的巨大凹巢石穴!箭镞在风中发出“咻——咻——”的厉啸,如同恶鬼的尖笑扑向猎物!下方沟壑战士眼中瞬间燃起血色的火焰!穴熊杂种!去死!

然而!就在箭矢腾空不到十息!半空骤然刮过一股极其紊乱、毫无规律的猛烈横切山风!如同无数双无形的手骤然从两侧狠狠撕扯搅乱了气流的通道!

半空中原本整齐飞掠的箭矢轨迹瞬间扭曲混乱!

“铛!啪!喀啦啦——!”

刺耳的金石碰撞和硬物碎裂的爆响密集响起!如同在半空点燃了一串爆豆!

十余支疾飞中的陶箭被乱流狠狠掀翻、冲撞在了一起!坚硬的青铜三棱镞相互撞击刮拉,发出刺耳耀目的火星!包裹箭杆的脆陶壳箭身更是不堪这股巨力,纷纷在半空中就爆裂炸开!瞬间化作无数飞溅的、边缘锋利的黑褐色陶片雨!如同一个在夜空中自爆的陶罐,混合着炸碎的骨杆碎屑、粘稠的髓油胶泥和内部包裹的骨粉!劈头盖脸地从半空纷纷扬扬地洒落下来!如同给下方本就狭窄的盐路覆盖上了一层粘稠致命、散发着腥臭的死亡污雪!

根本未能触及那该死的石穴边缘!就己在狂风乱流中自相残杀自我毁灭!巨大的破碎声反而暴露了沟壑的进攻方向!崖壁上传来几声更加清晰的、带着轻蔑嘲讽的呼哨啸叫!

秦霄冰冷的目光骤然锐利如刺!猛地扭头看向侧后方阴影里的草叶!那眼神中包含的不仅仅是被挫败的狂怒,更有一种近乎实质的、需要即刻找到替罪羔羊的暴戾!仿佛要将这箭矢失控的代价活活钉死在铸造它的人身上!

草叶枯槁的身影在阴影中仿佛石像凝固了一瞬。深陷浑浊的眼窝深处没有丝毫的意外或波动,只有一种洞穿万事万物的枯寂与近乎冷酷的精准算计。

“……箭…气…塞…滞…需…人…息…冲…开…通…矢…道…”她干枯的声音如同砂纸刮过粗石,在呼啸的山风中清晰地送入秦霄耳中,也仿佛某种冰冷的判决,降下:

“取……十名……箭鉴所……匠奴……立……崖……为……箭……靶……以……活……躯……冲……刷……气……障……箭……过……身……体……魂……灵……自……通……通……箭……路……”

如同最无情的铡刀落下!不需要迟疑!

十名身上沾满骨粉、骨髓油污甚至同伴血腥的箭鉴所匠奴(包括那名锁穿琵琶骨仍被逼刮骨的可怜虫和负责配胶的瘦弱奴隶)被如狼似虎的战士从后方死命拖拽出来!

“不!大人饶命——!不是我!箭不关我事啊——!”

“放过我!饶了我!我家里还有一个瞎阿婆——!”

惨嚎声、徒劳的辩解求饶声、凄厉的泣涕声瞬间在峡谷中爆发出来,混杂在狂风中!

回答他们的是冰冷的皮靴踹在背脊上和粗粝岩石地面的摩擦声!十个人如同十根等待被烧毁的木桩,被强制死死按压跪缚在距离刚刚发射的床弩阵列前方不足三十步、正对着上方石穴的一小片相对开阔的岩台上!双臂被粗暴地向后拧住!身体挺直!面朝岩壁方向!他们的头被强行托起扭正,身体在剧烈颤抖中被迫彻底暴露在高处岩穴猎手居高临下的视线中!也彻底暴露在沟壑床弩重新装填箭矢、寒光闪烁的箭槽之前!成为最新、最惨烈的活体靶标!

“装箭!”秦霄冰冷的声音没有丝毫情感起伏。如同在命令摆放石块。

绞盘绞紧声刺耳!粗壮如蟒的弩弦再次绷紧!发出濒临断裂的呻吟!陶身骨杆三棱毒箭重新填入箭槽!箭头带着幽冷的死亡之光,直直锁定了前方那十具在寒风中剧烈颤抖、因极度恐惧而扭曲僵硬的肉靶!

下方沟壑战士眼中闪烁的不再是愤怒!而是如同嗜血豺狼般的残忍亢奋!箭槽里的箭头已经彻底对准了自己人!但没有人犹豫!只有一种被强大命令裹挟、扭曲后的杀戮冲动在血管里奔涌!他们死死盯着崖上石穴!

“嗖————!”

箭镞离弦的恐怖破空声再次撕裂长夜!比之前更加刺耳!更加狠戾!这一次,是二十道凝聚了沟壑所有怨毒与力量的夺命毒光!并非射向高空!而是略微压低的角度!如同贴着地面猛扑的恶虎毒蛇!直奔那岩台上跪缚着的十名匠奴活靶!

“噗嗤!噗噗噗噗噗嗤——!!”

密集到令人窒息的血肉穿透爆响如同暴雨般在岩台上炸开!甚至盖过了山风呼啸!

二十支致命毒箭在狂暴的冲击力下狠狠扎进骨肉!洞穿腹腔!撕裂心脏!击碎脊椎!搅烂肺腑!贯穿脖颈!巨大的动能甚至将几具单薄的躯体直接带得向上腾空飞起半尺!粘稠温热的血液混合着内脏碎片如同最猛烈的喷泉!在岩台上泼洒出大团大团刺目惊心的暗红!

惨嚎声几乎同时爆发又在瞬间戛然而止!只剩下利箭洞穿骨肉的恐怖闷响和被搅碎脏器时喷涌的粘稠“噗嗤”声!

然而!当这二十支陶箭带着巨大的动能和粘稠的人体血肉组织高速穿透人体靶标的刹那!那些箭身沾满的髓油胶泥和粘附的血液肉屑,仿佛在撞击的瞬间完成了一次诡异的能量传导!弓弩射出的磅礴巨力经过人体血肉的缓冲后并未完全散尽,反而以一种更为凝聚、方向被短暂修正的方式传递给了箭矢!箭身在半空中因为骤然激增的冲击阻力而猛烈震颤!发出一连串如同万千细针高速摩擦铁片的、短暂却令人牙酸的“铮!嗡嗡嗡——!”的厉啸!随后借着后方活体祭品血肉爆开的反推力!竟将这二十支洞穿人体后依旧锋锐不减、甚至因为沾满滚烫鲜血而仿佛燃烧起来的恐怖骨箭,以一种更加迅猛、轨迹更加笔直凌厉、无法被风力轻易干扰的致命姿态!狠狠推射向上!化作二十道凄厉的血色闪电!

如同彗星带着新撕裂的活人血肉与亡魂的哭嚎,狠狠钉进了那巨大石穴的边缘和深处!

“咚!夺!夺夺夺!噗嗤——!”

沉闷的撞击声、钝器钉入岩壁的响声、甚至箭镞刺入血肉躯体的轻微爆裂声接连不断地从高处传来!

紧接着!是几声清晰可闻的、属于穴熊猎手的猝不及防的凄厉惨叫!其中还夹杂着绝望的惊呼和身体重重从岩壁高处摔落撞石的沉闷爆响!显然,这经过活人血肉短暂“洗礼”的箭矢,穿过了虚空无形的“气障”,精准无比地投入了石穴之中!

岩台上,活靶区如同刚被暴风席卷过的屠宰场。血浆肉泥泼溅得到处都是,浓重的血腥味混杂着内脏破裂的恶臭弥散在风中。几具尸体挂在岩壁的荆棘丛中,被箭矢巨大的贯穿力钉死在上面犹自晃荡,粘稠的血顺着岩壁滴滴答答往下流淌。

秦霄踏过流淌至脚边的一缕暗红浓稠的血溪。他在靠近弩臂的地方停下脚步。空气中浓烈的血腥味、内脏破裂的腥膻味、弩弦上残留的皮索兽筋和铁器的混合味道,如同实质般刺激着鼻腔。他的目光越过血腥的岩台,落在旁边箭架上暂时未用、箭尾深处透出一小段诡异青色的陶身骨杆箭上——那是陶蕊之前亲手封入的、属于骨朵的指骨残骸。

他缓缓伸出手指,不是去触碰箭镞,而是抚过那陶壳箭身靠近箭槽的边缘处——那里沾染着一层粘稠湿滑、颜色格外暗沉、混杂着人体组织碎末的污渍。那是箭簇擦过活体靶标时溅射沾染的髓油、血浆和碎肉。触感温热粘腻,带着新鲜生命被暴力终结后的余温腥气。

指尖感受着那粘稠、温热、如同尚未完全凝固的胶状物般的触感。他缓缓收拢手指,粘腻的血泥在指腹间摩擦挤压。他抬起手指,凑近眼前,微弱的月光下,那暗红的胶泥中似乎还混合着极其微小的骨茬碎末。他的鼻翼微微翕动了一下,仿佛在解析这股味道背后的力量构成——骨肉的粉碎、髓油的腥膻、毒素的微辛、泥土的腥味……以及一种无法形容的、对生机强烈渴求却最终被暴戾碾碎的残破绝望。

秦霄缓缓地、似乎想把这触感与味道铭刻在记忆深处。他冰冷的声音在依旧呼啸的山风中响起,清晰得不带有任何温度,如同陈述一个无可辩驳的自然法则:

“‘祭品……髓油浸润……魂魄为引……箭矢……才懂……饥渴……’”

他的眼睛如同被冰浸过的青铜箭镞,反射着岩台上尚未冷却的粘稠鲜血的光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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