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目接近尾声时,栾云平神秘兮兮地说要给我一个惊喜。录制当天,我被蒙着眼睛带进后台,脚下踩着柔软的地毯,空气中飘着若有若无的玫瑰香气。
摘下眼罩的瞬间,我愣住了——休息室被布置成了花海,白色和粉色的玫瑰层层叠叠,中间放着一张摆满照片的桌子。每张照片都标注着日期:第一次排练时我念错台词憋红的脸,他教我打快板时专注的侧脸,还有我们在面馆吃炸酱面时偷拍的搞怪合影......
“苏棠,我从没想过会喜欢上一个女明星。”栾云平从花墙后走出,手里捧着一束红玫瑰,黑色大褂衬得他愈发挺拔,“但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都让我觉得特别踏实。我知道这条路可能会很难,会有质疑,会有阻碍,但我想和你一起走下去。”
我眼眶湿润,正要开口,突然听到外面传来熟悉的声音:“嫂子,答应他!”门“唰”地被推开,烧饼举着手机录像,孟鹤堂和周九良捧着礼花,秦霄贤在旁边喊:“九郎哥说他也要远程见证!”
栾云平有些尴尬地咳了咳:“他们非要来见证。”
“我愿意。”我接过玫瑰花,踮脚在他脸颊上轻轻一吻。礼花绽放的声音中,周九良吹起了口哨,烧饼已经开始在家族群里直播。
恋情公开后,网上炸开了锅。有人祝福:“这是什么破次元壁恋爱!kswl!”也有人质疑:“娱乐圈的感情能长久吗?不过是一场作秀。”面对这些声音,我们选择用行动回应——我会戴着大大的口罩和棒球帽,偷偷去小剧场看他的相声,坐在角落里跟着观众一起大笑;他会在我拍戏时,默默送来爱心便当,便当上还画着可爱的小兔子。
节目最后一期录制现场,观众席的荧光棒汇成璀璨星河,此起彼伏的应援声震得舞台地板微微发颤。当张九龄和王九龙鞠躬退场,追光灯突然全部熄灭,剧场陷入令人屏息的黑暗。
我攥着话筒站在侧幕条,心跳声几乎盖过后台工作人员的窃窃私语。忽然间,熟悉的三弦乐从音响流淌而出,那是栾云平最爱的《照花台》选段。光束刺破黑暗的刹那,我看见他身着墨色云锦大褂立于舞台中央,胸前别着我送他的玉兔胸针,手中红玫瑰娇艳欲滴,花瓣上还凝着细碎的水珠。
“大家知道吗?”他的声音通过麦克风传遍全场,带着平日里说相声时少有的颤音,“我这辈子最怕两件事——一是忘词,二是错过她。”观众席爆发出善意的哄笑,前排的小姑娘已经举起手机录像。栾云平朝我的方向望来,镜片后的目光烫得惊人:“苏棠,从你第一次把‘太平歌词’唱成流行歌,从你在暴雨天把伞悄悄推回我这边,从你在小剧场躲在后排为我鼓掌......”
他忽然单膝跪地,玫瑰的香气混着大褂上的檀香扑面而来:“你愿意嫁给我,让我成为你这辈子最大的‘包袱’吗?”最后三个字出口时,他的喉结明显滚动了一下。
我踉跄着跑向舞台,高跟鞋险些崴到。聚光灯下,能清晰看见他额角的汗珠顺着下颌线滑落。“我愿意!”话音未落,漫天彩带突然炸开,烧饼举着礼花筒笑得东倒西歪,孟鹤堂已经哭花了精心化的舞台妆,周九良默默把纸巾盒推了过去。
半年后的婚礼选在广德楼小剧场。绛红色喜绸从飞檐垂下,戏台上挂着“永结同心”的金字匾额。孟鹤堂穿着笔挺的西装主持,刚说完“新郎新娘交换戒指”,台下突然响起《探清水河》的电子remix版——秦霄贤戴着墨镜,举着音响从观众席蹦出来,手机屏幕还亮着求婚鬼畜视频的播放界面。
栾云平牵着我的手走过红毯,大褂下摆扫过满地玫瑰花瓣。“后悔吗?”他突然凑近耳畔,呼出的热气带着喜糖的甜味,“以后每天都要听我讲新写的土味情话。”我仰头看他眼底的星光,远处曹鹤阳正举着快板即兴创作新婚祝词,烧饼的笑声震得房梁上的灯笼轻轻摇晃。
原来幸福真的会发出声音,是相声园子此起彼伏的叫好,是婚礼现场震耳欲聋的掌声,更是余生漫长岁月里,我们相视而笑的每一次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