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云社的纲丝节专场历来是“大型砸挂现场”,今年尤其热闹。我坐在观众席第一排,看着台上的张九龄和王九龙,手心捏着汗——早上在后台,我听见张九龄跟王九龙嘀咕,说要在台上“好好说说”我们俩的事。
果然,俩人一上来就没按常理出牌。张九龄清清嗓子,指着王九龙:“您各位可能不知道,我身边这位,最近可是春风得意啊。”
王九龙配合地拱手:“托您的福,还好。”
“什么托我的福,”张九龄翻了个白眼,“是托我姐的福!自从娶了我姐,这人啊,腰不酸了腿不疼了,连说相声都有劲儿了!”
台下哄堂大笑,我看见郭老师在侧幕条那笑得起劲,于谦老师还朝我比了个“厉害”的手势。
王九龙也不慌,笑着回怼:“那可不,娶了个编辑当媳妇,以后写段子都不用查字典了。上次我写了段《报菜名》,我媳妇直接给我标出三个错别字,比我小学老师还严格。”
张九龄立刻接话:“嚯,这是娶了个媳妇还是娶了个校对啊?”
“那得分怎么看,”王九龙往我这边瞟了眼,眼神亮得惊人,“校对能给我做红烧肉吗?校对能在我晚归时留灯吗?校对能……”
“哎哎哎,打住打住!”张九龄赶紧拦住他,“差不多得了啊,这儿是相声专场,不是你俩的爱情故事会!再说了,我姐做的红烧肉,第一块永远是我的,轮得到你?”
台下笑成一片,粉丝们举着灯牌喊“姐夫加油”,还有人喊“九龄吃醋了”。我脸颊发烫,却忍不住跟着笑——这俩人砸挂砸得没边,却奇异地让人觉得温暖。
返场时,郭麒麟突然被推上台,手里还拿着个话筒:“我刚在后台听了半天,合着就我一个单身汉呗?大楠哥,你跟我说说,娶我张阿姨……啊不,张姐姐,有啥心得体会?”
王九龙接过话筒,正经了不少:“心得体会就是,以前觉得结婚是任务,现在才明白,是多了个人疼你、懂你。就像我师哥总说‘相声是我的命’,现在我觉得,她才是我的命。”
这话一出,全场寂静了两秒,随即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张九龄愣在台上,眼圈有点红,伸手捶了王九龙一下:“你小子……犯规啊。”
我坐在台下,眼泪突然就下来了。周围的欢呼、灯光、笑声都变得模糊,眼里只剩下那个穿着大褂、站得笔直的身影。
演出结束后,后台跟炸了锅似的。烧饼搂着王九龙的脖子:“行啊大楠,藏得够深啊,这话术,比你说相声溜多了!”
孟鹤堂拿着手机怼到我面前:“嫂子你看,超话都炸了,‘王九龙深情告白’已经上热搜了!”
我瞥了眼屏幕,粉丝们刷屏刷得飞快——“救命!这是什么先婚后爱天花板!”“九龄:我把你当兄弟,你居然想当我姐夫?”“突然觉得张九龄好可怜,被自家师弟拐跑了姐姐还得在台上助攻”。
王九龙挤过来,把我护在身后:“别闹别闹,让她歇歇。”他低头看我,眼神里带着点紧张,“没吓着你吧?我刚才……”
“没有,”我摇摇头,踮起脚尖在他耳边说,“说得挺好,下次还能说。”
他眼睛瞬间亮了,像个得到糖的孩子。
回家的路上,张九龄非要跟着,说是“怕王九龙欺负你”。三个人挤在出租车后座,他坐在中间,一会儿戳戳我,一会儿碰碰王九龙,活像个多动症儿童。
“姐,”他忽然小声说,“其实我早就看出来了,你俩看对方的眼神,跟我看鸡腿似的,藏不住。”
我和王九龙对视一眼,都笑了。
“师哥,”王九龙拍了拍他的肩膀,“谢谢你。”
张九龄嘴硬:“谢我干嘛?我是为了我姐。”可嘴角的笑却藏不住。
到了楼下,张九龄忽然抱住我:“姐,你一定要幸福啊。”
“傻小子,”我拍了拍他的背,“我会的。”
他又转向王九龙,拳头抵在他胸口:“要是敢对我姐不好,我打断你的腿。”
“知道了师哥。”王九龙笑着应下。
看着张九龄跑远的背影,我心里酸酸的。这个从小跟我抢零食、抢电视的弟弟,其实一直都在用他的方式保护我。
“想什么呢?”王九龙牵起我的手。
“想你俩小时候是不是也这么吵。”
“差不多,”他笑,“那时候他总抢我饭盒里的鸡蛋,说我个子高不用补营养。”
我们慢慢往楼上走,路灯把影子拉得很长。楼道里的声控灯亮了又灭,灭了又亮,像在为我们的脚步伴奏。
“王九龙,”我忽然停下脚步,“你今天在台上说的,都是真的吗?”
他转过身,认真地看着我:“每一个字都是真的。以前我总觉得,咱俩是被师哥绑在一起的,可后来我发现,就算没有他,我也会喜欢你。喜欢你看稿子时皱眉头的样子,喜欢你做的糖醋排骨,喜欢你……”
我踮起脚尖,捂住了他的嘴。
“我知道了。”
他愣了一下,随即反握住我的手,低头吻了下来。这个吻很轻,带着点小心翼翼,却像电流一样窜遍全身。楼道里的声控灯暗了下去,我们站在黑暗里,只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其实,”我喘着气说,“我也挺喜欢你的。喜欢你傻笑的样子,喜欢你打游戏时耍赖,喜欢你……在台上闪闪发光的样子。”
他把我搂进怀里,下巴抵在我发顶:“那咱这婚,算没白结?”
“嗯,”我点点头,“没白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