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的校园被银杏叶染成金黄,礼堂里正紧锣密鼓地筹备校庆晚会。丁子轩坐在钢琴前调试音色,修长的手指在黑白琴键上轻轻扫过,流淌出一段清越的旋律。二乃抱着节目单路过,瞥见少年专注的侧颜,发梢垂落的碎发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心跳突然漏了一拍。
“二乃姐,你看什么呢?”四叶突然从身后冒出来,吓得她手一抖,节目单差点掉在地上。顺着二乃的目光望去,四叶眼睛一亮:“哇!丁子轩学长弹琴的样子超帅对吧?三玖姐可真是捡到宝了!”
二乃轻哼一声,别过脸去:“谁在意了,不过是普通水平而已。”嘴上这么说,脚步却不自觉地放慢。她看着丁子轩的手指如白鸽般在琴键上翩跹,月光从礼堂穹顶的彩绘玻璃透进来,在他身上镀了层朦胧的光晕,弹出的音符像是带着钩子,勾得她莫名烦躁。
晚会当晚,礼堂座无虚席。丁子轩身着剪裁合身的西装走上舞台,灯光打在他清俊的面庞上,台下立刻响起一阵骚动。当第一个音符响起,原本喧闹的礼堂瞬间安静下来,悠扬的琴声如潺潺流水,时而舒缓,时而激昂。二乃坐在观众席上,捏着荧光棒的手越攥越紧,目光死死盯着舞台上的身影。
一曲终了,雷鸣般的掌声中,丁子轩起身鞠躬,视线穿过人群,准确无误地落在三玖身上,嘴角扬起温柔的弧度。三玖脸颊绯红,举起手中的花束轻轻摇晃,坐在她身旁的一花笑着推了推她。二乃看着这一幕,心里泛起一股说不上来的滋味,突然起身冲出礼堂。
“二乃?”丁子轩抱着鲜花准备去找三玖,在走廊撞见正大口灌汽水的二乃。少女呛得咳嗽两声,抬起头时眼睛亮晶晶的,不知是呛的还是别的原因:“弹得还凑合吧,别太得意。”她将易拉罐重重放在一旁,转身要走,却被丁子轩叫住。
“二乃同学,其实一直想谢谢你。”丁子轩将手中的花分出一半递给她,“上次文化节,多亏你帮忙布置展台。”二乃的指尖刚触到花瓣,就像被烫到似的缩回手:“少自作多情了,我只是不想搞砸而已!”说完头也不回地跑开,留下丁子轩站在原地,望着她慌乱的背影一头雾水。
回到家,二乃把自己摔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手机在枕边震动,是姐妹群的消息。三玖发了张和丁子轩的合照,配文“今晚的钢琴王子!”,四叶疯狂刷着爱心表情,一花则调侃:“看来得小心某人被抢走哦~”二乃烦躁地关掉手机,用被子蒙住头。
深夜,她悄悄走到客厅喝水,却看见丁子轩坐在沙发上,正戴着耳机专注地修改乐谱。台灯暖黄的光晕里,少年睫毛低垂,神情认真而温柔。二乃握着玻璃杯的手微微发烫,她突然意识到,自己或许不是真的想“抢走”什么,只是被那份突如其来的心动搅乱了心绪。
“要喝热牛奶吗?”丁子轩抬头,发现她站在阴影里,“三玖说你最近总熬夜。”二乃别过头,嘟囔着:“多管闲事。”却在转身时,听见身后传来轻笑:“晚安,二乃同学。”
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二乃躺在床上,听着隔壁房间传来三玖熟睡的呼吸声。她摸着发烫的脸颊,暗自决定把这份悸动悄悄藏进心底——毕竟,有些风景远远欣赏就好,而有些感情,早已被温暖的亲情填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