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萧凌云的声音已带上了浓重的沙哑与压抑不住的渴望,“这可是您起的头,就别怪臣……无礼了。”
情欲如燎原之火,瞬间吞噬了理智。
他衣衫尽褪,如同扑向猎物的猛虎,将龙床上那具娇媚动人的躯体紧紧拥入怀中。
连番酣战,几度云雨。
女帝的呼吸早已紊乱不堪,晶莹的汗珠浸湿了鬓角,身子渐渐有些吃不消了。
她紧咬着下唇,感受着身上之人依旧不知疲倦的冲撞与索取,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懊恼。
朕下的药……药性是否过猛了?
这家伙……难道不知疲惫为何物?!
巫山云雨难停。
在药力的催动下,萧凌云近乎贪婪地榨取着武霓裳体内汹涌澎湃的煞气,那精纯而庞大的能量被他疯狂吸入体内,沿着经脉运转,冲击着大宗师境界的壁垒。
同时,他亦毫不吝啬地将体内精纯浑厚的造化之气渡入女帝体内,温养着她被煞气反复侵蚀的筋骨与经脉,修复着激烈情事带来的细微损伤。
今日所吸纳的煞气量,远超以往任何一次,足足是以往的十倍有余!
萧凌云心中笃定,凭借这股力量,至少半年之内,武霓裳体内的煞气之患将大大缓解,不会再有性命之忧。
战场早已不局限于龙床之上。
屏风之后,窗台之前,甚至是那张堆满奏章的书桌……处处都留下了两人激烈交锋的痕迹。
衣衫凌乱,气息交融。
这场旖旎而激烈的告别,整整持续了数个时辰,直至窗外天色微明,才彻底偃旗息鼓。
室内一片狼藉,弥漫着情欲过后的靡靡气息与淡淡的汗味。
女帝脸上潮红未散,几缕青丝黏在汗湿的颈侧,更添几分慵懒风情。
她微微紧了紧有些松散的衣襟,遮掩住胸前的春光,望着正在默默穿戴衣裳的萧凌云,眼神复杂。
“萧凌云……”
女帝的声音带着一丝情欲过后的微哑,以及一丝难以察觉的歉疚。
“你此去西北,凶险万分。朕……朕却无法给你一兵一卒,甚至连一队像样的亲卫都难以拨付。你……心中可会怪朕?”
萧凌云系上腰带,动作沉稳,面色平静淡然,看不出丝毫怨怼:
“陛下不必自责。臣并非懵懂少年,朝堂局势,臣心知肚明。”
“镇北侯拥兵自重,盘踞西北多年,犹如国中之国。要他分兵给臣,无异于与虎谋皮,痴心妄想!”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女帝略显疲惫却依旧绝美的脸庞,继续道:“而陛下的皇城守军,乃拱卫京畿、震慑不臣的最后屏障,更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臣岂敢因一己之私,令陛下陷于险地?故而在臣主动请缨前往西北之时,便已决定……孤身上路。”
“请陛下宽心。筹集人马、组建力量之事,待臣到了西北边疆,自有办法应对。”
“臣并非鲁莽匹夫,定当审时度势,步步为营。”
女帝武霓裳怔怔地望着他看了很久,那双深邃的凤眸仿佛要穿透他的表象,直抵灵魂深处。
她紧咬着饱满的朱唇,白皙的手指微微颤抖,仿佛下了一个天大的决心。
终于,她抬起手,缓缓伸向自己脸上那层薄如蝉翼,却隔绝了世人窥探的面纱。
萧凌云心头剧震,立刻低下脑袋,垂着眼眸,不敢直视,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陛下!君臣有别,此乃皇家秘仪,万万不可……”
“萧凌云!”女帝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不容置疑的帝王威严,甚至有一丝急切,“朕命令你!抬起头来!”
面纱,无声滑落。
刹那间,仿佛天地为之失色。
琼鼻玉肌,肤若凝脂。
黛眉如远山含翠,明眸似秋水横波。
粉唇不点而朱,五官精致绝伦,组合成一张足以倾国倾城的容颜。
这并非凡尘俗色,而是天地造化之极致!
“萧凌云!”
女帝的声音微微发颤,那双足以令星辰黯淡的眼眸,此刻竟隐隐泛起了水光,直直地锁住他。
“我要你记住朕的样子……刻在心里,烙在魂上!给朕……活着回来!”
那“活着”二字,咬得极重,带着帝王少有的,几乎要破体而出的脆弱与祈求。
看着眼前这张仙子临凡般的脸庞,看着她眼中强忍的泪光,萧凌云只觉得胸膛被一股滚烫的情绪狠狠撞了一下。
他深吸一口气,重重地、无比郑重地点头,每一个字都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
“陛下隆恩,臣……万死难报!西北之行,臣定竭尽全力,荡平妖氛,尽退妖蛮!”
“待得海晏河清,妖蛮俯首……臣必凯旋而归,再叩圣颜!”
说罢,他猛地转身,几乎是逃也似地推门而出,大步流星地消失在熹微的晨光中,再未回头。
他怕。
怕自己再多看一眼那双含泪的眸子,再多看一眼那张倾世的容颜,心中那名为“责任”的堤坝便会轰然崩塌。
所有的理智与决绝都会沉溺在那片名为武霓裳的温柔乡里,再也无法自拔!
女帝武霓裳静静地站在原地,望着萧凌云决绝而去的背影,直至彻底消失在宫墙拐角。
晨风微凉,拂动她散落的发丝和轻薄的裙裾。
良久,她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对着那空无一人的门外,轻轻念着,仿佛一句随风飘散的咒语:
“我……等你归来。”
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这是她生平第一次,在那个男人面前,舍弃了那象征着至高无上权力的“朕”,用回了那个属于她武霓裳本身的、尘封已久的称谓——
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