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急,他只要时间。
他知道,整个港岛,现在已经没人敢乱来。
谁动,谁没命。
谁乱,谁没下场。
东星这一局,没动一把刀,却砍断了所有人的念想。
谁还敢不服?谁还敢张嘴?他一个眼神,足够让你家破人亡。
现在的徐邵泽,不用再解释什么,也不用再发火。
他只要坐着,就没人敢抬头。
几天后,港岛东南方向的新仓库项目正式动工,占地三千平,定位是“物流调度第三中枢”,挂的是东星控股下属的贸易子公司名义。。
开工当天,没搞典礼,也没请人看场,只有三辆车停在外围,一批穿着工装的工人搬着钢筋水泥进进出出,看着和普通建筑现场没区别,但熟悉行情的人一眼就看出,那些工人里,混着东星的人。
这一批人由横眉带队,阿尔法特种部队的一支班组调过去做外围隐蔽守护,不穿制服,不配证件,全员以施工工人身份潜伏在不同工区。
同一时间,王建军负责调配的“反走私监督协调组”成立,直接挂靠在本地几家合法商会旗下,表面是行业自查,实则是徐邵泽钉出去的眼睛和耳朵,专查谁还在给三口组开后门。
法官把新上报的五家贸易公司资料摊在桌上,挨个过审,只要有一条资金线牵过顺海、松井、卢成志名下,就打上标记,由何细鬼安排人—一跟进。
徐邵泽坐在办公桌后头,一句话不说,只听。
他现在说得越少,下面人反而越紧张,因为他们知道,徐邵泽不是不关心,而是已经定下节奏。
一旦出错,谁也扛不住。
当天晚上,何细鬼亲自去了铜锣湾,盯了一家表面上做“海鲜速运”的贸易行。
这家店其实是顺海曾用的影子通道之一,账面干净,人员寡淡,老板姓冯,是个五十多岁的小老头,以前在货运公司做报关,后来自己出来开了个小铺子。
但就是这家小铺子,在顺海崩盘前的两个月,连续接了八笔“特殊运输单”,每一笔金额都不大,但流向雷同,全部走的是东南亚小码头。
何细鬼没进门,他只让人给那老板送了一包礼盒。
老板一开始还纳闷,打开一看,里面是两样东西:一份东星物流的员工资料表,一张旧照片。
照片上是他和顺海两名失踪的账务员在南湾酒店门口合影,时间印得清清楚楚。
第二天早上,老冯没开店,而是坐了一个半小时公交,去了北角的一家律师事务所。
一个小时后,他的律师带着一封信到了总堂,说他愿意配合调查,希望能“争取理解”。
信里没提东星,也没提顺海,只说了“愿意配合处理所有过往事务,退出相关生意!”落款名字干干净净,就四个字:冯万全。
法官看到信后点了点头。
“他知道什么叫规矩!”
“留着有用?”王建军问。
“用得着!”
徐邵泽听完,把那张照片放进抽屉。
“让他暂时去屯湾做文档录入,没人知道他在哪!”
“他要是真听话,能把他手里那几条走私线整理出来,到时候我们就能顺着线,把整个中间环给收回来!”巾.
几人点头。
与此同时,在西湾方向的老船坞,有人正悄悄搬货。
那边原本是三口组早期设的一个浮动中转站,后来废了几年,最近忽然又活了。
阿积带人装成路过的建材工人,假借送水泥的名义绕进去拍了几张照片,发现仓库外有一辆熟悉的车。
那车主是张世维,顺海在港岛的财务调拨二级代理,他名下那家公司已经被关掉,但人一直没露面。
车牌一核实,确实是他。
“动不动?”阿积问。
“别动!”徐邵泽回得快。
“还不该他们知道我们看到了!”
“让他们以为我们还在追前面的旧账!”。
“我们要他们以为,我们看不见!”
洪文通笑了一下。
“那下一步?”
“让人传个话出去,说东星要洗地了,准备上市。
我们要把外面那帮人吓出来!”
“真的假的?”
“假的!”徐邵泽语气平稳。
“但足够让他们心慌!”
“只要他们开始准备转账、清线、逃税,我们就能一把把他们的钱线拉断!”
这就是徐邵泽的手法,不是去敲门,是直接烧房子。
你觉得没事,是因为火还没烧到你脚下。
可一旦你开始搬东西,那就是他动手的时机。
当晚,几家财经报社收到匿名邮件,说东星帮有意将旗下部分实业公司包装,计划与外部财团合作,建立混合制平台。
消息一出,几家曾被徐邵泽压制的老社团坐不住了,他们以为东星真要上岸,纷纷开始联系原本躲在海外的投资人,准备套现。
其中有一家名叫“盛峰投资”的小型财务公司,原是三口组在港岛留的一颗钉子。
这公司三年前就销了,但这天突然被人用同名注册恢复,并在中午递交了一份“私募项目意向书”。
法官拿到材料后笑了一下,把那份意向书递给徐邵泽。
“他们信了!”
“走吧!”
“下一步,就该收尾了!”
这一步,就是把那些还在做梦的人,一口气全部拉下海。
再无退路。
再无侥幸。
东星,从来不说废话.……
只要出手,就不会留活口。
当天晚上十点,盛峰投资位于中环的那间办公室灯还亮着,里面坐着五个人,一张圆桌上摊着几份新打印出来的文件,全是资金流向、项目布局、合规包装内容。
几人中有三个是港岛本地金融圈的老面孔,还有两个来自外海,他们说话小声,每句话都绕着弯。
他们以为自己踩上了机会点,以为东星真准备“洗地”,要把帮派转入资本路线。
他们甚至已经安排了中间人准备接触几个外部基金,把“东星实业混合架构”当成突破口。
但他们不知道,所有的信息,早已被人拷贝带走。
就连他们喝的水,用的打印机,每一张复印纸,都是徐邵泽的人提供的。
甚至其中一个所谓的“秘书”,是洪文通特意安排进去的外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