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殿风波过后,神都洛阳的空气似乎都清新了许多。秦正阳挫败了费无极的发难,更看清了朝堂上的暗流涌动,也愈发坚定了扶持龙天策、稳固北疆的决心。
他深知,治理好大漠边陲,仅凭龙天策一人之力远远不够,还需有一群得力干将辅佐。那些跟随龙天策多年的幕僚,个个都是经受过战火考验、熟悉幽州民情的栋梁之才,是时候给他们更广阔的舞台了。
几日后,秦正阳再次下旨,这一次,是针对龙天策麾下核心幕僚的任命:
“敕封原龙天策幕僚刘晔为幽州别驾,辅佐幽州刺史处理政务,秩从四品;
邓铿为幽州乐河县县令,主政一方,秩从七品;
房衍为安远县令,同掌地方民政,秩从七品;
杜哲为幽州总学政,总领幽州境内教育事宜,兴办学堂,教化百姓,秩正五品。”
旨意快马加鞭送抵幽州节度使府时,龙天策正与刘晔、邓铿、房衍、杜哲四人商议春耕后的水利修缮计划。
当亲卫朗声宣读圣旨,念出每个人的新职时,书房内的气氛瞬间凝固,随即被难以抑制的激动和感慨所取代。
刘晔,这位跟随龙天策最久的首席幕僚,此刻捋着胡须的手微微颤抖,眼中闪烁着泪光。从凉州的艰难起步,到淮南的风雨同舟,再到幽州的稳定发展,他见证了龙天策从一个崭露头角的将领,成长为独当一面的封疆大吏,而自己,也从一个默默无闻的谋士,成为了朝廷任命的幽州别驾。
邓铿,这位勇猛有余、精细不足的武将,此刻却红了眼眶,他猛地跪倒在地,对着神都的方向磕了三个响头:“末将……谢陛下隆恩!谢将军栽培!” 他从未想过,自己这样一个只会打打杀杀的粗人,也能穿上官服,去治理一个县。
房衍性情温和,此刻也难掩激动,他看着龙天策,声音哽咽:“将军,属下……定不负所托。”
杜哲则显得最为平静,但眼中的光芒却出卖了他的内心。能担任总学政,负责幽州的教育,这正是他多年来的心愿,他深知,教化的力量,远比刀剑更能稳固一方。
龙天策看着眼前四人,心中百感交集。他们是战友,是兄弟,是他治理幽州最坚实的臂膀。如今他们各有任命,即将奔赴新的岗位,开启人生的新篇章,他既欣慰,又不舍。
“起来吧,都起来。” 龙天策扶起邓铿,又拍了拍其他三人的肩膀,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这是陛下的恩宠,也是你们应得的荣耀。从今日起,你们不再是我的幕僚,而是大唐的官员,要以百姓为重,以朝廷法度为重,莫负陛下的信任,莫负这身官服。”
“是!” 四人齐声应道,声音铿锵有力。
当晚,龙天策在节度使府的后花园,为刘晔、邓铿、房衍、杜哲举办了一场简单却隆重的离别宴。
没有邀请太多人,只有他们五人,以及夜凌、林冲、吴天狼等几位核心将领作陪。月光皎洁,洒在庭院的石桌上,桌上摆满了简单的菜肴和几坛烈酒。
“来,这第一杯,敬陛下!” 龙天策举起酒杯,眼中闪烁着真诚的光芒,“是陛下的信任,才有我们今日的成就,干!”
“干!” 众人举杯,一饮而尽。
“这第二杯,敬我们一起走过的岁月!” 龙天策再次举杯,目光扫过在座的每一个人,“从凉州到幽州,我们一起打过仗,一起吃过苦,一起守过城池,一起为百姓谋过生计。这些日子,是我龙天策一生最宝贵的记忆!”
“干!” 酒杯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不少人的眼眶已经红了。邓铿更是拿起酒坛,直接往嘴里灌,酒水顺着嘴角流下,混着泪水,滴落在衣襟上。
“这第三杯,敬你们的未来!” 龙天策看着刘晔四人,语气郑重,“刘晔,幽州别驾责任重大,幽州的政务,就多靠你辅佐夜凌了;邓铿、房衍,到了地方,要体恤民情,多办实事,莫要学那些贪官污吏;杜哲,教育是百年大计,幽州的孩子们能不能读书识字,能不能明事理,就看你的了!”
“请将军放心!” 四人站起身,举杯回应,声音哽咽却坚定。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气氛愈发浓烈。
刘晔诗兴大发,站起身,望着皎洁的月光,朗声道:“昔年仗剑走凉州,风雨同舟几度秋。今日分赴天涯路,不负苍生不负侯!”
这首诗,既回顾了过往的艰辛,也表达了未来的决心,引得众人纷纷叫好。
邓铿虽不擅诗文,却也被气氛感染,挠了挠头,粗声粗气地接上:“将军带俺打契丹,如今能做父母官。乐河百姓若有难,邓铿拼了这命管!” 虽是大白话,却朴实真挚,道出了他的心声,引得众人哄堂大笑,笑声中却带着感动。
房衍也起身,吟道:“安远一方土,百姓是爹娘。愿效春蚕丝,织就万民康。” 诗句平和,却透着为民的情怀。
杜哲最后起身,目光深远:“教化如春雨,润物细无声。幽州多俊才,来日耀大唐。” 他的诗,充满了对未来的期许。
龙天策听着众人的诗,心中激荡,也朗声道:“诸君此去踏新程,幽州万里沐春风。待到民安国泰日,再聚边城话战功!”
“好!” 众人齐声喝彩,再次举杯,一饮而尽。
席间,林冲、吴天狼等武将,虽不擅诗词,却也端着酒杯,向刘晔四人敬酒,言语间满是祝福和不舍。夜凌依旧沉默,但看向四人的目光中,也多了几分温和。
这场离别宴,没有丝竹歌舞,却有着最真挚的情谊;没有山珍海味,却有着最动人的誓言。众人从黄昏饮到深夜,从欢笑谈到落泪,回忆着过往的点点滴滴,畅想着未来的种种可能。
当最后一抹月光隐入云层,离别宴才宣告结束。刘晔、邓铿、房衍、杜哲向龙天策和众将深深一拜,转身离去,他们的身影在晨曦中,显得格外坚定——新的征程,已经开始。
而远在神都的费无极,在得知秦正阳再次封赏龙天策幕僚的消息后,气得砸碎了书房内最心爱的青花瓷瓶。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费无极在书房内踱来踱去,脸色铁青,“一个小小的幽州,竟如此兴师动众,封赏不断,这秦正阳是老糊涂了吗?龙天策这是要把幽州变成他的私地!”
他不顾上次被禁足的教训,第二天一早,再次闯入太极殿,声泪俱下地弹劾秦正阳“任人唯亲”“纵容龙天策培植私党”,请求陛下收回成命,严惩刘晔等人。
然而,这一次,秦正阳的耐心已经耗尽。
“费无极!” 秦正阳坐在龙椅上,脸色冰冷,眼中满是失望和愤怒,“朕赏罚分明,刘晔等人跟随龙天策多年,功绩卓着,任命他们为官,乃是理所当然!你却一再阻挠,罔顾事实,难道真以为朕不敢治你的罪吗?”
费无极还想争辩,却被秦正阳厉声打断:“来人!将费无极拖下去!禁足府中,闭门思过,免除俸禄一年!若无朕的旨意,不得踏出府门半步!”
“陛下!陛下饶命啊!臣是为了大唐啊!” 费无极被侍卫架着,挣扎着哭喊,却无济于事,最终被拖出了太极殿。
满朝文武看着这一幕,心中无不感慨——陛下对龙天策的信任,已是坚定不移;而费无极的固执和偏执,终将葬送自己。
阳光透过窗棂,照在太极殿的龙椅上,也照亮了秦正阳眼中的决心。他知道,扶持龙天策,稳固北疆,是眼下最重要的事。那些为北疆安定付出心血的人,理应得到奖赏和信任。
而远在幽州的龙天策,得知秦正阳再次惩处费无极,只为支持自己的幕僚赴任时,心中更是充满了感激和责任。他知道,自己肩上的担子更重了,刘晔四人的“新篇章”已经开启,而他自己,以及整个幽州的“新篇章”,也将在这些得力干将的辅佐下,书写得更加辉煌、更加坚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