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到江箐珂,江箐瑶那臭嘚瑟、爱炫耀的老毛病就又犯了。
待江箐珂同那刘公子客套寒暄后,她便拿起刘公子带来的礼物,拿到江箐珂面前一一夸赞。
“不愧是刘公子,大户人家出身,这心思啊,就是细腻又周到。”
“看,这是刘公子给阿姐备的薄礼,刀枪不入的鱼鳞金甲。”
“这上面的鳞片可都是金子打的呢。”
“还有这个,是刘公子给阿兄的,阿姐快看看,阔不阔气。”
“而这个呢,是给江昱的,可是千金难寻的宝贝。”
“怎么样,我未婚夫君不错吧?”
这贪财的浅薄样儿......
虽是看不惯江箐瑶小人得志,可困劲儿还没过去,加上还有外人在场,江箐珂懒得跟她斗嘴,让江箐瑶丢人现眼,下不来台。
想着可恨之人又有可怜之处,这次就让了江箐瑶一把。
于是她便顺着江箐瑶,同刘公子说起了好话。
“我这二妹妹能觅得刘公子这样的郎君,真真是好福气,我这当姐姐的都替她高兴呢。”
江箐瑶瞠目偏头看她,一副欲语还休的样子。
憋了片刻,最后只是悻悻地小声道了句“没劲”,又走到刘大公子身侧坐了下来。
酒菜上齐,大家吃得客客气气的。
张氏则时不时提醒江箐瑶,让她给刘公子夹菜。
江箐瑶笨手笨脚,给刘公子盛了碗汤,在端过来时,也不知怎地手滑弄翻了碗。
汤汁溅了刘公子一身,江箐瑶又拿着帕子给人擦,然后各种赔不是。
刘公子握住江箐瑶的手腕,温温柔柔地道了声:“无妨,娘子勿急”。
轻轻的一声娘子把江箐瑶唤得晃了神。
她抬眼,与人对视。
也就是在这时,江翊安突然在白隐怀里哭了起来,哭得江箐瑶回过神,紧忙起身,去把孩子抱了过来。
刘公子这才留意到身后的下人之中,还有白隐这个人。
白隐那一身文雅之气,加上那副好相貌,谁瞧了都觉得不是一般人。
刘公子便忍不住问道:“这位是?”
张氏紧忙解释。
“他哪配刘大当家的这么称呼,府上买的一个贱奴才而已,刘大当家的不用在意。”
刘公子颔首一笑。
可再瞧江箐瑶怀里的孩子,他眸光微动。
“府上可是没有请乳娘,为何让一个男子抱着这孩子?”
江箐瑶光在那儿哄着江翊安,也不搭茬。
看热闹的江箐珂此时算是看明白了。
江箐瑶明显是故意的。
不然谁脑子进水,会让前夫抱着娃,出现在未婚夫君面前。
这分明是想让刘公子自己退了亲事,然后彻底断了张氏以后继续为她说亲的念头。
口口声声说要嫁人,还不是舍不得白隐这个人。
张氏则在那边硬着头皮圆场。
“咳,这孩子大了,沉得很。”
“府上的嬷嬷和婢女们力气小,抱不住,便让这个贱奴抱着,免得摔到。”
话落,张氏狠狠瞪了白隐一眼。
“你们都下去吧,别在这里妨碍客人用膳。”
下人们应声施礼,白隐便拖着那哗啦啦直响的镣铐,跟着他们退出了花厅。
刘公子自然也是听到了声音,目光落在白隐的双脚上,脸上难掩错愕之色。
待宴后送走刘公子,张氏立马揪起了江箐瑶的耳朵。
她恼羞成怒道:“你故意的是不是?为娘好不容易给你寻得一门好亲事,你非要作没了才甘心?”
“抱个孩子出来也就算了,你把那杀千刀的领出来丢什么眼?”
“这门亲事若是被退了,以后哪个好人家还愿意要你?”
江箐瑶一边吱哇乱叫地喊疼,一边抱着张氏撒起娇来。
“阿娘要我不就得了。”
不仅是张氏,就连江箐珂都以为刘家会退了这门亲。
谁承想刘公子回去没几日,便派人送了邀帖过来,请张氏和江箐瑶,带着孩子,择日去他们刘府小住几日,算是在过门前适应适应。
江箐瑶这一走就是好几日,留下白隐每日在府上各处游廊里失魂落魄地坐着,看起来好不可怜。
娃走了,妻子也要改嫁了,昔日绿意盎然的竹子现在干枯打蔫儿,就要瘦成竹杠子了。
江箐珂每每经过瞧见,都忍不住拍拍白隐的肩头,往他心头上一次接一次地补刀。
“挺好,罪有应得。”
......
“保不齐,江箐瑶回来时,翊安就要小弟弟、小妹妹了。”
......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
“别难过了,翊安怕是早认刘公子为爹了。”
白隐的肩头越来越低。
终于盼到江箐瑶和张氏抱着孩子回府日子。
一听到府上下人的话,白隐就拖着那碍事的脚镣,顺着游廊抄手疾步走着。
时而会因为步子迈得太大而摔倒,可他却像不知疼似的,摔倒爬起,再急匆匆地朝府门而去。
待见到江箐瑶的那瞬,喉结滚动,湿红的双眼不受控地流起了泪。
江箐瑶却视若无睹,把孩子交给乳娘,自己径直朝她的院子走去,任由白隐在后拖着镣铐紧步跟着。
待她进了屋子,房门在身后“嘭”地一下,被人重重关上。
江箐瑶刚要转身斥责,便被白隐一把按进怀里。
脖颈被大手掌控,让人无法发声也无法反抗。
霸道的气息压下,白隐就像疯了一般地吻她。
舌尖卷着唇齿,大手用力撕扯她的衣服。
单薄的身躯就像是蕴藏了无穷的力气,一步步将她逼向床榻,然后死死压在身下......
暴风卷云,让人根本招架不住。
“瑶瑶,干脆杀了我吧。”
粗重的气息夹着泪意,白隐在江箐瑶耳边颤声哭求,“求你。”
......
同一个将军府,江箐瑶在这边吃好的,江箐珂那边却是看什么都想吐。
孕事瞒得紧,她只能躲在屋子里,掰着青皮橘子大口大口地吃酸。
太酸了。
酸死她了。
这偷偷摸摸怀孕的日子,何时是个头啊?
江箐珂愤愤咬着橘子。
也不知罪魁祸首到底何时能杀到西延来,让她光明正大地挺着肚子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