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刚与奎木狼打斗数十回合,难分胜负,两人快到广寒宫时,奎木狼一个虚招,转身向天庭方向跑去。
吴刚飞身去追。
两人很快打到南天门前。
南天门的琉璃瓦上凝着层薄霜,宛如被揉碎的月光。
吴刚的乾坤钺劈开第十三道刀风时,钺刃上的桂花纹突然渗出金光——那是广寒宫千年桂树的精魄,此刻却因主人的怒意而灼得发烫。
“奎木狼!你龟孙子往哪跑!”他的声音震得南天门的铜环嗡嗡作响,钺尖擦着对方后心划过,削落几片靛蓝色的鳞甲,“偷了兜率宫的业火珠,还敢勾结前天蓬元帅,你当老子眼瞎?”
奎木狼踩着三尖刀倒退出三丈,刀背上的倒钩勾住吴刚的衣角,却被对方反手一钺劈断。他转头时露出獠牙间的金牙——那是被孙悟空在碗子山波月洞敲掉的,如今镶着半片月光石碎末,在暮色中泛着幽蓝。
“吴刚老儿,少在这装正人君子!”他抹了把嘴角血迹,三尖刀划出弧光,将地面青砖劈成齑粉,“今天让你葬身在此!”
话音未落,东侧的天河水突然掀起巨浪。吴刚看见水面倒映出自己眉间的暗痕——那是刚才在云栈洞与猪悟能缠斗时,被对方钉耙划出的血痕。
“放你娘的狗屁!”他怒吼着挥钺劈下,刃风卷着银河水砸向奎木狼面门。
巨响中,南天门的望柱轰然断裂。正在值守的增长天王猛地敲响金钟,钟声里混着广目天王的蛇啸——那是他豢养的碧鳞蛇感受到战意,正从紫金葫芦里探出头颅。
持国天王的琵琶弦突然绷断三根,乐声化作利刃射向战场,却被奎木狼挥刀劈开,木屑飞溅间,露出他腰间晃动的业火珠串——共九颗,颗颗嵌着幽冥鬼气。
“妖孽休得放肆!”多闻天王展开混元伞,伞面上的二十四诸天画像突然活过来,纷纷持兵器砸向两人,“南天门乃灵霄殿屏障,容不得尔等撒野!”
吴刚的乾坤钺正要架住飞来的降魔杵,却见奎木狼突然诡异地一笑,三尖刀虚晃一招,竟朝着南天门内院窜去。
此时吴刚方知中计,却为时已晚,索性继续追杀奎木狼。
“站住!”他顾不上多闻天王的伞盖,钺尖点地借力飞跃,劈向奎木狼。
“吴刚!你私闯天枢阁,该当何罪!”增长天王的青锋剑劈来,打断了他的思绪。
吴刚侧身避开,却见奎木狼已站在天枢阁檐角,竟对着他咧嘴笑了起来,露出那颗金牙。
“ x你娘的!”吴刚的乾坤钺重重劈在金砖上,溅起的火星点燃了他的道袍。
奎木狼手指吴刚,骂道:“你个老东西,不知自己是戴罪之身,觊觎仙子美色不得,便勾结天蓬元帅旧部杀人,如今想借我奎木狼的刀灭口?”
这话如惊雷炸响。持国天王的琵琶声戛然而止,广目天王的碧鳞蛇竟吓得缩回葫芦,多闻天王的混元伞倾斜,二十四诸天画像齐齐露出惊恐之色。
吴刚感到喉间腥甜,这才惊觉对方早已算准:在嫦娥遇刺的风口,任何与“觊觎美色”相关的指控,都会让他百口莫辩。
“你们别听他胡说!”他挥舞乾坤钺指向奎木狼,却因过于激动而踉跄,“他腰间的业火珠,是三个月前从兜率宫偷的!老君炉里的火漆印还在……”
“哦?”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从云层里传来,三太子哪吒脚踏风火轮降下,手中金刚圈泛着金光,“孤陋寡闻了吧,业火珠早在去年就交由奎木狼保管,以防幽冥异动。吴刚你个天庭要犯,胆敢来此撒野!”
吴刚猛地转头,看见哪吒身后站着的正是兜率宫小童,此刻正怯生生地点头:“回三太子,确如奎木狼星君所言……”
“放屁!”吴刚的钺刃深深插进地面,发出不甘的嗡鸣,“去年老君明明将珠子锁在……”
奎木狼趁机跃下,三尖刀架在吴刚颈间。
吴刚浑身剧震,远处传来天策军的马蹄声,王勃的咆哮混着锁链声传来:“拿下弑仙贼子!给仙子报仇!”
“诸位天王!”奎木狼突然提高声音,刀背重重拍在吴刚后心,“此獠勾结天蓬余孽,还想借我等之手血洗南天门,此刻不擒,更待何时!”
增长天王的剑最先出鞘,青锋直指吴刚咽喉。持国天王的琵琶弹出杀音,每根弦都化作索命金链。广目天王的碧鳞蛇缠上乾坤钺,多闻天王的混元伞彻底展开,将月光挡得严丝合缝。吴刚挥动钺刃劈开金链,却见奎木狼已退至四大天王身后。
“吴刚,束手就擒吧。”哪吒抛起金刚圈,圈上的“斩邪”二字发出强光。
吴刚手中乾坤钺终于无力地垂落,任由碧鳞蛇缠住双臂,“你们早就串通好了……”
“错了。”奎木狼凑近他耳边,语气里带着几分怜悯,“我们只是都知道,你是天庭要犯!”
金刚圈落下的瞬间,吴刚看见奎木狼转身时,袖口露出的天河别墅的钥匙一一那是猪悟能送他的……
“嫦娥仙子……”他的声音被混天绫勒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