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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曰:

清化城高凝杀气,西南烽起扰王师。

平蛮岂惧兵戈急,一鼓锋芒破万夷。

话说西门庆在清化城外传令休整三日,一面命兵士修补甲胄、补充箭矢,一面令重炮营校准炮位、囤积火药,又让匠人将缴获的三十余头大象驯养起来,以备后用。这三日里,清化城内的刚升任太傅的黎永前也没闲着,他深知城池难保,一面加固城墙,在城头增设滚石擂木、火油金汁,一面将城内青壮尽数编入守军,又传令紧闭四门,严禁百姓出入,摆出一副死守到底的架势。

第三日清晨,天色微明,清化城外已鼓声震天。西门庆身披金鳞战甲,腰悬七星尚方宝剑,立于高坡之上的帅旗之下,左右分列法明禅师、韩伟、水生子等众将。只见宋军阵列齐整,步兵在前结成方阵,盾牌如墙,长矛如林;弓弩营三千将士手持强弩,箭头皆裹着煤油,背后背着火箭筒;重炮营十二门重炮一字排开,炮口对准清化城的东门城楼,黑黝黝的炮口透着森然寒气;水师战船则沿红河列阵,船上火炮也已蓄势待发。

“传我将令!”西门庆马鞭一指东门,声如洪钟,“白仁兴率重炮营轰击城楼及城墙缺口,上官虎率弓弩营压制城头守军,青明华率步兵营待城墙破口,即刻登城!韩伟、水生子各率本部,从左右两翼接应,务必一战破城!”

“得令!”众将齐声应和,声震四野。

韩伟早憋了一肚子火气,闻言翻身上马,手中虎头刀一挥:“弟兄们,上次吃的亏,今日加倍讨回来!随我杀!”说罢,率军直奔东门左翼列阵。水生子也不甘示弱,提着虎头刀,催马到右翼,高声喝骂:“城内的鸟厮们,趁早开门投降,免得爷爷破城之后,鸡犬不留!”

城内黎永前立于东门城楼之上,身着紫袍,手持令旗,神色凝重。他身旁的黎文勇面带惧色,颤声道:“黎太傅,宋军火炮凶猛,城外又有五万大军,我等怕是难以抵挡啊!不如……不如弃城而守爱州,利用沅江地形,尚可保全交趾半壁江山?”

黎永前狠狠瞪了他一眼,怒斥道:“竖子无谋!李天王待我等不薄,清化乃安南中枢,若失此城,爱州危矣!今日唯有死战,方能报答天王知遇之恩!再敢言降者,立斩不赦!”说罢,将令旗一挥,“传令下去,城头守军备好滚石擂木,宋军靠近便狠狠打!火油金汁准备,待其登城,浇下去烧他个焦头烂额!”

城头上的交趾军不敢怠慢,纷纷握紧手中兵器,紧张地盯着城外的宋军。此时,西门庆一声令下:“开炮!”

十二门重炮同时轰鸣,震得地动山摇。炮弹呼啸着飞向东门城楼,“轰隆”几声巨响,城楼的一角瞬间被炸开,砖石飞溅,几名叛军当场被砸成肉泥。紧接着,第二波炮弹对准城墙根部轰击,夯土筑成的城墙被炸开一个个深坑,尘土飞扬。

“放箭!”弓弩营统领一声令下,三千张强弩齐发,火箭拖着长长的火尾,如流星般射向城头。叛军纷纷举盾遮挡,却哪里挡得住密集的箭矢?不少兵士中箭倒地,惨叫声此起彼伏。火箭落在城楼的木质结构上,顿时燃起大火,浓烟滚滚,呛得守军难以呼吸。

西门庆见城头火势渐起,守军阵型散乱,当即下令:“步兵营攻城!”

宋军步兵推着云梯,扛着撞车,如潮水般涌向城墙。城头上的黎永前急得满头大汗,亲自拿起鼓槌,猛敲战鼓:“死守城头!放滚石!浇金汁!”

滚石擂木如雨点般砸下,不少宋军兵士被砸中,当场毙命。滚烫的金汁顺着城墙流下,溅到身上便是一片焦糊,惨叫声撕心裂肺。但宋军兵士士气高昂,前赴后继,有的推着云梯架在城墙上,有的则用撞车猛撞城门,“咚咚”的撞门声与喊杀声交织在一起,震耳欲聋。

韩伟见城门久撞不开,城头防守又密,心中焦躁,对身旁副将道:“这般硬攻伤亡太大,你率一队兵士,从左翼城墙相对低矮处架梯登城,我率军佯攻城门,吸引守军注意力!”

副将领命,当即挑选两百名精锐,悄悄绕到左翼。此处城墙果然比其他地方低矮三尺,且守军兵力较弱。兵士们迅速架起云梯,奋勇向上攀爬。城头上的叛军见状,连忙分兵阻拦,韩伟趁机率军猛攻城门,喊杀声震天动地。

就在左翼宋军即将登上城头之际,突然城头上响起一阵梆子声,数十名叛军手持长刀,从城墙内侧的暗堡中冲出,对着云梯上的宋军砍去。宋军兵士猝不及防,纷纷从云梯上坠落,死伤惨重。韩伟大怒,挥刀砍断两根滚石,高声道:“兄弟们,随我冲!”

正激战间,忽闻阵后传来探马急报:“启禀大帅!西南方向三十里处,发现大理国援军三万,旗号为段字,正火速向清化赶来!暹罗国也派了两万水军,沿湄公河北上,已过占城,不日便至红河入海口!”

西门庆闻言,眉头紧锁。他深知宋军若腹背受敌,后果不堪设想。身旁的法明禅师沉声道:“大帅,大理段氏素来觊觎南疆,此次出兵必是想坐收渔翁之利;暹罗水军擅长水战,若沿红河而上,与清化叛军里应外合,我军危矣!”

“禅师所言极是,鸣金收兵!”西门庆略一思索,当机立断,攻城大军退后五里地安营。“传我将令!赵少海、上官丽秋夫妇率马步军三万,即刻赶赴西南,迎击大理援军!务必拖住他们,火速着令谅山的董小平率本部两面夹击大理军。待我破城之后,再率军驰援!鲁大鼋率水师全部战船,顺红河而下,阻击暹罗水军,不得让其靠近清化半步!”

“得令!”赵少海与鲁大鼋齐声领命,转身离去。赵少海身披银甲,上官丽秋一身红袍,夫妻二人并马而行,三万大军浩浩荡荡,向西南方向疾驰而去。鲁大鼋也即刻传令水师,战船扬帆起航,顺着红河水流,向入海口驶去。

城下的黎永前见宋军分兵,心中大喜,对黎文勇道:“宋军腹背受敌,已是强弩之末!传令下去,打开西门,派五千精兵,绕到宋军阵后偷袭,定能大破宋军!”

黎文勇率三千兵士摸黑前行,脚下的碎石子硌得脚掌生疼,却不敢出声。他手提朴刀,心头既紧张又兴奋,暗想西门庆定然专注攻城,怎会料到他从西门绕后偷袭?眼看大队人马已踏入密林边缘,正要下令加速冲出去直扑宋军后营,忽闻一声断喝如惊雷炸响:“狗贼休走!水爷爷在此等候多时了!”

话音未落,密林两侧火把齐明,照亮了水生子那张横肉虬结的脸。宋军骑兵如猛虎下山般冲了出来,马蹄踏得泥土飞溅,刀光在火光中连成一片。黎文勇惊得魂飞魄散,却也不愧是沙场老手,当即挥刀喊道:“弟兄们,拼了!杀出去!”

叛军兵士虽猝不及防,但也都是常年征战之辈,纷纷抽出兵器,与宋军厮杀起来。水生子一马当先,虎头刀带着风声劈向黎文勇,口中骂道:“你这鸟厮,竟敢偷袭爷爷的大营,今日定要将你剁成肉酱!”黎文勇慌忙举朴刀格挡,“当”的一声巨响,火星四溅,他只觉手臂发麻,虎口险些裂开,心中暗惊水生子力气之大。

二人你来我往,战在一处。水生子的虎头刀势大力沉,招招直奔要害,如泰山压顶般逼得黎文勇连连后退;黎文勇则身形灵活,朴刀舞动得密不透风,专找水生子的破绽反击。转眼便是二十余回合,黎文勇渐感不支,额上汗珠滚滚,后背已被汗水浸透。他瞅准一个空隙,朴刀斜挑,直奔水生子的左肩,水生子侧身躲过,却被刀风刮破了战甲,皮肉划开一道血口子,鲜血顿时渗了出来。

“好狗贼!敢伤爷爷!”水生子怒喝一声,攻势愈发猛烈。他猛地一刀横扫,黎文勇躲闪不及,左臂被刀锋扫中,顿时鲜血淋漓,朴刀险些脱手。他疼得龇牙咧嘴,心中暗道:“这水生子太过勇猛,再打下去怕是性命难保,况且偷袭已然败露,再斗下去毫无意义。”

此时密林之中,两军兵士也杀得难解难分。宋军骑兵虽勇猛,但叛军人数相当,且拼死抵抗,一时间尸横遍野,惨叫声、兵器碰撞声不绝于耳。黎文勇看了一眼身边倒下的兵士,又望了望远处宋军大营的灯火,知道今日偷袭已彻底失败,再耗下去只会全军覆没。他虚晃一刀,逼退水生子,高声喊道:“弟兄们,撤!撤回城中!”

叛军兵士本就无心恋战,闻言纷纷调转方向,向清化城突围。水生子正要率军追击,却见叛军拼死断后,且自己左肩伤势隐隐作痛,再追下去恐遭埋伏,只得恨恨地骂道:“黎文勇,你这缩头乌龟,下次再让爷爷撞见,定取你狗命!”说罢,下令收兵,清点伤亡,宋军也折损了千余兵士,只得退回密林休整。

原来白仁兴夜观星象,发现北斗星犯冲,疑有敌军偷袭,忙禀报西门庆。西门庆将信将疑,派水生子领三千军士埋伏在去大营的必经之道密林中,单等交趾军来偷袭。结果果然如此,众将皆赞白仁兴赛诸葛,神机妙算!

话说黎文勇带着残兵狼狈逃回城中,左臂的伤口疼得他直咧嘴,见到黎永前,羞愧地说道:“太傅,末将无能,偷袭不成,反遭埋伏,折损了不少弟兄。”黎永前叹了口气,道:“罢了,西门庆果然狡诈,此次失利非你之过。暂且下去疗伤,再做计较。”

一旁的潘长胜见黎文勇铩羽而归,脸上露出不屑之色,心中却暗自盘算:“黎文勇这蠢货,偷袭都不会选时候。西门庆定然以为上半夜偷袭失败,下半夜里必会放松警惕,正好趁此时机,用火攻烧了他的大营!”他当即找到黎永前,抱拳道:“太傅,末将愿率五千轻骑,下半夜再次偷袭宋军大营,用火攻将其烧个精光!”

黎永前迟疑道:“潘将军,刚刚遭了埋伏,西门庆定会严加防备,此时再去,怕是不妥吧?”潘长胜哈哈大笑:“太傅多虑了!西门庆见刚才偷袭失败,定然以为我等不敢再犯,下半夜必是防备最松之时。末将率轻骑携带火油、火箭,趁夜纵火,定能大功告成!”黎永前思索片刻,觉得潘长胜所言也有道理,便点头应允:“好!潘将军务必小心,若事不可为,即刻撤回。”

潘长胜当即点齐一千轻骑,每人背负火油、火箭,趁着夜色,悄悄打开北门,向宋军大营疾驰而去。此时已是三更天,宋军大营中除了巡逻的兵士,大多已经沉沉睡去,营寨外的篝火也渐渐微弱。潘长胜心中暗喜,低声下令:“加快速度,靠近大营便放火!”

就在此时,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原来是耶律云水夫人星夜押送粮草回营。远远望见前方黑影幢幢,直奔宋军大营而去,心中一惊,暗道:“不好,定是交趾军偷袭!”

她当即令兵士加快速度,同时从行囊中取出响天雷。这响天雷是宋军秘制的火器,一旦点燃,响声震耳欲聋,专用来报警和震慑敌军。耶律云水点燃两枚响天雷,用力掷向空中,“轰隆!轰隆!”两声巨响,划破夜空,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宋军大营中的兵士被响声惊醒,巡逻兵士立刻高喊:“有敌袭!有敌袭!”营寨内顿时灯火通明,兵士们纷纷拿起兵器,冲出营帐。潘长胜见状,暗骂一声:“该死!竟被察觉了!”但事已至此,他只得下令:“冲进去!放火”

一千轻骑立刻点燃火箭、火油罐,向宋军大营射去。营寨外的帐篷顿时燃起大火,火光冲天。耶律云水见状,高声道:“弟兄们,随我拦住他们!绝不能让他们冲进大营!”他率领押送粮草的两千兵丁,手持长枪、弯刀,冲向潘长胜的部队。

耶律云水手持长枪,威风凛凛,一马当先,一枪便刺穿了一名叛军兵士的胸膛。押送兵丁虽多是后勤兵士,但也都是训练有素,纷纷结成阵势,与叛军厮杀起来。潘长胜见耶律云水率军阻拦,怒不可遏,挥舞开山斧冲了上去,喝道:“臭婆娘,也敢拦我去路!”

耶律云水丝毫不惧,挺枪迎战。潘长胜的开山斧势大力沉,耶律云水则枪法灵动,二人战了十余回合,不分胜负。叛军兵士一心想冲进大营放火,宋军押送兵丁则拼死阻拦,双方在营寨外展开激战。火油罐不断爆炸,大火越烧越旺,不少粮草被引燃,噼啪作响,宋军兵丁也有不少死伤。

西门庆在帐中被响天雷惊醒,听闻有敌袭,当即披甲提剑,率领亲兵冲出营帐。他见营寨外火光冲天,叛军正在放火,耶律云水率人拼死抵抗,当即高声喝道:“全军出击!击溃这群狗贼!”

宋军大队人马纷纷冲出,如潮水般涌向叛军。潘长胜见宋军主力赶到,心中大惊,知道此次火攻已然失败,再斗下去只会全军覆没。他无心恋战,虚晃一斧,逼退耶律云水,高声喊道:“撤!快撤!”

叛军兵士见状,纷纷调转马头,向清化城逃窜。西门庆哪里肯放,率军紧追不舍,一路上斩杀叛军无数。潘长胜率领残兵狼狈逃回城中,清点人数,一千轻骑折损了近八百,心中又气又恨,却也无可奈何。

西门庆率军返回大营,看着被烧毁的营帐和粮草,眉头紧锁。耶律云水上前请罪:“夫君,末将未能完全阻拦叛军,致使部分粮草和兵丁损失,还请大帅治罪。”西门庆摆了摆手,道:“夫人何罪之有?若非你及时用响天雷报警,又率人拼死阻拦,大营怕是早已被烧个精光。此次多亏了你,有功无过!”

随后,西门庆下令清点损失,此次叛军偷袭,宋军死伤一千余兵丁,烧毁营帐百余顶,粮草损失约三成。他心中暗道:“潘长胜这蛮酋倒是狡猾,竟敢接连偷袭。看来日后大营的防备,需再加严密,绝不能再给他们可乘之机!”当即下令加强营寨防卫,增设巡逻兵士,夜间多派哨探,谨防叛军再次偷袭。

晨曦渐出,宋军大营中忙碌起来,兵士们忙着扑灭余火,修补营帐,救治伤员。西门庆站在营寨高处,望着清化城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厉色:“清化城的这群逆贼,屡次挑衅,待明日休整完毕,定要全力攻城,早日破城,擒获这群狗贼!”

三天来,宋军轮番攻城,云梯折损无数,城下尸骸堆积如丘,却始终未能撼动这座坚城分毫。西门庆身披玄铁铠甲,一手按在腰间的虎头刀上,望着前方高耸的城墙,眉头拧成了疙瘩。城楼上,黎永前亲率守军督战,箭矢滚石如雨般倾泻,宋军将士死伤惨重,士气低落至极点。

“主帅,再攻下去伤亡太大,将士们已无力支撑!”参军白仁兴上前禀报,声音中带着难掩的疲惫。西门庆长叹一声,目光扫过营中伤员的哀嚎与士兵们倦怠的面容,以及法明禅师、墨先生、阿蛮医治兵士忙碌的身影,沉声道:“传令下去,暂缓攻城,撤回三里外扎营休整。”军令传下,宋军如蒙大赦,拖着残缺的兵器,缓缓退离了城下。帐中议事时,众将默然不语,谁都清楚,清化城易守难攻,黎永前更是足智多谋,硬攻绝非良策。

就在此时,一人朗声喝道:“末将青明华,愿往清化城诈降,助主帅破城!”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青明华身形魁梧,面容刚毅,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西门庆起身打量着他,疑道:“你本是黎永前弟子,此番回去,他岂能轻信?”

青明华拱手道:“主帅放心,弟子与师父黎永前师徒情深,当年他罢去尚书,是我一路护送到清化城,才免遭杜释黑手。如今可诈称不满宋军待遇,率心腹潜回城中,以‘宋军粮道空虚,屯于二十里外青龙山’为诱饵,说动师父派军偷袭。届时主帅设下埋伏,必能一举击溃敌军主力,再乘虚夺取清化城!”西门庆沉吟片刻,身旁的白仁兴附耳道:“青将军所言可行,但需防有变。末将愿率大军埋伏于青龙山侧,再分兵截断敌军归路,双管齐下可保万全。”西门庆点头应允,叮嘱道:“此去凶险,你务必小心行事,若事有不谐,即刻脱身。”青明华慨然领命,当夜便带着数名心腹,趁着夜色伪装成逃兵,直奔清化城而去。

清化城城门下,青明华翻身下马,对着城楼上高声喊道:“弟子青明华,特来投奔师父,还望开门放行!”城楼上的守军见状,急忙禀报黎永前。不多时,城门缓缓开启一道缝隙,黎永前身着锦袍,立于城门之内,目光复杂地望着眼前的弟子。青明华快步上前,双膝跪地,泪如雨下:“师父,弟子归降宋军实属无奈,后又备受排挤,西门庆那厮更是百般羞辱,弟子忍无可忍,今日特来弃暗投明,愿助师父共破宋军!”

黎永前扶起他,指尖却不经意间触到他腰间暗藏的宋军令牌,心中已然明了。但他面上不动声色,抚着青明华的背道:“回来就好,师徒同心,何惧宋军?”入府之后,青明华故作神秘地说道:“师父,弟子在宋营得知,宋军粮草皆屯于青龙山,防守薄弱。若我军连夜偷袭,烧毁粮草,宋军不战自溃!”黎永前眼中精光一闪,假意沉吟道:“此计甚妙!但青龙山地势险要,需派猛将为先锋。”他当即传召副将黎文勇,命其与青明华一同率三千精兵,连夜奔袭青龙山,自己则亲率三万大军,随后出发,暗中布置反包围。

青明华心中暗喜,以为计谋得逞,连夜与黎文勇率军向青龙山进发。拂晓时分,大军行至青龙山峡谷,两侧密林丛生,雾气弥漫。青明华正欲下令加速前进,忽闻一声炮响,两侧山林中箭矢如雨般射来,宋军伏兵呐喊着冲杀而出。“不好,中埋伏了!”黎文勇怒喝一声,挥刀斩杀数名冲上来的宋军,转头看向青明华,眼中满是杀意:“好你个叛徒,竟敢设计陷害我等!”

青明华脸色煞白,还想辩解,黎文勇已然拍马冲来,大刀直劈而下。青明华慌忙举枪格挡,却被黎文勇的蛮力震得虎口开裂,枪杆脱手。只听“噗嗤”一声,大刀正中青明华胸口,鲜血喷涌而出。青明华倒在马下,临死前望着峡谷外的方向,眼中满是不甘。

峡谷中的激战愈发惨烈,黎文勇率军奋力抵抗,宋军伏兵层层逼近。水生子手持长枪,奋勇杀敌,却被一支冷箭射中肩头,鲜血染红了战袍,轰然倒地。就在黎文勇率军即将突围之际,峡谷后方传来震天喊杀声,白仁兴亲率大军杀到,截断了敌军退路。“黎文勇,今日便是你的死期!”白仁兴手持大刀,拍马冲来,与黎文勇战在一处。宋军前后夹击,敌军腹背受敌,阵型大乱,士兵们纷纷弃械投降。黎文勇虽勇猛过人,但架不住宋军兵多将广,激战数十回合后,被白仁兴一刀劈于马下,身首异处。

青龙山的喊杀声渐渐平息,黎永前率领的主力大军行至半路,得知先锋军中伏,心知大事不妙,急忙下令撤军。可此时,身后已传来追兵的呐喊声,白仁兴率大军一路追击。黎永前不敢恋战,率军拼命向清化城逃窜,身后的士兵不断被宋军斩杀,队伍溃不成军。

就在黎永前率军狼狈逃回清化城城门下时,韩伟率领的两千宋军早已换上敌军溃兵的服饰,混杂在逃亡的士兵中。“快开城门!宋军追上来了!”黎永前对着城楼上高声呼喊。守城士兵见状,急忙开启城门,韩伟率领假扮溃兵的宋军趁机一拥而入,瞬间控制了城门。城楼上的守军尚未反应过来,便被宋军斩杀殆尽。

“城门已破!主帅速速进兵!”韩伟派人发出信号,城外埋伏的西门庆见状,立即拔出七星尚方宝剑,高声下令:“全军出击,攻破清化城!”宋军将士士气如虹,呐喊着冲向城门,与城内的宋军汇合,向着城中杀去。黎永前见状大惊,急忙率残余兵力退守府衙,试图组织抵抗。但宋军势如破竹,城内守军人心惶惶,纷纷溃散。

潘长胜见局势已无法挽回,急忙护着黎永前,率领数百亲卫杀出府衙,向着西门突围。沿途遭遇宋军阻拦,潘长胜手持双斧,奋勇开路,斧光过处,宋军士兵纷纷倒地。西门庆亲率大军追击,一路斩杀无数敌军,眼看就要追上黎永前。潘长胜回身断后,对着黎永前大喊:“太傅快走,末将替你挡住追兵!”

黎永前含泪回望一眼,策马扬鞭,向着城外疾驰而去。潘长胜与宋军死战到底,被远处耶律云水瞅个正着,弯弓搭箭射去,正中潘长胜眉心,韩伟快步向前,一枪洞穿胸膛,一命呜呼!可惜一员战将,殒命归西!西门庆率军冲出西门,望着黎永前逃亡的方向,却并未继续追击——清化城已破,大局已定。

夕阳西下,清化城内火光渐息,宋军将士欢呼雀跃。西门庆立于城门之上,望着城中残破的街道与堆积的尸骸,心中感慨万千。这场战役,宋军虽付出了不小的代价,但终究攻破了清化城,为后续进军扫清了障碍。而黎永前则在亲卫的护送下,一路向西奔逃,向着爱州的方向而去,一场新的博弈,已然在酝酿之中。

西门庆率领大军入城,一面下令安抚百姓,一面命兵士清点战果。此次攻城,宋军斩杀叛军八千余人,俘虏两万余人,缴获粮草器械无数,清化城终被攻克。

再说赵少海、上官丽秋率领三万大军赶赴西南,行至三十里处的盘龙谷,探马来报:“大理援军已入谷中,主将是大理国王之弟段兴智,此人勇猛善战,麾下多是山地蛮族兵士,擅长近战。”

赵少海勒住战马,与上官丽秋商议:“盘龙谷地势狭窄,易守难攻,若大理军在此设伏,我军难以展开。不如我率军正面佯攻,丽秋你率五千骑兵,从谷后小路绕过去,前后夹击,定能破敌!”

上官丽秋点头道:“夫君所言极是。你务必小心,我绕道之后,会放三响号炮,届时你再率军猛攻!”

商议已定,赵少海率领主力大军,向盘龙谷进军。段兴智早已在谷中设伏,见宋军进入谷中,一声令下,谷两侧的山上滚下巨石,箭矢如雨般射向宋军。宋军兵士纷纷举盾遮挡,前进受阻。

赵少海高声道:“弟兄们,莫怕!随我冲过去!”说罢,挥舞长枪,率军猛攻。段兴智在山上见状,哈哈大笑:“赵少海,今日便让你葬身于此!”说罢,率领蛮族兵士从山上冲下,与宋军展开近战。

蛮族兵士个个赤裸上身,手持弯刀,勇猛异常。宋军兵士虽装备精良,但在狭窄的山谷中难以施展,一时之间竟难以抵挡。赵少海亲自率军冲杀,长枪所到之处,蛮族兵士纷纷落马,但叛军人数众多,宋军渐渐落入下风。

就在这危急关头,三声号炮从谷后响起。段兴智心中一惊,转头望去,只见上官丽秋率领五千骑兵,从谷后冲杀进来,叛军腹背受敌,顿时阵脚大乱。

赵少海见状,精神大振,高声道:“弟兄们,援军已到,杀啊!”宋军兵士士气高涨,两面夹击,蛮族兵士死伤惨重。段兴智见大势已去,不敢恋战,率领残兵突围而逃。赵少海与上官丽秋率军紧追不舍,又斩杀叛军一千余人,缴获战马千余匹,大理援军大败,逃向海口。

另一边,鲁大鼋率领水师顺红河而下,行至入海口处,正遇暹罗水军。暹罗水军战船高大,共有五十余艘,船上兵士手持弯刀,呐喊着向宋军战船冲来。

鲁大鼋冷笑一声,下令:“战船散开,火炮瞄准暹罗战船,近距离轰击!”宋军战船纷纷散开,形成包围之势,船上的火炮同时开火。炮弹呼啸着砸向暹罗战船,不少战船被击中,燃起大火。

暹罗水军没想到宋军火炮如此凶猛,顿时慌乱起来。鲁大鼋趁机下令:“靠近敌船,展开接舷战!”宋军兵士纷纷跳上暹罗战船,与暹罗兵士展开肉搏。宋军兵士个个身经百战,武艺高强,暹罗兵士难以抵挡,纷纷跳水逃生。

激战半日,暹罗水军五十余艘战船被击沉十余艘,俘虏五余艘,兵士死伤四千余人,余下的战船狼狈逃窜至岘港。鲁大鼋率领水师,大胜而归。

消息传到清化城,西门庆大喜,下令在城内摆宴庆功。席间,众将纷纷向西门庆敬酒,称赞其运筹帷幄,决胜千里。

西门庆转向众人道:“大理、暹罗援军虽退,但并未伤其主力,何况李日尊尚未擒获,安南尚未彻底平定。明日一早,大军休整完毕,便向爱州进军,务必生擒李日尊,荡平安南余孽!”

众将齐声应和:“遵大帅令!”

当晚,清化城内灯火通明,宋军兵士欢庆胜利,百姓们也纷纷走出家门,感谢宋军解放之恩,献上酒肉。西门庆独自站在府衙的露台上,望着天上的明月,心中暗道:“安南不平,南疆难安。此次定要一鼓作气,平定安南,不负朝廷重托!”

却不料一道圣旨传来,惊得西门庆不知所措!

正是:

清化城摧擒逆首,蛮援兵败退边陲。

爱州犹有豺狼在,再整旌旗向远夷。

欲知宋军进军爱州能否顺利擒获李日尊?这道圣旨又是什么内容?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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